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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24:03 作者: 梧桐私語
    夏萌很奇怪,拿一狗名放老鼠頭上,當時立即想到了那大蔥插豬鼻子裡----裝象,夏萌是不是在給鼠扮狗,這個問題齊睿沒敢問。

    齊睿盯著已經坐在旁邊的季侵,暗罵,不至於吧,搞的和個瓊瑤經典苦情戲女豬腳似的,下次問馬咆哮要簽名是不是找你就可以了。

    他轉身面朝季侵,展開了一個人畜無害,實則暗機重重的笑臉,「您是領導,我是職員,無論是人倫角度,還是同事之誼,我都沒有理由不最大程度的尊重你,是吧?」【靠之,你啥時候成兼職哲人了,真是裝逼不上稅的年代!!】

    齊睿努力把夏萌的丹鳳眼眯的平直一點,可顯然夏萌的底版過於天生麗質難自棄,再裝,也不能從扈三娘變成秦香蓮,來個徹底質的飛躍。

    季侵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只是把手上的毯子遞給了齊睿,「晚上天涼,飛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飛,披著吧,小心著涼。」

    季侵的話說的很快,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匯報完畢,捎帶著人也從齊睿的視野里完畢了。

    齊睿撇撇嘴,至於麼,害怕他拒絕了他的好意是怎麼的,他又不是傻子,何況十月末,安徽夜晚的溫度可並不讓他來的愉快啊。

    細軟的薄絨毯子披在身上,皮膚上受冷緊皺起來的小丘陵以及各色坑窪逐漸恢復了平坦,受冷像豪豬豬刺一樣支起的汗毛,也收縮回去,同主人一樣窩成一團靜靜休憩。

    齊睿正和夏萌滾著床單,老婆的身體真軟啊,瞧瞧這小手,咋摸咋像……豬爪,老婆的汗毛啥時候這麼重了,不對。

    齊睿猛地張開眼,大條了,尷尬了,他正抓著馬奇的手,拱嘴蹭著。

    這事在以前,一個玩笑完全可以揭過去的,可現在的問題是,之前齊睿是男人,而現在他是女人,啊呸,不是齊睿是女人,而是他披的這層批,無論從胸前那兩團凸起甚至於身體內部機能角度來講,他都是個千真萬確,不打折扣百分百的純女人,而他手裡正緊緊抓著的,也是個百分百純果肉的雄性生物。

    「夏、夏姐,主任讓我來告訴你,飛機二十分鐘後起飛,你、你準備一下。」馬奇一看就是個雛兒,齊睿如是想,但凡有些經驗是也不會反應這麼大。流氓就是流氓,真虧他現在還有閒心調戲小弟弟,不過,一會兒,他就要成為那光榮榮、華麗麗的被調戲一族了。

    這就叫天道循環、因果報應,齊睿,你活該,叫你不學好,叫你調戲小男生。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把毯子還給主任……」齊睿朝季侵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恰恰剛好轉頭的季侵,齊睿心裡一陣冷笑,你也就能在暗處看看罷了。

    重整的飛機顯然給乘客留下了些許陰影,正好印證了那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啥啥也提速的改革開放新時期,連恐懼也是打了提前量的撲棱著沒毛的翅膀趕來湊熱鬧。

    廣播裡,機長做了一番安撫工作後,機艙內的燈就被熄滅了,僅餘座位下面的幾盞小夜燈幽魂眼睛似得著隱藏暗處的或美或丑的人類心靈。

    剛剛登機時,齊睿還沒覺得,等坐在位子上,安全帶也系好了,飛機也起飛了,燈也熄了,他才感覺到一股濕意從小腹凝集,並自上往下油然而生,娘唉,這該死的尿急。

    由於機票定的比較晚,他們一行五人外加一個自費陪同的於樂,總共六人的位子都不在一起。

    飛機升空十幾分鐘,轟轟的聲音像是小時候奶奶哄噓噓的口哨聲,脆的體內水分搶錢似的往那一點奔。

    「靠之,我不發威,你真當我是死的啊,奶奶的,欺負鳥呢,還就不信我一堂堂啟齒男人會被一堆尿素給憋死。

    ……我忍,我繼續忍……」極其窩囊的暗咒一聲,齊睿再次把短裙下的雙腿夾緊了些。

    空調開的很賣力,可對於齊睿並不是一件好事,催尿啊。

    如果你說,去廁所不就好了嗎,不方便自有不方便的道理,齊睿他們所乘坐的雖然是條件較好的太平航空,可是經濟艙的條件又會好到哪裡去。

    三人排的座位,空間小的只夠勉強放兩條腿,再多一條都不行。

    齊睿肖想著鞏漢林也許就是由於小時候家境不好,住的地方過於狹小,導致長成了細長的竹節蟲身材。

    黑暗中,齊睿亮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旁邊的位子,該死的,他就是那個出不來進不去的中間席,沒記錯的話,靠過道的應該還是下午飛機時的那個美國人。

    死了死了,真的忍不住了,大丈夫,寧為廁碎,不求尿全,好漢歌唱該出手時就出手,祥林嫂的故事啟迪我們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齊睿腦子裡飛速轉過了藺相如、魯智深、祥林嫂等幾個古今名人的「英雄事跡」下定決心,豁出去了。

    悄無聲息的,齊睿把安全帶解開,活動了下有些麻木的雙腿,扶著前排的靠椅站了起來。這該死的七公分,想活活把他腳給穿折了啊。

    已經數不清這是齊睿第幾次對夏萌這雙他她從精神層面的蹂躪和詛咒了,唉,原來再悶騷的男人背後,總是有著一個破布媽的影子。

    齊睿側耳聽了聽,身旁的美國人發著輕微的鼾聲,應該是睡著了。

    齊睿盡可量的把身體貼近前排靠背,避免與男人的接觸。

    記得小時候看過一檔節目,叫世界真奇妙,講的是世界上一些奇妙的自然現象,其實,何止自然現象讓小齊感到奇妙,就連人文現象,它也要來插上著奇妙的一腳。

    只不過,這神來一腳,差點沒把齊睿踹趴在地上,烙下個半生殘疾。

    眼見著齊睿安全的挪到了男人的正前方,齊睿正暗自佩服著自己良好的控制力,自鳴得意的時候,一股氣流把我們向來平緩的飛機打了個趔趄。

    慘劇以一個無比慘烈的奇妙狀態發生了,齊睿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覺得身下一股熱意,天啊!

    老爺,啊,不是,老天爺你不會這麼玩我吧,我二十過半眼瞅奔三的人了,你,竟然讓我尿床!!你!你!你!太過分了!

    等等,尿床,哪來的床?「小姐,你可以起來了嗎?」一個好聽卻讓齊睿十分不想聽到的男聲從身後響起…………齊睿徹底石化了……

    ******

    夏萌這一覺睡的可謂天昏地暗,酣暢淋漓,上驚蒼天、下震大地。直到下午兩點鐘,她才被由於原材料稀缺而發出紅色警告的肚子叫醒。

    「啊,真舒服啊!」夏萌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揭開,露出了齊睿稜角分明的俊臉,「做男人,原來感覺這麼好,不用出力,純享受,這不整個就一舊社會的大地主劉文彩嘛!來,老公,咪咪伺候!」

    夏萌心裡發出一陣咩哈哈的腐女jian笑後,才意識到,房間咋特麼的安靜呢!」

    如果齊睿在家,她這邊一醒,不出十秒,那隻狼聞著味就能過來,那嗅覺靈敏的比《武林外傳》里燕小六那隻警犬一二三的嗅覺還靈敏。

    這麼一想,說不定上輩子,齊睿還真有可能是只狼狗,在緝拿犯人途中,英勇就義,含恨而終,這輩子投胎為人,循跡而來,就是為了找尋前世那段沒有結束的孽債,而她夏萌,就是這輩子那個倒霉鬼……啊呸呸,夏萌,你也太歪了吧,不是在拍狗血偶像劇。

    夏萌叫了幾嗓子,除了幾個由於牆板鬆動隱約傳來的回聲外,齊睿連聲鬼叫也沒,而當她起床穿好衣服,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心裡暗自道了一聲不好,他們不會一起吧!

    【私語】:話說不知道你們試過沒有,當忍到忍無可忍的時候,一點外力都可能讓你瞬間崩潰,水閘自動放開。偷偷告訴你們哦,私語好幾次都遇到過,至於濕身與否,嘿嘿,不告訴你……其實,我覺得真正悲劇的不是齊睿,而是被齊睿那啥的男人,你說他招誰惹誰了!!有木有同感,有木有啊,有木有!!

    咆哮體自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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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俗話說,樂極生悲,大樂至極,悲既至……悲與樂是同自一個母體分娩出生的雙生子,他們總是相繼踏來、結伴而去。從中國古典哲學角度講,二者是相生相剋、相輔相成,相互依存的互惠互利關係。

    為什麼會提到互惠互利,沒有悲的襯托,哪來樂的珍貴;不是樂做綠葉,哪裡有悲的鮮血淋漓。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如果一切都按照固定的緣法規則進行,那就未免過於單調了。

    於是,生活中,就出現了像齊睿這樣莫名倒霉的無辜良善之徒。

    那是XXXX年的第一場雨,齊睿走在路上,沒招誰沒惹誰,回家和老婆做了一場愛的互動之後,醒來就變成了現在這幅尊容。

    直到現在,此時此刻愣在飛機一片黑暗中的齊睿才深刻了解了一件事,命運怎麼可能是位偶爾和他開開玩笑的天使姐姐,他明明就是一個開玩笑開到皮抽筋,嘴抽搐的老頑童周伯通嘛,真是不把她整死不罷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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