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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17:36 作者: 湛夏
這下朱曼玥知道這位長輩是誰了。
是蕭宗延的二嬸。
蕭宗延在家裡的脾氣是真的好,沒張揚地炫耀說自己家的飯都有保姆做,耐心地笑著說:「以後會多做的,就怕她吃膩。」
長輩嗔怪道:「還沒做呢就拐著彎說人家挑食,哪裡就累著你了。」
接下來的話題也都是些柴米油鹽,滿滿的煙火氣。
國慶期間沒有閱兵,可升旗是值得一看的。
別人看升旗,是為了豐富自己的人生經歷,打過一次卡就算是填補了經歷中的空白。
蕭家人不是這樣的,通通把愛國刻在骨子裡,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組織全家去□□廣場看升旗儀式,雷打不動。
今夜賞月,明日早起圍觀升旗,是蕭家延續數年的規矩。
朱曼玥是吃了晚餐才知道這茬的。
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吃都吃進肚子裡了,要被迫在他家過夜了。
四合院廂房多,每面的廂房有連著的三間,一家一間,擠擠是能住下的。
到了晚上,各家輪流洗澡,能聽到廂房外吵吵嚷嚷的說話聲和走來走去的踱步聲。
朱曼玥嫌屋子太小,沒處落腳,無視蕭宗延的潔癖,還沒洗澡就早早掀開被子,縮在床上。
蕭宗延自然也說她不該沒洗澡就上床的,不過沒說過她。
朱曼玥振振有詞地說道:「你也太摳門了吧,都不捨得把你的廊台行館貢獻出來給大家住。你把你的廊台行館打開,我至於今天和你擠在這麼窄的一間屋子裡,跟你抬頭不見低頭見,還不洗澡就上床嗎?」
蕭宗延實際上是怕長輩們責怪他鋪張。
人掙到了錢沒處花,得多憋屈啊。
所以像他們這些有錢人都有點燒錢的癖好。
蕭宗延不像國外的富商們比誰的遊艇大,買車也是商用不是愛好,他就喜歡買房子、蓋房子。
按理說他自己掙的錢愛怎麼花怎麼花,但今兒家裡來的長輩都會管著。
他這個地位平時沒人罵他,可到了這種有人會罵他的時候,他還是怕挨罵的,何苦自投羅網。
明明另有原因,蕭宗延就是愛逗朱曼玥,笑著說:「你怎麼不猜我就是因為想和你這樣共處一室,擠在一間狹窄的房間裡,離得近近的,所以故意不把行館拿出來?」
朱曼玥想起初夜的「生吞活剝」,驟然膽寒,瞬間用被子裹緊了自己。
白露已過,正趕上換季,降溫降得厲害,也確實是該蓋厚被子了。
她覺得冷,蓋被子再正常不過,可要是結合聽了他剛才的話這一先決條件,就曖///昧不已了。
放在過去,朱曼玥自然把她沒洗澡當作很好的擋箭牌,奈何蕭宗延現在的潔癖就像是間歇性的,嘴上依然會埋怨兩句,可身體卻很誠實地向她靠近。
朱曼玥被逼得沒有辦法,只能東扯西拉,強行拉著他談起這些天不在一起時的生活,問蕭宗延美國那邊的事料理好了沒有。
蕭宗延氣定神閒地說:「好了。」
「好了?這麼快?」朱曼玥倍感驚訝,撒嬌道,「那你走之前跟我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還以為你要在那邊呆很久,都做好考完研去你那邊陪你補過聖誕的準備了。」
蕭宗延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小姑娘就喜歡過洋節。」
「不是啊,平安夜考試,我才不喜歡我苦兮兮考試的時候別人過節跨年呢。我這不是也找個機會去看你嗎?」朱曼玥咋咋呼呼道,「你別轉移話題!快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和那些美國佬鬥智鬥勇的。」
「還能怎麼鬥智鬥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蕭宗延笑意更甚,「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脫身,就一招簡單的金蟬脫殼,已經讓他們拿我沒辦法了。他們都以為我在美國下了血本,不甘心就這樣拋家舍業回到中國本土,我偏就出乎意料,乾脆利落地回了國。他們現在還守在空殼守株待兔呢,可我已經不打算再入境了。」
「真的假的!」朱曼玥不能置信,「這麼簡單?你騙我的吧……」
蕭宗延見她這麼驚喜,愉悅地說:「總之我回來以後,不論是平安夜還是春節,你想讓我怎麼陪你就怎麼陪你,從今往後我都在國內了。」
這次回來的這麼順利,成功告訴了他,只要不憂國憂民,操心那麼多還沒發生的事,命有多長,他就能平安無事地活多久。與其瞻前顧後,不如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須他妄圖以一己之力救黎民蒼生?
格局是需要有的,但不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也非常重要。
他該時刻保持清醒,而不是恃才傲物的輕狂。
蕭宗延三言兩句說完了他這邊的情況,輪到朱曼玥了。
「你呢?」蕭宗延問。
「我能說的在電話里都已經跟你說完了呀。」朱曼玥說是這麼說,但是她這個話癆,話匣子一打開,收都收不住了,「我為嚴老師考慮了很多,嚴老師為我考慮得更多。他不僅答應輔導我了,還把線下的授課改成了線上的。這種替人著想得到回報的感覺真好呀。雖然我也沒為嚴老師做多少,他倒是把我還給他的恩情加倍又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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