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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23:42 作者: 江小綠
    ----就進去看一眼,是為了確認工作,如果進度被耽誤的話到時候背鍋的還是自己。

    就當是遇見一個難纏的客戶了。

    她動作很輕的推開門走進去。

    面前是一間很大的客廳,家具很少,顯得空蕩蕩,落地窗外有一個人工湖,兩旁種著樹木,環境清幽,四周非常安靜。

    江見歡環顧一圈,發現裡頭裝修也都是黑白灰三色,冷感又簡潔。

    一點都沒有家的感覺。

    她試探地叫了幾聲蘇末的名字,空氣中飄蕩著回音,卻沒有人答應。

    江見歡看著面前的樓梯,踟躕幾秒,小心翼翼地走上去。

    二樓有三個房間,其中一間門是半掩的,隱隱綽綽可以看到裡頭露出的被角,江見歡試探走過去,敲了敲門。

    「有人嗎?」

    依舊沒有回應,但是虛掩著的門卻被她順勢推開了,房裡景象收入眼底。

    正中間是那張床,上頭躺著一個人,被褥凌亂,大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只看得到亂糟糟的頭髮。

    江見歡走過去,腳踩在底下白色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輕輕叫著蘇末的名字。

    床上那人隱約好像聽到了,動了動,臉隨之從被子裡露出了一點,顯示出不正常的紅。

    江見歡視線一緊,探手過去。

    底下的額頭滾燙,冷不丁放上去竟然覺得有點燙手,江見歡趕緊搖晃著他的身子。

    「蘇末,醒醒,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睡得再沉的人被她這麼一弄也醒了過來,蘇末懵懵懂懂睜開眼睛,頭痛欲裂。

    耳邊的人聒噪無比,叫嚷的聲音莫名還有些耳熟,他費力地掀起眼皮,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江見歡的臉。

    「你怎麼來了...」他睜大眼睛,掙紮起身想靠近看得再清楚一點,只可惜力不從心,不一會意識又被睡意打倒,整個人無力往後仰。

    閉上眼的前一秒,蘇末緊緊握著她的手腕,江見歡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伴隨著他的動作一同倒在了床上。

    「蘇末,蘇末你醒醒...」那道聲音一直在耳邊迴響,像是兩道力量在他腦子裡拉扯,蘇末眉頭緊皺,極力找回清明。

    江見歡叫了他一會沒反應,在包里摸索著手機準備給李颯打電話求助,手指剛觸及到硬邊,面前的人又再次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江見歡一喜,正準備扶他起來,就看到蘇末盯著她,雙眸漆黑得有些異樣,眼角因為發燒而泛著淺淺的紅,聲音輕得不像話。

    「你回來了。」

    「啊?」她詫異挑眉,還未來得及開口,面前的人就朝她壓了過來。

    唇上傳來炙熱的溫度,熟悉的柔軟在上面摩挲著,濕熱的呼吸噴撒在她臉上。江見歡感覺自己也瞬間燒起來了。

    「我好想你...」

    一聲低低地嘆息,隨後沒了動靜,蘇末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江見歡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遲遲未能回神,過了好久,無意識抿了下唇。

    臉上的溫度又增高了一點,她垂下眸,神色複雜的注視了蘇末一會,輕輕把他從身上推開。

    給李颯打了電話,很快他就過來了,這種情況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隨他一同而來的還有家庭醫生,江見歡看著他熟練地給蘇末輸液,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細微的疼痛感。

    「這次多謝你了,江小姐。」房間門被關上,李颯送她下樓,江見歡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

    「他為什麼經常這樣,難道不會照顧自己嗎?」

    李颯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蘇末就是個工作狂,靈感來了能把自己關在房間幾天幾夜,好幾次都是餓暈過去被發現的。」

    「真的是搞不懂這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李颯還在一旁嘮叨,江見歡不由想起兩人在一起那會,蘇末也是這樣,寫新歌來靈感時常會廢寢忘食,只是沒現在這麼無所顧忌。

    沒想到這些年他卻是變本加厲起來。

    大概是沒有了束縛吧。

    出門天已經黑了,冬天天暗得早,李颯說要送她被江見歡拒絕了,蘇末還沒醒,需要人照顧。

    這一片都是別墅區,要走到大門保安亭外頭才能打到車,四周靜悄悄的,只余兩旁昏黃的路燈。

    最近降溫了,夜裡冷風帶著寒意,江見歡把下巴縮進了高領毛衣里,雙手插進外套口袋慢慢走著。

    腦海中不自覺迴蕩著剛才的那個吻,蘇末大概是意識不清醒,兩個人當初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也是在不清醒的狀態下。

    她在大學又遇見蘇末之後,興奮得快瘋了,每天像個精力用不完的小怪獸,沒皮沒臉地追著他跑。

    那個時候蘇末依舊在酒吧打工,江見歡就查到了他的排班表,輪到他表演的那天,早早便過去等著。

    蘇末說了她幾次無果之後,便只能任由她。

    那次大概是開學兩個多月,江見歡已經摸透了他的性格,愈發得寸進尺,竟然還會在跟著他下班路過小巷子時,用著怕黑的藉口偷偷去拉他袖子。

    對於她這種變相占便宜的行為蘇末心裡大約也是清楚的,只是看到她害怕得縮著脖子的樣子不知怎麼又心軟了,只好任由她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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