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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9:12 作者: 青端
錢志文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掌握著視頻,只會如附骨之疽,不斷勒索錢財。
這陰毒奸險的老東西!
沈棠和徐臨聯繫時,季歸鶴也打完了電話,靜等他和徐臨說話。
徐臨氣得眼睛發綠,牙齒咬得咯咯響:「這老東西!當年還留了這麼一手……我和盛洵馬上想辦法把視頻拿到手銷毀,你先給點錢穩住他,等視頻到手,我要他連皮帶骨地給我吐出來!」
沈棠倒還算平靜:「你和盛叔最近不要一個人出行。」
錢志文知道徐臨和盛洵和他的關係,萬一走投無路時對他們下手……沈棠就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這樣保持理智,不把自己栽進去。
等沈棠掛了電話,季歸鶴才道:「我拿到了當年錢志文的其他關鍵證據,借用大姐的律師團隊,能讓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沈棠蹙起眉頭:「他打算用視頻鉗制住我們。」
錢志文賭的就是他不敢讓視頻流出去。
季歸鶴沉吟起來,沈棠也在思索。
錢志文出獄後的一舉一動都被盯著,除了錢卉外,他沒再和別人接觸過,視頻在他身上,但未必沒有備份。
現在他還能信任誰?
今晚譚崇和錢卉徹底撕破了臉皮,錢卉怨恨前夫,又後悔將親爹撈出來----她始終認為,譚崇和她離婚,是因為她不經允許挪用巨款,以及洛遙沅破壞了他們的夫妻關係。
錢卉和錢志文的關係也僵了,而且錢志文向來重男輕女,偏愛寵溺小兒子。
即使小兒子錢松留下一堆爛攤子,把公司搞咽氣了,他出獄後卻將錢卉狠狠罵了一頓。
他蹲了七年牢,當初沾親帶故的人,不是繞著走,就是沒蹤影了,最信任的人肯定還是小兒子。
沈棠想了想:「我託了江眠幫忙找錢松,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季歸鶴低頭看了眼簡訊:「不用找了,三天前,錢志文給一個陌生號碼發過簡訊,錢松今晚回了A市,剛離開錢志文那兒。」
錢松欠了錢就跑,錢卉被追債的人鬧過不少次,地下賭場欠債不是鬧著玩的,錢卉剛開始是不樂意還錢,現在是還不起了。錢志文大概是告訴錢松已經想到辦法解決債務了,他才放心回來。
那老頭大概猜到自己被人盯著,無論是打電話還是發簡訊,說話都語焉不詳的。
沈棠騰地坐起。
季歸鶴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緩了語氣:「歲歲,我需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睡得著嗎?」
「睡不著。」沈棠頓了頓,「所以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季歸鶴盯著他的眼睛:「相信我,今晚就能解決一切,但是你可能會見到錢志文。」
「誰怕那糟老頭了。」沈棠勉強笑了笑,「真要見面,我還得攔著別讓你掐死他。」
深夜十二點,A市依舊燈火璀璨,霓虹燈五光十色。
今夜下著雨,寒風一吹,浸骨的冷,街上沒什麼人,熱鬧都在銷金窟里。
季歸鶴的個人社交網絡全部活躍了,他雖然沒有從商,轉而進了娛樂圈,但從小到大認識的人形成的社交圈不是一般人能及的。沈棠只通知了江眠,雖然沒細說緣由,但江眠聽了半截話,就認定了是那死老頭欺負他了,二話不說立刻行動起來。
盛洵和徐臨也在這冷雨夜出了門,共同保護徐臨守在掌心裡十幾年的小孩兒。
季歸鶴最近的動作略大,當然瞞不住季豆豆和季爸爸,兩個加工狂剛下了班,略一思考,秉承護短原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無條件支持季歸鶴和沈棠。
出門之前,沈棠盯了錢志文發來的簡訊片刻,先轉了一百萬過去,示弱先穩住錢志文。
淒風冷雨夜裡眾人拾柴,不到一個小時,沈棠和季歸鶴坐著車,停在A市一家夜總會前,等待了片刻,錢松被人拽著拖出後門,塞進了車裡。
被鉗制著,還在罵罵咧咧:「幹什麼!你幹什麼!你是東哥的人?我明天就有錢了,明天就還錢……啊!」
黑衣保鏢嫌他聒噪,一拳砸他的腹部,毫不手軟,重擊之下,錢松差點沒喘過氣,眼前發昏。
沈棠還是第一次見陳涉出手,愕然地瞪圓了眼。
平日裡低調和氣、沒什麼存在感的人下手居然這麼狠……得讓方好問長點心了。
錢松享樂慣了,得到親爹承諾,剛回A市,就敢來這種地方。
季歸鶴這麼快就逮到人,還得多謝錢少爺這放蕩不羈的性子。
陳涉沉默寡言,那氣勢看著說是保鏢,更像黑社會,錢松被追債時見過這樣的,堅定地以為車上就是「東哥」,好不容易喘過來氣,立刻哭得淚水橫流,誠惶誠恐:「東哥,東哥我錯了,你別剁我的手,我爸出來了……你知道的!就是錢志文,錢氏的前老總,他有錢,你去問他要,他肯定能馬上拿出來……」
沈棠戴著從季歸鶴那兒順來的墨鏡,皺了皺眉,不想和這種人說話,悶悶地往後挪了挪,示意季歸鶴來處理。
車內光線昏暗,錢松偷偷瞄了幾眼,只能見到坐在前面的人秀麗的半邊臉頰,還以為是東哥的「馬子」,更加不敢亂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