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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17:36 作者: 湛夏
當初他出國,是因為眼光獨到,抓住機遇,乘了東風,在國外掙到了第一桶金,為在國外大展拳腳奠定了基礎。
後來呢,沾上了政治因素,被迫在美國「戍守邊關」。
這麼多年了,他為國家的經濟做出了突出貢獻,非但沒有得到國家的嘉獎,每年還要被詳查一遍稅收。被懷疑的滋味並不好受。
而且因為他在美國呆的太久了,有一次回國他居然還遭人陷害去國安局喝了一杯茶。雖然查清後他被毫髮無損地放了出來,但再去美國經商時就再沒了當年的拼搏的衝勁。
他年輕的時候以為只要足夠強大,就能具有不可替代性。
現在歲數並沒有長多少,卻已經深刻地明白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的含義。
實在沒必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在時代的洪流中,他也只是一滴水珠而已。
和嚴永誠這個大奸商交過手後,他才發現國內的經濟形勢比當年他出國時好了太多。
連嚴永誠這種貨色都能玩轉北京城,他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個世界發展得太快,古時候讚美忠勇,今朝卻講求識時務者為俊傑。
再加上朱曼玥的枕邊風一吹,他回國的想法就更堅定了。
朱曼玥不知道他是哄自己開心還是說真的,但是仔細想了想,認識這麼久,他貌似從來沒有騙過自己,這才止住了淚,伸出小拇指:「說好了,拉勾,不許食言。」
蕭宗延看著她嬌嗔的模樣,心軟得都快化成一灘水了。
美國那邊的事態說緊急也緊急,在他手下的眼裡或許已經是火燒眉毛的程度了,只是沒有更早一班飛往美國的飛機。
航程太遠,私人飛機也沒有辦法出境。
急也沒有了。
換做別人,早就已經焦慮得坐立不安了,蕭宗延還有閒情逸緻在書房練書法。
只因為朱曼玥要他用毛筆寫一個大大「說到做到」。
到時候她找個手藝人裱起來掛在客廳里,既不至於有礙觀瞻,又能夠讓她睹物思人,產生一種「他終究會回來」的信念感。
這樣即便是偶爾想他了,也不會因為過度思念發瘋發狂。
她也不是沒吃過獨守空房的苦。
但是她不想像望夫石一樣日日盼君歸。
幾個字而已,卻如同定心丸般能起到安神的作用,何樂而不為?
蕭宗延已經好久沒寫過軟筆字了,墨幹了一瓶又一瓶。
好在保姆連這種細節都注意到了,常在更換,連宣紙也是一黃就扔了換成雪白無暇的。
不然像現在這樣一時興起,可就沒有墨給他發揮了。
蕭宗延用鎮尺壓住宣紙的兩側,措置裕如地把墨倒在硯台里。
朱曼玥站在他身後,抻著脖子往他肩前探,欲要近前看清他一筆一畫都是怎麼寫的。
蕭宗延被她妨礙,施展不開,手在身前桌案的頂端扣了扣,對朱曼玥說:「你站到對面來。」
朱曼玥早已破涕為笑,俏皮地說道:「你要畫我嗎?」
她說的意思是讓蕭宗延在紙上畫她的畫像,誰知蕭宗延故意裝作聽不懂,一把將她摁在書桌上,掀開她的衣服,以她的肚臍眼為中心,畫了一大朵簡筆畫裡的花。
毛筆的軟毛沾著冰涼濕潤的墨從她敏感的肚皮上划過,筆走龍蛇。
每畫一筆她就掙扎一下,奈何直到蕭宗延畫完為止都被他按得死死的。
她叫了好幾聲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因為被他手中筆撩得酥養不已,笑得花枝招展,笑眼中飆出新的淚花。
同時也被他挑逗得動了情。
幸而蕭宗延及時停了筆,沒有引得洪水傾瀉。
不然他不在的這些時日,朱曼玥都得惦記著魚水之歡,那就太難為人了。
蕭宗延鬆開手後,朱曼玥鯉魚打挺似的,一骨碌站起來,嬌聲說道:「你太煩了,把我衣服也沾上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再賠你一件新的。」蕭宗延還是那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你儘管買,我報銷。」
算了。
朱曼玥喃喃道:「再也不招惹你了,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說著按照他的指示,繞到了書桌對面。
蕭宗延這才專心致志地提筆,揮毫潑墨。
他筆下的「說到做到」和他這個人一樣帶著銳利的鋒芒,字字遒勁有力,入木三分。
應了字如其人。
墨跡還沒幹,宣紙就被朱曼玥迫不及待地拿了起來。
她心滿意足地欣賞著他的書法作品,興高采烈地說:「求得蕭大才子真跡一幅。」
蕭宗延沒好氣地說:「人死後千百年,字才能叫真跡。能不能說點吉祥話?」
朱曼玥還是會恭維人的,笑嘻嘻地抬頭看向蕭宗延:「喜提墨寶嘿嘿,這樣總可以了吧?」
蕭宗延搖了搖頭,不知說什麼是好。
這麼個活寶,他還真舍不得把她落在家。
可是能怎麼辦呢?
把她帶出國,總歸是沒把她留在家中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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