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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11:29 作者: 眉上梔子
    「那若是我將她要到身邊伺候,宮裡那處會放人麼?」溫令兒一邊喝粥,一邊看向白嬤嬤。

    「自然可以,只需走個過場便是,一般王府裡頭的婢女大多都是從宮裡分配下來的,您若是喜歡,老奴幫您打聽打聽。」白嬤嬤替溫令兒夾了一個奶黃包,看著少女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像小倉鼠一般,慈愛笑道。

    溫令兒笑著點了點頭,約摸過了半刻,她用完早膳,又換了一身輕便的男裝,此時躺在榻上的白狐聽得動靜,連忙抖了抖耳朵,蹬著小短腿下了床,熟門熟路地走向溫令兒,蹭蹭少女的裙擺。

    她彎腰摸了摸白狐的腦袋,繼而朝著一旁的婢女道:「等會將乳酪帶去花廳。」

    婢女心領神會,抱著白狐進了偏房,溫令兒整了整衣衫,帶著白嬤嬤便朝著花廳而去。

    纖雲守在門口,約摸一刻鐘,便見了溫令兒來,連忙迎了上去,低聲道:「郡主,來人是個男子,臉上帶著面具,看著極凶,您要不等王爺回來再見他吧。」

    「沒事,左右此處有府兵守著,不會出事的,你替我守著門口便是。」溫令兒看著纖雲緊張的神情,哭笑不得,她拍了拍纖雲的手安慰道。

    纖雲看著自家姑娘眼底露出的笑意,她總覺得那個男子極為奇怪,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開口勸道:「郡主,要不先讓將他安排在偏房,奴婢不放心,總覺得他……」

    「不必擔心,那個人我認識,我不會有事的。」溫令兒打斷了纖雲的話,笑著解釋道。

    不待纖雲說話,她便抬步進了花廳,只見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對著自己,身著玄色長袍,風姿特秀,腰間別著一把大刀,瞧著威風凜凜,讓人不敢小瞧了去。

    男人聽得溫令兒的腳步聲,微微側身,便看到少女打探的目光,小腦袋毛茸茸的像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一般,眸子亮的驚人,眉梢眼角皆帶著勝若春光的美好。

    少女一身煙藍男裝,稠密的青絲以玉冠高高束起,眉眼純真,唇紅齒白,瞧著活脫脫的一個貴公子。

    他薄唇微勾,走到少女跟前,單膝下跪,沉聲道:「草民見過郡主殿下。」

    溫令兒聞言,這裡微微一驚,為何這男子聲音如此熟悉,欲深究時,只見得男人臉上帶著面具,她坐在上首,定定看著男人道:「起來吧,你就是阿白的兄長?不知喚作何名?」

    男人起身,伸手摘下自己的面具,沉聲笑道:「郡主殿下,別來無恙。」

    溫令兒聞聲看去,便看到男人鳳目含著笑意,她驚訝道:「是你?」

    來人正是同她有過兩面之緣的賀凌,她有些驚詫地看著男人,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賀凌看著少女驚訝的模樣,溫和道:「還以為您忘了草民,那日阿白遞了信來,說明德王府的郡主缺一個貼身侍衛,不曾想原來是您。」

    「你就不怕我記仇,畢竟當初你戲弄過我。」溫令兒端著一旁的茶水飲了一口,慢條斯理說道,她以為不會再和他見面,不曾想如今又再次相逢,上兩次的仇她可還記在心裡呢。

    賀凌看著少女眼底露出的戲謔之意,並不緊張,反而緊緊盯著少女,嗓音低沉道:「殿下就算要了草民這條賤命,草民也絕無怨言,以前是草民不知禮數,如今任由您打罵。」

    男人言罷,復又跪了下去,姿態謙卑,好似蟄伏於少女的石榴裙之下,甘願以命奉上,男人便是跪著,身子也挺如青松,反而多了幾分君子臨風之意。

    溫令兒聽著男人的話語,有些不自在,畢竟從未有男子在她面前這般卑微,如此一來,倒顯得她不講理了。

    她連忙道:「你且起來說話,我不過同你說著玩的罷了。」

    「多謝郡主體恤。」賀凌笑著起身,一雙鳳目卻沉沉盯著溫令兒,好似要將少女身上灼出洞一般,男人目光溫柔專注,薄唇微勾,同以往大相逕庭。

    溫令兒硬著頭皮對上男人的目光,乾笑道:「不必多禮,既然你來了王府,那就先待在客房吧,等爹爹和兄長回來商量一番再做定奪,在此期間,你出入自由,不過……」

    「不過?」男人見溫令兒止了聲音,以為她又改了主意,繼而沉聲道。

    「不過您若是成了我的貼身侍衛,就要聽從我的安排,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坐著你就不能站著,總之,你一切都要聽我的,如何?」溫令兒喜歡將人或者是事物把控在手裡,只有這樣,她才有十足的安全感。

    賀凌看著少女認真的眉眼,知道她並非是在同自己說笑,他微微頷首,嘶啞著嗓音道:「草民遵命。」

    溫令兒滿意地點了點頭,壓根沒注意到男人言語中的激動之意,她想了想又道:「既然你決定當我的貼身侍衛,那今日就同我一起出去吧。」

    她話音剛落,眼前便出現一道白影,直直往她身上撲來,她還未反應過來,一旁的賀凌手疾眼快,伸出大掌一把將白影抓在手中,只聽得白影憤怒的叫聲。

    溫令兒定睛看去,便看到男人猶如拎小雞崽一般,揪著乳酪的後頸處,乳酪伸出四隻小短腿費力地蹬著,兇狠地朝著男人張牙舞爪,齜牙咧嘴。

    「小心一些,它會咬人。」溫令兒朝著男人說道,繼而小心翼翼伸手去觸碰乳酪,然而乳酪如今被人拎著脖子,極為不耐,朝著男人揮舞爪子,一不小心便往溫令兒手背處劃了一道小口子,滲出了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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