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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你看到嗎？他沖我笑呢！」「白痴，哪是沖你笑，明明是對我！」就在夏萌剛剛站的位子，一群女人大大出手。

    「齊總，能坐這裡嗎？」躲在角落裡剛剛清靜沒兩分鐘的，又有人過來搭訕，夏萌已經懶得去數這是第幾個了，「沒人，你坐吧！」

    「齊總，這期雜誌今天已經發了，第一天的銷量數據周末會統計上來，不過，最近的業績不容樂觀啊，我們是不是要商量看看下個月的內容！」

    夏萌鬆了一口氣，還好是男人，可當她抬起頭看向李名人的時候，爺爺唉，這眼神咋比女人還……**啊！

    「咳咳，李總，吃飯吃飯，工作事情工作時間談，吃飯吃飯！咳咳……」碩大的一顆米粒把夏萌卡的翻了個大白眼。

    「齊總，水……」夏萌一手摸著嗓子，一手接過水杯，心裡暗想，李名人啊李名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學我家哈士奇，總是翻騰那雙筋疲力盡的綠豆眼，翻多了很消耗體力的。

    「齊睿，怎麼，不舒服嗎？」好嗎，好嗎，正常的情敵總比放大版的寵物鼠來的好。

    夏萌想著，做了一個虛弱的表情，「沒事，最近有些累而已。」是累，被齊睿壓得累。

    米洋把盤子放在李名人旁邊，邊坐下，邊搓著下巴，「月刊剛剛發，到下個新刊上市，還要一段時間，你也兩年沒有休年假了……」米洋不提年假還好，提年假夏萌就來氣。

    「米總，是三年，三年好不好。」怨聲載道，聲聲含怨，句句投訴。

    「呵呵，是嗎？」米洋摸摸鼻頭，有些不好意思，「趁這個機會，放你個假，把年假休了吧……」怎麼聽怎麼像是施捨，那是她應得的好吧。

    「請問米總，是把三年的一起休了嗎？那下期的刊物我是不是不用參加了？」

    「齊睿，不要得寸進尺啊，就七天，七天之後趕緊滾回來給我上班！」

    至於那麼惡狠狠嗎，不過能休假，可真是意外之喜啊，夏萌美滋滋。

    當晚，夏萌坐在浦東機場的候機大廳里時，撥通了齊睿的電話。

    下班的時候，在報亭買了卡，給兩人的手機各自充了200元，不要問她為什麼出手一下大方起來，答案盡在齊睿那張匿跡許久的工資卡。

    電話過了好久，才被接起來，夏萌還沒來得及說話，齊睿那歡快的嫩嗓子就幽怨的開始了，「老婆，想你了？咋辦。不想一個人睡……」

    夏萌滿頭黑線，如果說以前沒做男人的時候不知道男人的那點「追求」，可她不是沒當過女人，怎麼齊睿做了女人還是這麼死性不改。

    「想我啊，想我自摸啊！」夏萌說完這話，也被自己的彪悍雷了一把。「自摸，我還糊了呢，又不是打麻將。」

    「開往台北的F505次航班即將起飛，請乘坐本次班機的旅客注意按時登機……」廣播裡，播報員柔和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婆，你在哪裡，怎麼好像是機場，你去那裡幹什麼？」如果說做。愛的時候，齊睿最靈活的部位是手，接吻的時候，最技巧的是嘴，那麼生活中，他五官里最靈敏的就數眼睛和耳朵了，調查顯示，白領族中升職較快的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

    夏萌笑笑，看不見，耳朵還是這麼靈，「我在機場，送個同事。」身在長沙的齊睿抬頭看了看牆上的圓形鐘錶，「已經快七點了，早些回家，有伴嗎？」

    以往每每和同事出去聚餐，她是最怕接齊睿的奪命連環call的，那一個接一個，比少林十八銅人的連環腿還厲害，可是，現在，依舊是過去那些陳詞，夏萌卻聽出來一些新調。

    「我知道了，你也……」本來想說，你早些睡，可想想，他睡了，一會兒自己怎麼辦，「老公，你也別睡太早了，去長沙四處玩一玩，給我買點好吃的，我最愛吃湖南的臘肉，蓓力大學時候經常給我帶的……」

    「那……好吧。我出去看看……」掛斷電話，夏萌，也就是披著齊睿皮，賣著夏萌狗肉的鳥人露出了一個偷雞成功的狐狸笑容。

    白色機翼伸展，一個完美的登場亮相後，開足了馬力，經過跑道的熱身後，便轟轟的騰空而起，在暗色的夜空中，伴隨尾燈畫出的一條亮線，消失在那遙遠而神秘的天際。

    夏萌把身上的毯子再次裹了裹，中國的電力資源再巨大，再無窮，也不是這麼個浪費法啊，也怪她，臨時起意，年假目的地定在了齊睿目前全球GPRS定位的東經南緯XXXX度的湖南省長沙市，直接導致機票匱乏的情況下，只買到了這個小型飛機的末等倉。

    不過沒關係，只要目的達到了就好，夏萌沒別的優點，就是能吃苦。

    「可是」，夏萌再次在幾乎沒啥發展空間的蝦米地兒挪動了下兩條腿，「可是，這苦還真不是人吃的啊！這是什麼飛機，造出來，不僅僅是坑全家那麼簡單，簡直把燕小六七舅老爺他三外甥女家的那條旺財都坑了……」

    趁著多彩的霓虹燈，齊睿緩步走在長沙食品一條街上，手裡提著一包給夏萌買的各色臘製品。

    長沙最近正在開食品博覽會，即便到了晚上，街上的人依舊很多。

    「喂，李仁，有事嗎？」齊睿接起電話，發現是白天在長沙電視台剛剛見到的同學李李仁。

    「嫂子，請你吃飯啊！來我的地盤哪不招待你一頓，見老大他不得把我吃了啊 ？」

    「呵呵，有那麼誇張嗎，好吧，你說地方。」齊睿笑笑，心罵了聲，潑皮。「餘江路，聚英飯店，我和我家那口子等你。」「嗯。」

    三年的時光，讓大學時同學眼中的囊包菜，那隻長的像蟈蟈的溜溜成長許多，恐怕沒變得只有他那個圓滾滾的肚子了。

    當齊睿和李李仁夫妻歡快聚餐的時候，當他聽著李李仁和他說著「她」老公也就是他自己大學時期的趣事的時候。夏萌正在一輛計程車上，期待著不久之後與齊睿的見面……【私語】：兩性關係就像打麻將，無論自摸還是點炮，只要糊了，就是勝利。

    13

    【題記】：小別勝新婚，「小」尺度的具體範圍如何界定，是個難題。

    兩相生厭的冤家，即便分開幾個月甚至幾年，也未必會想起那個嘮叨婆或是懶惰鬼；而一對熱戀的新婚情侶，分開哪怕那麼幾秒鐘，也會思念對方到撕心裂肺，抓肝咆哮，和馬大爺對白銀霜似的。

    無論從結婚的長短或是感情的平穩期，夏萌和齊睿兩人顯然是和小別、新婚這兩個詞不搭界的。

    然而，當夏萌抱著膝蓋，180的大個子蜷成一團，縮在齊睿賓館房間門外那塊有些經年的長毛地毯上，當齊睿接到電話，以超超人、賽瑪麗的速度趕回到酒店的時候，場面怎麼就有點瓊擺劇苦逼矯情的味道呢？

    「老婆，你怎麼來了？」掛著風塵僕僕的一嘴紅油辣椒，齊睿蹲在夏萌身旁小心翼翼的問。

    剛剛還在湘菜館吃著歡快，辣的滿頭大汗的齊睿接到夏萌委委屈屈的電話，連嘴也沒來得及擦，就一路狂奔回府，好在長沙晚上的交通並不擁堵，沒十分鐘車程齊睿就出現在夏萌的面前。

    「萌萌，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等很久了吧？」齊睿摸著夏萌的半寸頭，憐惜的問。

    「嗚嗚，人家叫你去買臘肉，就想給你個驚喜，一回來就見到我，誰知道你，讓我等了半個多小時。嗚嗚，你壞人……」當一個外形陽光剛毅的男人蹲在地上，哭的jú花帶雨；當一個面容姣好的纖細女子，掛著滿嘴紅油抱著男人的頭低聲安慰；當這一切被一對手挽手的教授夫婦出門撞見時；當老爺子從震驚中緩過神，拉著老伴兒疾步進了電梯時，一切就像老頭兒的那句評語一樣----世風日下！

    一句「世風日下」讓齊睿尷尬了，讓夏萌嬌羞了。

    「老公，我們進去吧！」夏萌的動作從來沒這麼利索過，他騰的站起身，險些沒把抱著她的齊睿下巴撞掉了。

    「老婆……」齊睿摸著被擦到的下巴，眼神幽怨的真像一個久居冷宮的深府怨婦。夏萌現在的身高足夠她低頭俯視齊睿，「老公，你，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夏萌笑著想，在齊睿看來，這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像好笑，於是不滿的以厲眼做了回應。

    夫妻間的氣場說來也奇怪，就像是開了葷的和尚，那道界限一旦跨過，**之門就再難合攏。

    夏萌進了房間，剛剛把行李放在床邊，身後一股衝力就把她撲倒在床上。

    夏萌從來沒想過，自己那90幾斤的體重，會有多大的爆發力，可事實如此，她的確被「他自己」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