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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11:29 作者: 眉上梔子
    男人的目光如火一般炙熱,讓她無處遁形,男人毫不遮掩的愛意讓她膽戰心驚,心裡極為複雜,然而她知道,所謂複雜,並非是看不上他是傻子,而是對前程的不確定。

    知女莫如母,明秀感覺到自己女兒的心思,她溫柔道:「以前你們有誤會,如今算是解開了,但是你想和喃喃在一起,還得看喃喃同不同意,她的婚事由她自己決定。」

    她言罷,坐在一旁的大夫人也開了口,朝著溫令兒和霍祁年道:「郡主,以前是我不對,但年兒的確是真的喜歡你,九歲那年他跟著他父親去了雁城,回來之後便養了一隻貓兒,當時我不允,最後才知,那是因為他一直念著你,他總覺得你同貓兒極像,也只有貓兒願意同他玩。

    當初我……並未察覺,反而責怪了他,也直接導致他不知如何愛人,所以對你那般過分,這是我的錯,沒教好年兒,他如今成了痴傻之人,都是我犯的錯,也是因果報應,我不敢奢想其他,只想著他能藉此改正犯下的錯誤。」

    大夫人所言是想讓溫令兒能練一練霍祁年如何愛,她身為母親,並未盡到本分,如今就算想教,霍祁年也不會聽她的話,她的兒子如今有了自己所愛之人,她無法插手,也不該插手。

    溫令兒看著大夫人眼底的懇切之意,知道她的苦楚所在,她原本就是要還他的救命之恩,霍祁年雖然虧欠她,但也已經為她付出足夠多,她總不能一輩子讓他這樣傻下去。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霍祁年這廝九歲那年竟然見過她麼?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溫令兒看了一眼霍祁年,笑著點了點頭,生活就是這樣啊,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美好的家庭,亦不是每個人都會學會愛一個人。

    霍祁年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他潛意識裡覺得眼前婦人這番話是為了自己著想,他握緊心上人的手,低聲道:「娘子,這些話的意思是我能和你在一起嗎?」

    這幾日不斷有片段湧進他的腦海之中,雖然是零碎的記憶,但他知道無論何時都要抓住溫令兒的手,就算是被討厭也不能鬆開。

    「你能好好聽話,我就能帶著你玩。」溫令兒每次都能被霍祁年這廝說的話堵的心慌,她等會兒一定要好好說一下他,每次都當著眾人面前說如此直白的話語。

    霍祁年聞言皺了皺眉頭,雖然沒得到想要的回答,他還是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明秀自然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內心早已經動搖了,她知道她女兒對霍祁年還有意,她善解人意道: 「罷了,你們先去休息吧,這幾日你們也累了,我同大夫人說會兒話,商量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溫令兒對上自家母親的目光,她紅著臉點了點頭,便同霍祁年轉身離開,一出暖閣,便有一陣冷風吹來,溫令兒下意識伸手擋風,霍祁年微微側身,替少女擋住寒意。

    少女驚訝抬眼,便對上男人溫柔的目光,她笑眼彎彎道:「好冷呀,我們趕緊回去吧。」

    霍祁年看著少女白皙的小臉,鼻尖微微泛著紅意,眸子亮晶晶的,櫻唇輕啟,像是一隻小兔子一樣,乖巧可愛,她一直遷就縱容自己,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少女的小臉,溫柔摩挲,沉聲道:「喃喃,謝謝你。」

    溫令兒微愣,害羞地低下了頭,但並未躲開男人的動作,她低聲道:「若要謝我,光說可不夠。」

    她說完話,空氣中有片刻的凝滯,男人並未回答自己,溫令兒微微抬頭,便看到男人面露痛苦之意,手掌緊緊抱著腦袋,雙眼緊閉,身子搖晃,整個人朝著溫令兒摔來。

    「霍祁年,你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最後一章完結啦,雖然依舊寫不好,但是很開心第一次寫五十萬的文,應該也沒啥人看,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對我的支持,非常感謝!

    第128章 喃喃,嫁給我。

    寒風蕭蕭,枯木殘蕊,雁鳥南飛,初冬至。

    溫令兒捧著手爐,呆呆坐在長廊下看天,北風呼嘯,攜裹雲朵朝著天際而去,冷意凍她鼻尖通紅,然而她好似感受不到寒意,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坐著,任誰也勸不動。

    白嬤嬤站在一旁,看著呆呆的郡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打前幾日霍將軍突然昏倒,眾人原以為疲累所致,也許睡一覺就好了,誰知這已經睡了四日了,他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霍將軍昏迷多久,自家郡主就守了多久,這幾日壓根沒怎麼合眼,好不容易歇一會兒,又做噩夢醒來,方才便是如此,睡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嚇醒,如今便坐在這裡吹冷風了,她唯恐郡主也生了病。

    溫令兒自然知道白嬤嬤的擔憂,也知道這種天在室外坐著吹風必然對身體不好,可越冷她才能越清醒,為何蓮露毫無作用?為何霍祁年這麼久還未醒來?

    此時伏夢從室內走出來,看著眉頭緊蹙的少女,朝著白嬤嬤點了點頭,繼而走到溫令兒身側道:「喃喃,霍將軍沒事,體徵正常,也許就是墜崖的後遺症罷了,說不定睡了一覺起來,他就能恢復記憶了。」

    她這幾日也跟著溫令兒一起守著霍祁年,知道霍祁年症狀如何,說實話她心裡也沒底,但總不能讓溫令兒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生病。

    「師父,我也說不清為何,只是覺得心裡悶得慌,好似有一個大石頭壓在心上,一口氣堵在這兒,上不去下不來,心裡很難過,這是為何?」溫令兒指了指自己心口,慘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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