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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6:17 作者: 紫綾
看了笑容不變的凌韜一眼,趙裕民迅速接起通訊器。
「餵?」
「老大----」
不知通訊器那邊的人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一分鐘後,趙裕民半句話都沒說的「啪」一聲合上通訊器,面色不改的看向一臉和煦等著他說話的凌韜。
「小白。」
早就知道他會接到這麼一個電話,而且連電話里會說什麼都知道,凌韜佯裝出驚訝的表情,「咦,趙大少這是在叫我嗎?」
「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艾密歐會這麼討厭你了。」
懶得跟他寒暄,趙裕民邪氣的看著凌韜,只不過這一次黑豹般懾人的眼中,半點笑意都沒有。
「哦?為什麼呢?」
「因為你確實很討厭。」
「呵呵,那我要感謝趙大少對我的評價如此之高了?」好脾氣的眨了眨眼睛,凌韜淺笑。
「隨你大小便。」
如果你以為在背後動動手腳就能阻攔我的話……
哼笑了一聲,本來還想等凌天恩回來的,不過想起電話里的內容,趙裕民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隨我大小便?這真是……
哭笑不得的搖著頭,凌韜閒適的端起桌上的蘇打水。
剛喝了一口,這邊,才去洗了個手,清醒了一下的凌天恩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那小……那個趙裕民呢?」這麼快就被凌韜氣走了?
詫異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凌韜,是趙裕民太小氣還是他太低估凌韜的【戰鬥力】了?
「哦,趙大少家裡突然有事,先回去了。」毫無愧疚的一攤手,凌韜笑得又溫柔誠懇。
雖然不敢肯定趙裕民家是不是有事,不過看凌韜的表情,這件【事】跟他脫不了關係就是了。
「這樣啊。」點點頭,凌天恩懶得再追問了。
其實說到底,在凌天恩眼中,不管是凌韜還是趙裕民都只是小屁孩,兩個小屁孩勾心鬥角的互相算計,最後狗咬狗一嘴毛,誰輸誰贏,他才懶得去管,也沒有那個閒心。
「小恩,我們要走了嗎?」
沒想到出來吃個飯,先是遇到艾密歐,後再遇到趙裕民,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寧可陪小恩在家裡吃了。扶了扶額頭,凌韜暗忖。
「好。」沒有意見的雙手同意。
既然吃飽喝足,那他也該回家養精蓄銳了,畢竟,晚上還有【正事】在等著他呢。
「那我們走吧。」
招來機器服務生,凌韜簽了單,拉著凌天恩笑著說道。
「嗯。」
而另一邊----
飯店外某個極不起眼的小巷中,一輛加長的漆黑房車如同靈柩般,靜靜的停泊在狹窄的小巷內,漆黑的車窗反she出正午耀眼的陽光,根本看不清楚車中的情形跟車內坐的到底是誰。
單手撐著下巴,坐在后座的男人冰藍的雙眸眨也不眨的盯著飯店門口,半晌,才看到凌韜拉著凌天恩走出飯店。
雖然房車離飯店門口有些遠,不過就男人的角度,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凌韜臉上溫文的笑容,跟被他拉著的絕色少年有點不耐煩的回答。
直到片刻之後,那邊的兩人才坐上了保鏢開來的汽車,絕塵而去了。
「……」
「殿下?」
小心翼翼的通過後視鏡看了看男人深沉得讀不出任何情緒的臉,如果不是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就是借他十個膽,保鏢卡爾文也斷然不敢打斷男人的思緒。
「殿下,離國防部會議開始還有不到十分鐘時間,我們必須出發了。」
從這裡回到殿下下榻的九星級酒店最少都需要5分鐘時間,如果再耽擱下去的話……
「那就讓那幫老油條等著好了。」冰藍的雙眼沉了沉,男人陰柔的字字說道。
「是!殿下!」
閉上了嘴巴,卡爾文不再敢說話,車內的氣氛頓時因男人的沉思而凝固起來……
半晌。
「卡爾,你剛才看見凌天恩了嗎?」
閒適的朝車后座中靠了靠,男人不急不緩的輕柔說道。
「是的,殿下。」他確實有看見。
「那你覺得他發生什麼變化了嗎?」
變化?
「這……這當然還是有的……」恨不得撓撓頭,卡爾文艱難的說道。
「哦?比如呢?」
「比如……」
搜腸刮肚的想著腦海中的詞語,雖然從凌天恩出現,到他們離開只有很短的一段時間,不過,作為跟殿下交往時間最長、也跟他們這些近衛官相處時間最長的對象,卡爾文還是明顯覺得剛才那個絕色少年確實不再是跟殿下交往時的模樣了。
與其說他外形上發生了變化(比如說把頭髮剪短),不如說,那個少年從內到外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如果不是少年的那張清麗得如假包換的臉蛋,恐怕連卡爾文都認不出他來了。
「算了,開車。」
見他訥訥的總結了半天,也得不出什麼結論,男人難得的放過了這位忠誠耿直的保鏢,淡淡的下令。
「是,殿下。」
迅速的啟動了房車,不一會兒,房車漆黑的車影,就消失在拉維斯的車水馬龍中了。
只有男人腳邊面色蒼白、不屈中帶著絲驚恐的少年,才勉強聽得到男人輕冷的低喃,「他根本不是凌天恩,他是誰?」
三十二:你是鬼
活生生被自己夢中的怒吼聲吼醒,凌天恩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窗外,一輪紅紅的太陽早已從海平線上升起,照的遠處的大海波光粼粼,宜人的海風吹得花園中的樹木沙沙作響,又是一個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上午了。
面無表情的扶著自己並沒有因睡眠而清醒一丁點的腦袋,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哆哆哆----
「小少爺?小少爺?您沒事吧?!」管家凌伯的聲音。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而已。」
總不能告訴凌伯,剛才自己只是做了一個無比逼真、超級不慡的【噩夢】吧?!
一頭黑線的從床上跳下來,凌天恩裹著床單,大步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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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島的浴室雖然沒有豐特拉迪的豪華,不過也在水準之上了。
溫熱的水流從浴缸的八個出水口中不斷地湧出,很快就淹沒了凌天恩曝露在外的身體。
享受的眯起眼睛,浸在熱水裡的感覺,把那個噩夢留下的不慡感驅散了一大半,也讓暴躁地情緒,被漸漸地撫平。
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做這種夢呢?
閉上眼睛。
他只是在昨天中午那個勞什子餐廳里見到了藍眼睛,緊接著就做了一個這種跟【愉快】根本沾不上邊的噩夢……這種感覺真是糟糕得要命。
原本好好的心情也因為回憶起夢中某些不慡的片段而變得惡劣起來,凌天恩糙糙的擦乾身體,隨意的披上一件純白的浴衣走下樓。
「早安小少爺。少爺已經跟密斯先生出門談生意了,孟少爺的公司也有點事情,今天可能會稍晚一點才過來,請問您早餐想吃點什麼呢?我讓廚房給您做。」
「少爺」當然指的就是凌韜了。
一直等候在他房間門口,害怕他出現什麼意外的凌伯,見他一路面,就連忙向他匯報各人的去向,並暗中觀察著他的臉色。
「唔。」
怪不得。
是說今天怎麼這麼冷清呢?連平時一起來就可以看見的孟律川也沒過來,「我沒什麼胃口,凌伯,給我一杯咖啡,不要加糖。外加一片三明治就行了。」才做了那種夢,誰能吃得下那麼多。
「是,請稍等。」
小少爺的早餐雖然簡單,但總比什麼都不吃要好得多。
見他雖然臉色還是臭臭的,不過好歹願意開口說話了,凌伯這才放放心心的點了個頭,恭敬的離開了。
漫不經心的走到室外的游泳池邊,被海風一吹,整個人才精神了。
隨意往太陽椅上一坐,這時候,凌天恩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滴----
懶得聽通訊器聒噪的鈴聲,不等它徹底發出聲響,凌天恩就眼明手快的摁下了接聽鍵。
「誰。」不怎麼好的口氣。
偏偏,對方像是沒有聽出他惡劣心情的,邪肆低沉的聲音點兒郎當打著招呼,「嗨,美人兒----猜猜我是誰?」
「……」要是在平時,或許凌天恩還有心情跟對方打一打啞謎,畢竟,知道他通訊器號碼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不是東就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