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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辦公室里是不可能有這種味道的，凌天恩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地方受傷。

    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受傷了？』

    看著大型犬一樣死死摟著他不放的白夜，凌天恩問道。

    『是。』冰冷的，擲地有聲的魔魅聲音。

    『那你……』要不要看醫生？

    誰知，不等凌天恩把話說完，白夜尋魔魅磁性的聲音，就自顧自地低低說道。

    『我被白夜光趕出來了。』

    『……我知道。』

    『身無分文。』

    『……了解。』

    『肩膀受傷。』

    『……已經發現了。』

    這是什麼對話！

    滿頭黑線地去看賴在他身上不動的白夜尋，只聽白夜尋冰磁的聲音繼續說道。

    『你說過，你會養我。』

    語畢，白夜尋抬起頭，荒蕪的黑眼看著凌天恩。

    『……我儘量……』

    看著白夜尋的眼睛，凌天恩難得心虛地偏過頭。

    『盡、量、啊。』

    又慢又輕的聲音，但每個字都咬得非常準。

    而且兩道專注的幽冷的視線，牢牢地盯著凌天恩的臉不放。

    『……』

    深深吸了口氣，在他類似於【譴責】一樣的目光中，凌天恩轉過頭，重新看著白夜尋。

    『我養你。』

    我、養、你。

    總行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

    心安理得地埋下頭，白夜尋繼續閉上眼。

    喂！

    十三（下）：故人

    『放心，我不可能讓你一直養我的。』

    閉著眼睛聞著凌天恩身上淡淡的清香，片刻，白夜尋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

    『……知道。』

    實在忍不住了，凌天恩對天翻了個白眼。

    只要是稍微有些自尊心的人，恐怕都不會心甘情願地任人【養】他吧？更何況，是白夜尋這種人了。

    『所以，我準備再過一段時間，回到白夜家。』

    『哦？』

    『然後殺了白夜光。』

    哈！

    『再然後，篡權。』

    『……』

    『把白夜家從他手裡奪過來。』

    面無表情地聽著白夜尋的【計劃】，點點頭，凌天恩說道。

    『有志氣，我支持。』

    睜開眼，白夜尋漆黑的眼睛半眯起地看著凌天恩。

    『天恩。』

    『幹嘛？』

    『要善良，要孝順。』

    ……%￥#@

    被他氣笑了，凌天恩危險地彎起唇角，黑眼陰惻惻地跟他對視著。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做什麼？』

    『善良地掐死你。』

    拍拍白夜尋的肩膀，凌天恩示意他放開手，站起來。

    走到辦公桌旁邊，凌天恩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金屬卡片。

    『這個，你拿去。』

    『這是什麼？』反手接過卡片，白夜尋來回翻看。

    『我家房卡。你不是要我養你嗎？』

    看著對那張房卡似乎很新鮮的白夜尋，凌天恩沒好氣地說道。

    『住宅的地址上面寫得很明白，你應該沒興趣跟凌韜住在一起吧？所以，在你回白夜家之前，就住這裡。』

    這張房卡是一天前得知他還沒有單獨住所的范德雷元帥強塞給他的，雖然凌天恩還沒去看過，不過，看房卡上面的地段應該是非常高級的獨立公寓才對。也許別的凌天恩不敢保證，不過至少住個白夜尋是一定沒有問題的。

    『那你呢？』

    看他連房卡都交出來的樣子，靜靜地抬起頭，白夜尋問道。

    『我要外出執行任務，所以從明天起，我會離開黑鷹星一段時間。』

    平靜地看著白夜尋，凌天恩道，『房子你隨便住，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打算回白夜家都可……』

    『我要跟你一起去。』

    聽他說要外出，白夜尋無比淡定地說道。

    『不行。』

    蹙起眉頭，凌天恩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絕。

    先不要說這次偷襲封·亞修非常冒險，就是白夜尋白丁一個，根本沒有任何軍銜的身份，也不可能讓他參加到這種對外絕密的軍事行動當中。

    『你說過，你要養我。』

    根本沒有把凌天恩的拒絕聽到耳朵當中，看著凌天恩，白夜尋說。

    『……這跟你去不去有什麼關係？』

    無語地看著顯然不會被他輕鬆說服的白夜尋，凌天恩問道。

    『你讓我去，就是養我。』

    『……』

    『而且。』看著凌天恩，白夜尋若有似無地勾了一下唇角，『不要忘了，我也是霍萊茲軍校畢業的。』

    『……』正因為他是霍萊茲軍校畢業的，所以，凌天恩才更不放心！

    如果是普通任務，也許凌天恩還不會那麼警覺，但偷襲封·亞修又豈是普通任務可以比擬的？

    『天恩。』

    知道他完全沒有被自己說服，白夜尋淡淡道，『讓我跟你一起去。』

    相比起他一個人住在凌天恩的公寓裡，白夜尋更希望能夠跟凌天恩在一起。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會跟去的。』

    見他半天都沒有回應，白夜尋才幽幽地說道。

    ……他就知道會這樣！

    連國防部的大門都擋不住白夜尋，如果白夜尋執意要跟他一起上戰艦的話，到時候他恐怕沒辦法阻止。

    『讓我想一想。』搖搖頭，凌天恩只能退一步說。

    『好。』

    這個答案總比被他一口回絕強，白夜尋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話音剛落。

    哆哆哆。

    『少將。』

    『說。』

    『聯邦方面安排這次尾隨您出行的人已經到了，您要馬上見見他們嗎？』

    偷襲封·亞修並不是帝國單方面的事情，為了配合這一次的行動，聯邦也有安排人選。

    在這之前，鎮已經提前通知過凌天恩，這一次聯邦方面會派出兩到三名隨行人員，所以，對於聯邦方面的人已經到達，凌天恩並不怎麼奇怪。

    『好，我馬上過去。』

    『是。』

    『天恩。』

    『你就在這裡等我。』

    截斷了白夜尋的話，凌天恩不容他拒絕地說。

    ---

    『天恩。』

    『小恩！』

    跟著近衛官走向聯邦方面派出的人員所在的大廳，還沒有進，兩道驚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驚訝地抬起頭，只見等候在大廳當中的，一個是從軍校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的衛爾，而另外一道人影則是……伍德？！

    『你們……怎麼在這兒？』

    啞然地走過去，這句話，既是對衛爾說的，也是對伍德說的。

    衛爾作為波爾森·霍倫的長子，不出意外的話，今後是極有可能繼承波爾森的元帥之位的人選。

    知道衛爾從霍萊茲畢業之後，就一直在軍部做文書方面的工作，所以，凌天恩沒有想過，這一次聯邦派出的人員當中竟然會有衛爾。

    『呵呵，這一次是我主動請纓來的。』

    看出了凌天恩的疑問，衛爾笑著說道。

    關於封·亞修還活著的事情，衛爾也是從父親波爾森·霍倫元帥跟鎮·弗洛倫斯的對話當中聽來的。

    一來，作為凌恩的鐵桿粉絲，對於封·亞修衛爾有著極其深刻的印象，聽說亞修還活著，衛爾自然不願意放過能夠跟他對峙的機會；二來，聽說這一次偷襲封·亞修能夠跟凌天恩做搭檔，衛爾就更是堅持要來了。

    『至於伍德少校嘛……』

    衛爾也不知道這一次伍德怎麼會來的，唯一清楚的就是，聽說這次伍德在來之前，曾經衝到鎮·弗洛倫斯的辦公室里跟鎮大吵了一架，就沖這一點，同樣看鎮·弗洛倫斯非常不順眼的衛爾就對伍德敬重有加。

    十四（上）：傳說中的【媳婦】跟【小姑】

    「小恩。」

    褐色的雙眼激動的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凌天恩，伍德激動得微微顫抖。

    他就知道凌天恩就是凌恩，他就是知道。

    不管鎮·弗洛倫斯怎麼掩飾狡辯，多年跟凌恩相處的經歷，都瞞不過伍德的眼睛，凌天恩跟小恩一模一樣的激動，一模一樣的思維方式，都在一次次的提醒著伍德，凌天恩就是已故的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