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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12:51 作者: 伊人睽睽
    劉泠抱過碗,小小舔了一口滾燙的雞湯,問,「你只給我煮過湯嗎?」

    沈宴揉了揉她的頭髮,答非所問,「起來,跟我走。」

    「不。」劉泠很堅持,「你不要以為我是這麼好打發的人。」

    「我給你補償,也不要?」沈宴問。

    劉泠迅速抬頭看他,「什麼樣的補償?可以任由我發揮的補償嗎?」

    沈宴俯眼看她,多漂亮的一個姑娘吧,硬是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她千里相隨,無怨無悔,還生了病。雖然很可笑,但也挺可憐的。沈宴覺得自己那顆鐵石心腸,都不忍心逗她了。

    沈宴憐憫道,「好吧,任由你發揮。」

    劉泠高高興興地起身,跟沈宴回去。

    有沈宴在這裡,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妻子在炊事房那種地方混。軍營這裡哪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哪裡都不安全。劉泠是沒什麼心理障礙的,丟到哪裡都能適應。她能適應,沈宴卻不可能給她機會適應。既然她來了,沈宴乾脆把她帶到身邊。

    左右錦衣衛這邊,是他管的。目前來看,只要等這支隊伍跟前線的人接頭,錦衣衛就可以走了。表面來看,錦衣衛這趟任務,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可言。由此,錦衣衛一路,都輕鬆無比。劉泠偷偷藏入錦衣衛,日子也能比軍營那邊舒坦很多。

    營中燈火通亮,沈宴只著中衣,坐在案前翻看文書,神情肅穆莊嚴。劉泠從屏風後轉出來,長發發梢仍沾著水。她雪白秀氣,穿在一身寬大的飛魚服中,怎麼看怎麼彆扭。

    沈宴支著下巴看她,眸子閃了閃,「過來。」

    劉泠走過去,一邊低著頭整理衣服,一邊抬起袖子揪著腰帶,給沈宴抱怨,「你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上……你看這袖子多長,我還沒穿靴子呢,那麼大……沈大人,都是你的錯!」

    沈宴點頭,「怪我居然是凡人,不能提前預料到你會來。」

    「……」劉泠噗嗤笑,嗔怪地白他一眼,繼續理著袖子,卻忽然眼有靈光,有了想法,「我看小羅還是少年身量,沒有長成男人,他的衣服我應該能穿吧?不如我找他去借一身?」

    沈宴說,「去吧。大膽地照你心中所想去做。」

    「……你為什麼要加『大膽』兩個字?」劉泠咬了下唇,然後覺得不對勁,她咳嗽一聲,「沈宴,你不是說要補償我嗎?你這態度不對吧?」

    「所以我讓你過來啊。」

    劉泠卻停在了半路上,盯著案前的青年許久,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再看了看沈宴的,忽有所感,往後退,「據說女人穿了男人的衣服,會讓那個男人獸=性=大發。你不會要用這種方式補償我吧?」

    沈宴的臉僵了下,他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劉泠,淡聲,「你要是如此饑渴,也是可以的。」

    劉泠用淡定的臉色掩去臉上尷尬,向他走過去。到跟前,她被沈宴拉入懷中,那人拿了一條白巾,為她擦拭頭髮。劉泠這才知道他的意圖。

    為了劉泠的梳洗方便,楊曄等人把公主的物品都送了過來。此時桌案上就擺著一方銅鏡。劉泠目光時不時落在鏡子上,沈宴為她擦著頭髮,她看了半天,將沈宴的頭拉下,與她一同靠近鏡子。

    劉泠道,「人家都說,做夫妻久了,兩人會越長越像。沈大人你看,我們長得很像啊。」

    「……」

    劉泠拿手指戳一戳他,「怎麼不說話?」

    沈宴說,「說什麼?說你眼瞎?」

    劉泠深吸口氣,恨恨道,「我想到怎麼讓你補償我了。我就是想要這個夫妻相,沈大人你看著辦吧。」

    一刻鐘後,沈宴和劉泠面對面,手中俱拿著筆,在對方臉上塗畫。劉泠笑盈盈的,捧著沈宴的臉,小心地修改輪廓。要把一張英俊的臉,改成一張陰柔的臉,也需要功底啊。

    看沈宴的臉在她手下一點點改變,劉泠忍不住笑。一邊笑,一邊一眼又一眼地飛沈宴。沈宴倒是自然,說由她玩,就是由她玩,半點沒有不自然的樣子。

    相比起來,沈宴給她畫的英朗些,就容易很多。

    劉泠本以為自己水平會比較好,到底她是女的,每天都要對鏡梳妝。事實上,卻是沈宴改的比較快。

    「沈大人,你作弊了吧?」劉泠不敢相信。

    「易容也是我的必修課。」沈宴擦去眼下疤痕被劉泠塗的米分,劉泠抓住他不許他擦,不住說,「多好看!你別擦啊!」

    「沈大人你不知道你多好看!你要是姑娘家……你就肯定不娶我了。」

    劉泠的本意是指沈宴若是姑娘的話,肯定比她更好看。

    沈宴不知是沒領悟她的意思,還是刻意的。他說,「當然。我要是女的,我就娶我自己了。當然輪不到你。」

    「……」劉泠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更厲害,趴在他肩頭,看著鏡中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眼淚汪汪。她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翹唇,「我要是男的,我還只嫁我自己呢。更輪不到你!」

    他們正說笑著,忽有錦衣衛風風火火闖進來,「沈大人,有密信……呃!」因太急,有些忘了公主的到來,連門都沒敲。

    沈宴和劉泠一同看去。

    羅凡卻已經尷尬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以一種古怪的神情,道了歉,將密信往桌上遠遠一拋,就出去了。他神情不能不奇怪:沈大人和公主的臉……天啊,公主的有病,已經傳染給沈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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