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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11:29 作者: 眉上梔子
少女一番話,讓霍祁年眼底有了片刻的錯愕,看著少女眼底疏遠平淡的目光,心裡一空,他壓根沒想到,不過是那時的酒醉之言,讓她如此介意。
「那時我不過醉酒,並非……」
「我不想聽,也沒那心思,你讓我過來若只是質問撒氣,那恕我不奉陪了。」溫令兒微微別過臉,用力推開男人。
少女小臉透著十足的疏離之意,她如今壓根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半點時間,然而霍祁年卻不願放過她,畢竟她是自己帶回來的人,便是當寵物養,也該討好主人。
「你該好好聽話,在京都,除了我,沒人能幫得到你,你就算是厭我,如今不還是來了麼?」霍祁年壓根不怕溫令兒離自己而去,畢竟離開他身邊的人,最後的下場就如同那隻貓兒一般,慘死枯井中。
男人這番話猶如利刃,將溫令兒貶得一無是處,壓根不在乎溫令兒的感受,溫令兒壓抑著怒意,咬牙切齒道:「你且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找你,也不要你半點憐憫,我的兄長和阿姐,我自己來找便是。」
溫令兒何嘗不委屈?以前將喜歡的人放在心上,千般萬般討好,如今才知霍祁年並不是喜歡自己,而是壓根沒把自己當人看,他憑什麼覺得,她就是菟絲花呢?
她眸子微紅,拼命掙扎離開男人的禁錮,一腳用吝在霍祁年的小腿上,霍祁年從未見過溫令兒這般模樣,心裡戾氣暴涌,一把握住少女纖細的腰身,猶如抱著孩童一般的姿勢,將她托起,抱在懷中,讓她掙脫不得。
「你鬆開我,你這個登徒子、死變/態!」溫令兒臉色大變,又驚恐又生氣地開口罵道,原本的禮儀規矩早就被她拋在一邊,她擼起袖子,一掌就往男人的腦袋拍去。
霍祁年看著少女明明恐懼無比,卻還沒忘記要打自己,忍不住薄唇未勾,他微微偏頭,躲開溫令兒的攻擊,伸出鐵掌握住她的手,繼而湊在她耳邊,沉聲哄道:「若沒有我,一年前你下場會如何?如今到了此處,好好聽話才能活下去,明白嗎?」
男人的薄唇有意無意碰觸著溫令兒的耳垂,惹得她不由寒毛直立,她此時才深刻意識到,眼前男人就是披著羊皮的毒蛇,上一秒笑的溫和,下一秒就會「嘶嘶」吐著蛇信子,悄無聲息要了她的命。
「你為何如此對我?明明無須救我,明明可以將我捨棄!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溫令兒大氣不敢出,唯恐真的惹怒霍祁年,她氣得渾身發抖,眼底皆是質問之意。
少女帶著哭腔,小臉氣得通紅,男人此時能感受到她的恐懼之意,原本篤定,卻又無意料之中的喜悅感,他靠在溫令兒的肩膀處,微微側臉,溫柔摩挲著她柔軟的耳垂。
溫令兒被男人這一舉動嚇得全身僵硬,她微微眨了眨眼睛,方才聽到男人用近乎溫柔的語氣道:「救你和救一隻貓兒是一樣的,你未必想太多了,至於喜歡,應是你自作多情啊,喃喃。」
男人笑意溫柔,親昵地喊著溫令兒的乳名,然而聲音卻無半點溫度,落在溫令兒耳朵里,就是一把冰刃,寒冷至極,將她的心絞的稀巴爛。
溫令兒被他這番話刺的冷笑連連,如今聽得男人話語,內心竟毫無波瀾,她定定看著男人,朱唇輕啟:「你有病!」
第21章 聽話
他的確有病,不然為何情緒如此變化多端?救人並非因為惻隱之心,而是將人看做動物,不過是想要圈養自己罷了。
「若不想我殺人,就安分守己,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你兄長想想,你不是想讓他活著麼?」男人慢條斯理,鬆開大掌,有意無意撫著溫令兒的腰間,繼而順著脊骨一路往上,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握在少女頸處,虎口處能夠感受到肌膚溫熱。
少女腰肢柔軟,盈盈一握便在掌中,這樣脆弱的人,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會要了她的命,若是以前,他定會如此,可如今他想換個的方式。
男人眼底威脅之意盡顯,如同蛇吐著信子一般,將毒牙刺在自己頸間,溫令兒咽了咽口水,將心裡的恐懼感壓下,被迫仰著頭道:「你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兄長的下落?」
霍祁年微微抬頭,看著少女佯裝鎮定的模樣,眼角暈著些許嬌粉,真是像極了偷吃魚乾卻又害怕被他懲罰的貓兒一樣,讓人心疼啊。
「不止如此,我能讓他活著,也能讓他死。」男人言罷,將溫令兒鬆開,待她站穩之後,才慢悠悠收回手。
溫令兒緊緊盯著男人,極力壓抑著怒意,然而霍祁年最關鍵的話還沒說,他就等著自己卑躬屈膝開口,可自己若是轉身離開,說不定又會錯過兄長的消息。
霍祁年不愧是用兵如神的將軍,他對人的心思把控已經到了這般地步,讓人就算恨他,也不得不求他。
男人看著溫令兒臉上的糾結之意,突然想到方才少女柔軟身子的觸感,以及若隱若現的曲線,宛若帶著淡淡的香氣花團,讓他幾欲把控不住自己,而且方才自己,竟渴求更多。
溫令兒氣得渾身發抖,又氣自己無用,她看著男人氣定神閒的模樣,心裡一陣無力,她果然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她沉默了許久,極力將自己心底怒意壓下,深吸一口氣道:「你就是魔鬼。」
也許是溫令兒的神態取悅了霍祁年,男人走到一旁的桌上,屈著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一封信,風輕雲淡道:「這裡有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