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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11:29 作者: 眉上梔子
「日阿亦瑪,別來無恙啊,你何時解了禁足?這段時間沒見你,怎地總覺得你胖了不少?」長歌郡主眉眼微抬,對著日阿奕瑪無情嘲諷道,惹得紅裙少女氣得想甩鞭子。
「怎地上次的教訓還未吃過,今日又來自取其辱?」
「你等著吧,本郡主這次一定教你做人!」
溫令兒坐在一旁,看著兩個互相對罵的少女,總覺得和她想像中的閨秀不太一樣,此時站在一旁的結夏湊到溫令兒身側,低聲道:「日阿亦瑪郡主是扎格大草原部落首領之女,前不久來了京都遊玩,深得太后娘娘喜歡,便留在宮裡住著了。」
「原來如此。」溫令兒點了點頭,瞧著兩人還真是積怨已久,按照這個架勢,溫令兒總怕她們兩個將宰相府的屋頂掀起來,她現在離開還來得及麼?
「兩位郡主,不若我們開始吧,棋盤上見分曉如何?」此時程珠玲看著兩個祖宗吵來吵去,不由一陣頭大,硬著頭皮出聲提醒道。
長歌郡主聞言冷哼一聲別開臉,日阿亦瑪也氣得不輕,溫令兒無奈嘆了口氣,既然上了長歌郡主的賊船,她總歸要替自己人謀劃的。
思於此,溫令兒伸手拉了拉長歌郡主的衣袖,低聲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番,長歌郡主的臉色由難看變得緩和,甚至於露出笑顏。
眾人看在眼底驚在心裡,特別是日阿亦瑪,看著長歌的笑臉,大為驚奇,她對長歌身邊的少女多了幾分好奇,便問了程珠玲道:「那個眼睛亮晶晶的女孩是誰?」
「回郡主,她是來將軍府打秋風的窮親戚,從雁城那種小地方而來,為人粗鄙,脾氣暴躁,您不必將她放在心上。」程珠玲看著溫令兒將長歌郡主哄得團團轉,眼底皆是不屑。
日阿亦瑪聞言點了點頭,雖未說什麼,然而卻將溫令兒記在心裡。
「兩位郡主,棋盤已經布好,接下來便是要請你們選出即將上場的對手,其他不參與比賽的小姐們可選任意一方下注,一旦下注不可更改,整場比賽結束後,算出最後得分,以排名來劃分彩頭。」主持比試的嬤嬤說完賽制,便示意丫鬟將兩個托盤分別置於棋盤兩邊。
此時圍觀的閨秀紛紛取下頭花手鐲放入右邊的托盤中,不一會兒便滿滿當當,而在左邊的托盤則寥寥無幾,長歌郡主臉色極為難看,側頭示意結夏將夜明珠置於左邊托盤中。
溫令兒看了一眼托盤,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罐子美顏蓮露放在裡頭,原本她想送給宰相夫人的,然而又覺得實在少了些,如今用來下注,反而更好。
「哈,令兒姐姐,你若是沒彩頭不下便算了,用這罐子香露寒酸誰呢?」霍珍若嗤笑一聲,出聲譏諷道。
此時圍觀的閨秀亦是捂嘴直笑,看向溫令兒的目光儘是嘲諷,然而長歌則知道,溫令兒這罐子香露的效用有多麼神奇。
「聽聞這罐子香露千金難買,你竟捨得?」長歌郡主有意幫溫令兒說話,然而她並非誇誇其談,事實如此罷了。
溫令兒有些意外長歌郡主會知道此事,不過想想她同林容是閨中密友,這倒說得通了,她搖頭笑道:「沒有郡主說的如此珍貴,不過卻是有妙用。」
「不必自謙,好東西只有在有緣人手裡才有價值,眼皮子淺的人自然是不懂的。」長歌郡主這番話,是直接打在場不少閨秀的臉了。
兩人話音剛落,宰相夫人身邊的鄧嬤嬤來了,手裡捧著一個托盤,朝著各個閨秀行了一禮,繼而道:「宰相夫人和容兒小姐差老奴送了彩頭來,誰贏誰便拿走。」
眾人聞聲看去,鄧嬤嬤掀開綢布,一枚光澤溫和的玉佩和一本舊書顯於眾人眼前,鄧嬤嬤笑道:「這是藍田產的暖玉,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的珍品,算是給諸位小姐助助興。」
「敢問嬤嬤,那本舊書可是花間先生的孤集《宴山文集》?」此時人群有個少女顫著聲音問道,眼底露出不可思議的之意。
「小姐好眼光,這卻是世間僅剩一本的花間先生的詩集,容兒小姐甚是喜歡,今日聽聞日阿亦瑪郡主同溫小姐下棋,特地著人送來下注的。」
鄧嬤嬤言罷,取出詩集放在左邊的托盤裡,眾人還未回神,一旁的程珠玲極驚訝道:「嬤嬤,這……您是不是放錯了,這邊才是郡主的托盤。」
「容兒姑娘說她這本詩集放在彩頭最少的托盤裡,至於為何,老奴不知,那便不打擾諸位姑娘雅興了,老奴先行告辭。」鄧嬤嬤言罷,似笑非笑看了程珠玲一眼,躬身離開。
「廢話真多,趕緊開始吧,我也不欺負你們,你們一起上,只要有一人贏了我,就算你們贏,如何?」日阿亦瑪看不得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反正她也不必討好誰,直來直往就是了。
日阿亦瑪如此猖狂是有原因的,初來京都時她同翰林院的幾個文官下過雙陸,也是一對多,最後她贏了。
這若是小打小鬧還無傷大雅,然而已經涉及朝廷顏面,便是連皇帝也生了氣,但這能如何?當初是那群文官親自來的口,欺負人家小姑娘,不曾想被人啪啪打臉。
從此以後,皇帝一提到雙陸就頭痛,因為這件事,扎格部落的人說京都人金玉在外敗絮其中,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聽著著實丟臉。
溫令兒聽得周圍人議論紛紛,她看了一眼身邊,只有廖廖七八人,她嘆了口氣,看來日阿亦瑪真的打算一對多了,總之耗著便是,她朝著長歌郡主點了點頭道:「郡主務必擔心,且著人下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