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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00:12 作者: 天娜
「難道他?」蕭霄不可置信地看著鍾浩之,只見對放點了點頭,「怎麽會這樣。」他喃喃自語著。過去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那些恐懼和痛,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但發生在紀文軒身上,他是怎麽也想不到的。
「李季堯告訴我,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鍾浩之的聲音有些變調,他頓了頓,在蕭霄驚詫的眼神下說出了剛才從電話里聽來的事實:「第一次,是在巴黎,李季堯說,當時是他哥哥找人幹的。」
蕭霄的心重重一鈍,被自己的舊情人找人***,這樣的痛就是他也無法體會其中的傷痛,換作是他,或許早就自殺了。
「這一次,是李季峰的對家乾的。之前李季峰找人動了他們老大,那群人想報仇,卻動不到李季峰,正好這時候紀文軒去了香港,他們打探出他是李季峰的舊情人,而且知道李季峰這些年一直在關注他。所以就找人抓了紀文軒。本來想事後殺了他的,好在李季峰的手下及時趕到,給救了下來。」
「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李季堯是說他很不好,救下來後發覺他精神有些錯亂。李季峰帶他回李家治療,但是他一看到李季峰就尖叫嘶吼還企圖自殘,要打鎮定劑才能安靜下來。現在李季峰也不敢進房了。所以李季堯讓我過去試試,說他這些年最信賴的人是我,也許我去能對他有幫助。」
「可是李季峰同意麽?你去沒有危險?」
「李季堯說,讓我過去的事是他哥哥提議的。」
「恩。」蕭霄考慮了幾秒,點點頭說:「既然這樣他應該不會傷害你,那你去吧。」
「什麽?」鍾浩之以為蕭霄會不同意,沒想到他卻那麽慡快答應了,「你讓我去?」
「我為什麽不讓你去?」蕭霄反問。
「我和紀文軒在一起的事,一直都是你心裡的刺。所以我以為……」
「在你心裡我就那麽小氣?」蕭霄嘆了口氣:「浩之,我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那個蠻橫不講理的小少爺。你跟紀文軒畢竟在一起那麽多年,你也愛他,當然是跟親人一樣的愛。所以我不會亂吃醋。同樣,我也希望你能幫到他。帶他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好好照顧他,等他恢復。」
「可是菲律賓我就不能陪你去了。」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看來是老天讓我們去馬爾地夫,而不是菲律賓!」蕭霄一笑,嘴角的酒窩鑽出了兩個淺淺的小洞。
「老婆,我太愛你了!」鍾浩之撲上前抱住蕭霄,心裡說不出的欣喜和滿足。
「而且呢,」蕭霄拍拍鍾浩之的肩膀,摸著下巴眯起眼,慢條絲理說:「我的預感告訴我,李季峰還是很愛紀文軒的,只是他不懂得怎麽去愛。也許,從這件事後,他會學會珍惜。」
「你不恨李季峰了?」鍾浩之問。
「以前恨,現在不恨了。仔細想想,不是他弄我,我們也不會再走到一起。所以,以前的事就當被狗咬了幾口嘛,怎麽說我也是個男人!為了這種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我蕭霄的風格。」
「哈哈,老婆你太讓我驕傲了!」
「少誇了!快去準備行李吧,我幫你定飛機票。」
鍾浩之很快就趕到了香港,正如李季峰預料的一樣,紀文軒一看到鍾浩之就變得異常安靜,在他的陪同下,可以正常的吃飯和休養。但他對鍾浩之的依賴也越來越強,幾乎是一睜眼看不到人,就會神經緊張地到處尋找。
李季峰隔著房間的單面玻璃緊緊盯著紀文軒和鍾浩之,右手握拳使勁砸在牆面,緊抿著嘴沈重呼吸。李季堯不動聲色地陪在一邊,看了看自己哥哥,又看了看房裡的兩個人。
「鍾浩之已經和蕭霄複合了。」李季堯說。
「我知道。」李季峰的聲音正如他堅毅挺拔的五官一樣冰冷而厚重。
「那你幹嗎要砸牆?」
「你管我!」李季峰漠然著轉身離開。
「切,吃醋就吃醋,裝什麽酷。」李季堯饒有興趣地看著哥哥的背影,用不大聲卻足夠讓對方聽到的音量說。
就在鍾浩之走後的第三天,沈曉秋出現在了蕭霄面前。
「Superise!」沈曉秋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色體恤,頭上戴著時下流行的小糙帽,略微黝黑的皮膚襯著他白晃晃的小虎牙。
「秋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蕭霄驚訝地打開大門,一把抱住沈曉秋,「怎麽不通知我去接機呢?」
「告訴你就不是驚喜拉!」沈曉秋拍了拍蕭霄的肩膀說:「蕭蕭你瘦了。」
「你也瘦了,還黑了!」
蕭霄領沈曉秋進了屋,用美式壓濾壺做了兩杯咖啡,一人一杯端著,坐在了陽台的竹藤椅上。
「鍾浩之呢?」沈曉秋問。
「紀文軒在香港出了點事,他過去幫忙了。」
「他們還有聯繫?」
「總是朋友啊。」蕭霄喝了口咖啡,苦地眯起了眼。
「你以前不愛喝咖啡的。」
「都說是以前嘛。」
「蕭蕭你變了。」沈曉秋無不感慨。
「是變好還是不好?」
「說不上來。」
「人總是要長大的。」蕭霄朝杯子裡放了個奶精,又遞了一個給沈曉秋,「我和浩之說好了永遠不再說『分手』兩個字。我想好好珍惜他。你也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我遷就你就是你遷就我。我總不能老讓他讓著我吧?互相磨合與寬容都是很重要的,還有溝通。」
「我真懷疑這些話是從你嘴巴里講出來的。」沈曉秋笑著連連搖頭。
「那你呢?和高凌怎麽樣了?他不是有追到雲南去找你麽?」
「恩。」沈曉秋點頭,「他跟我住了同一家客棧,還在我房間門口等了一個晚上。後來生病了,我趁他吃了感冒藥睡著的時候,就退房跑了出來。本來想去其他地方的,不知道怎麽又碰到他,實在甩不掉。後來就乾脆不躲了,他愛跟著就跟著,我當他不存在。」
「那現在呢?」
「說起來好玩。我前天剛回到上海,一時也不知道住哪,於是他叫我回公寓住,當然是我一個人住。誰知道當天晚上,他老婆,不對,是他前妻就沖了過來,指著我鼻子罵。搞地跟八點檔的台灣連續劇一樣。現在可好了,隔壁鄰居都知道我是個搶人老公的死變態了!」
「那女人真是個瘋婆娘」
「不能怪她。自己的老公為了個男人跟她離婚,換作是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原諒他了?」蕭霄問。
沈曉秋抽出支煙點燃,吸了一口,緩緩搖了搖頭,「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恩。慢慢來。對了,我要重回T台了,快恭喜我。」
「什麽時候?」
「下下周。」
「真好,一切都回到正常軌道的感覺。」
「是啊,希望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一定會的。」
很不幸的,五天後,蕭霄在浴室里滑了一摔跤傷到了腳。
第二天,沈曉秋扶著蕭霄去了醫院,拍了片做了檢查,還好沒有骨折,只是腳踝軟組織扭傷,需要修養半個月。
「你確定不需要告訴鍾浩之?」坐在計程車裡,沈曉秋捏著電話不解地問。
「扭傷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蕭霄看著自己的腳踝的X光片漫不經心回答。
「可是你現在行動不方便,總要有人照顧你,讓他回來是應該的。難道朋友的事會比自己男朋友重要?」
「秋秋,你聽我說。」蕭霄將X光片塞回印著醫院名字的大信封里,鄭重其事說:「紀文軒發生的事,跟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樣,甚至還要糟糕很多。現在,他需要浩之陪在身邊。如果我為了腳扭傷那麽點小事就叫他回來,那就太小氣了。」
「那他有沒有說過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
「如果永遠不回來了呢?」
「我相信他。」
「好吧,明天我搬過來陪你,直到他回來為止。」沈曉秋指著蕭霄左腳腳踝說:「你看看這裡,腫得跟饅頭似的。」
「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給我灌迷湯!等鍾浩之回來了,我可是要問他收看護費的!加倍收!」
「沒問題,還要讓他請客吃大餐!」
「哼,小爺一定吃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