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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3:30 作者: 山路漫漫
他感到自己似乎飄在半空中說:「等一會兒,叫我峰哥。」
他為自己罪惡的想法感到恥辱,卻又抑制不住自己湧上更為罪惡的念頭。
「峰哥……」男孩聽話的低低叫出來,脖子上一層紅潤,陳峰便著迷的吻上去。
「多大了?」陳峰邊細密的吻著,邊將熾熱的呼吸噴在男孩的耳邊。
男孩已經抖得不成樣子,汗水浸透了襯衣,他的回答帶上了哭腔,吐出已顯凌亂的幾個字:「十、十八……」
十八?陳峰在瞬間直覺男孩的年紀也許還未達到也說不定,但是此刻的他卻再也顧不了這許多,傾身將男孩撲倒在了床上。
那是一場血腥殺伐的征戰。
陳峰褪去了他在床上一貫體貼溫柔的外衣,像一隻強壯的野獸般在男孩的身上律動。
「峰哥,疼……」
那稱謂像是一個魔咒,瞬間點燃了陳峰,只想把那纖細的身子整個吞進肚子裡去。
身下的人悽慘的啜泣著,痙攣著,見了紅,染得床單觸目驚心的一片,但是陳峰卻停不下來,仿佛是要把這些年在他心裡深深壓抑的那些黑沉沉的感情都注入身下的容器那般,發出困獸般的嘶吼。
「孟帆,孟帆……」最後,他將頭深埋在男孩頸窩低吼出聲,釋放了自己。
男孩已經暈了過去,慘白的小臉掛滿淚痕,嘴唇紅腫的撅著,透著一種殘忍、讓人想要凌虐的美感。
正因為那張臉與孟帆的如此相像,讓陳峰又有一瞬間產生了恍惚的錯覺。
指尖順著清晰的臉部輪廓劃下,如果現在這個人是孟帆的話……
他的情緒一下子跌落谷底。他不忍心,他也不可能讓孟帆遭受這樣的對待。
陳峰脫力的倒在那男孩的身上,感到深重的絕望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毫無理智,追求一場永遠沒有結果的無期徒刑。
他從來不喜歡理智脫離了掌控的局面,他知道再這樣為孟帆瘋狂下去,他無法毀掉孟帆,就只能毀了自己。
有誰能來幫他結束這場無休止的自虐的感情呢?
陳峰在這一刻突然覺得很累,累到他感覺已經對於如此沉重的感情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他乞求上蒼讓他結束這一切的罪孽。
他替男孩蓋上了被子,躺倒在男孩的身邊,眼睛瞪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天色大亮後,一直蜷縮在陳峰身邊的男孩動了動,長長的羽睫扇動了兩下,流光漆黑的眸子便睜開了。
陳峰始終盯著他,看到他本來還有些懵懂的眼神在看到他以後突然變得驚恐閃躲,就笑了出來。
第一次,睡在他身邊的人露出了這樣不能稱之為甜蜜的神情。
也不對,昨夜和他露水姻緣的那人露出來的表情也五顏六色的,精彩的很。
「昨天晚上,抱歉傷到你了。」
陳峰儘量用最溫柔如水的聲音安撫眼前這個無辜的男孩。
無論夜晚的時光是多麼瘋狂失常,太陽升起時,總要再次為人的。
男孩子似乎不適應陳峰這樣體貼的樣子,怔忪間羞紅了臉,訥訥的搖了搖頭。
呵呵,陳峰笑著拿拇指蹭蹭男孩滑嫩的臉蛋,覺得男孩乖巧的舉動十分討喜。
他本來,就是喜歡這種漂亮、乾淨、安詳、乖巧的孩子的。
只可惜,他現在卻沒有這個心情繼續和眼前這個男孩發展下去。
孟帆的影子在他眼前晃著,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你需要多少錢?」
像這樣乾淨的男孩子他見得很多,通常不到了萬不得已是不會陷到這種骯髒的深坑中來的。
他既然遇到了能幫一把自然還是要幫一把。
男孩被陳峰問的愣了,傻傻的說不出話,陳峰也不介意,笑笑摸摸他的頭,開給他一張五萬元的支票,筆尖一頓,又留下了一串電話號碼,交給了男孩。
「拿著吧,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
男孩被支票上的數目嚇傻了,半天才戰戰兢兢的哆嗦道:「一、一千就夠了,太多了我不能要……」
「我說你值什麼價錢,你就值什麼價錢。你只管收著就好。」陳峰起身穿了衣服,輕吻在他的額頭,只留下男孩一人還攥著支票呆坐在被褥凌亂的床上。
等到陳峰開著車走了好幾公里以後,他才突然想起竟然連男孩的名字也忘記問。
手機中還有秘書唐曉打來的兩個未接,陳峰為自己的失常搖了搖頭,回撥了電話。
「Shawn,找我什麼事?」
「陳總,K城那邊的酒店工程出了點問題,承建方第三工程隊施工時砸死一個工人,那邊的媒體曝光了,今天一早Y城晚報就找過來了,您看要不要見見?」
「……見,你幫我準備一下,我馬上趕回去。」
「是。」
陳峰合上手機,立刻掉轉方向,沖了出去。
陳峰手下一年十幾個城建項目,地域不同,中標的承建方水平自然也參差不齊,小地方的管理上難免存在一些問題,發生事故有時也是概率問題,在所難免。陳峰一般不太過問,只要賠償到位也就是了。
只是這兩年網絡發達,新聞自由度提高的太快,民眾的仇富心理又在不斷膨脹,稍有異動,媒體就會揪住不放,沒完沒了的炒作,陳峰也不得不提高警惕,在企業品牌形象上多下功夫。
他不想要記者等的時間太久,於是決定抄小路回總部公司。
從前方穿過一個即將拆遷的弄堂就可以到達快速路,一路駛去便可以到公司。
陳峰沒有猶豫,拐進了道路崎嶇不平、堪堪允許一趟車通過的小巷。
巷子的兩旁是老舊的四層小樓,似乎廢棄的很多,沒有幾戶人家還在住,但是道路兩旁卻仍舊堆積起大片的木板,磚煤、垃圾等雜物,讓本來就狹小的道路更不好走。
陳峰嘖了一聲,壓下心中的煩躁,聚精會神的轉著方向盤,流暢的在其間行駛。
眼看就要開到大路上,猛然間從右側風一般的拐進來一輛紅色保時捷,速度極快,轉眼就闖進小巷,衝到了眼前。
陳峰猛地一踩剎車,整個人幾乎撞到方向盤上,同時耳邊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捲起一片灰濛濛的煙塵。
陳峰冒出一身白毛汗,瞳孔都縮小了,他靠回椅背喘氣,目測那輛保時捷大概是擦著自己的車鼻子停下的。
沒有衝撞的感覺,不知道有沒有碰壞車燈……
陳峰原本煩躁的心情更甚,正要下車跟對方理論,告誡他這樣開車有多危險,保時捷的車門便打開了。
車上跳下來一個衣著亮眼的男人,衝過來指著他就破口大罵。
「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老子正趕時間呢!」
陳峰抬眼看去,愣在當場。
那人艷麗的眉目立著,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狄闕。
第3章 碰撞了
狄闕國罵剛飆出口就看到了陳峰搖下車窗,露出那張他這兩天做惡夢都會被嚇醒的臉,伸出去的手指就停在了半空。
他大爺的,不會這麼巧吧?竟然遇到陳峰,真是觸霉頭!
狄闕本想在家臥床修養兩天,順便祭奠他已逝的保存了三十年完好無損的清白,無奈畢少良給他布置的「家庭作業」卻到了要交的時間。
什麼B部整改方案,狄闕想破了頭,也拿不出個毛來。
索性,周三的公司例會狄闕打算以發燒為藉口躲過去,豈料給畢少良打電話時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伯父說你的身體沒大礙,例會照常,我期待你在會議上的發言。」
我擦,整改個毛啊!
狄闕急紅了眼,乾脆上網一通亂搜,花錢買了幾篇看起來無比深奧的論製片投資或節目包裝的風險革新之類的文章,糙糙一看,找了幾點覺得還糊弄的過去的投資方向建議貼出一篇工作報告來。
以狄闕的生物鐘,他一向是睡到中午十二點的。
從前的公司例會畢少良對於他鮮有出席的事情一向不置可否,只可惜這次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這一份「大作」,或者說是等著看他的笑話。
狄闕為了保證這次的會議不遲到,愣是搜來三個鬧鐘放在床頭,卻終究還是起晚了。
他慌慌張張的跑出門,早點都沒來得及吃,竄上車子一路狂奔,路上闖了三個紅燈,被攝像頭拍了無數次。
為了擠出一點點時間去公司吃早飯,狄闕只好選擇抄近路,卻見鬼的剛拐進窄巷,就被堵在了巷子口。
狄闕看了一眼表,八點二十,離開會還有四十分鐘。
不行,真的要遲到了!
想到畢少良那張包公般的大黑臉,他把心一橫,這個當口也不顧上什麼新仇舊恨了,跳著腳對陳峰指手畫腳起來。
「喂,你把車倒出去啊。我著急趕時間!」
陳峰看到是狄闕,心火已經降了一半。
畢竟是和他有過露水姻緣的人,陳峰對待情人一貫體貼的原則讓他沒有辦法和狄闕發脾氣。
但是,狄闕不講理的表現卻大大超出了陳峰的預料,讓他良好的修養幾欲崩盤。
他壓下心中的不滿,和狄闕理論。
「我都開到巷口了,怎麼可能再倒回去,你只要往回倒兩步我們兩個不就都過去了嗎?」
「我都說了我趕時間了啊!怎麼可能讓你先過去?」
狄闕將手支在車窗邊,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他這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火星邏輯?
陳峰被狄闕不講理的強硬態度震驚了,這哪裡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分明就是個披著光鮮外衣的地痞流氓。
對待這樣的人,陳峰沒有理由姑息養jian。
他從車上下來,站在狄闕的面前與他對峙。
「只有你一個人趕時間嗎?這段路根本沒辦法倒車,你再這樣搗亂,我們兩個都要遲到。」
狄闕個子一般,陳峰往他眼前一站,生生高出了半個頭,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瞪著他,帶給他強大的心裡壓迫。
那夜無故醉酒失身的事就已經讓他嫉恨陳峰了,這時陳峰毫不謙讓的態度,無疑讓他心裡更加不慡。
憑什麼他要給這種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超級大色狼讓路啊?
他向後退了一步,指著陳峰的鼻子開始大罵。
「你他媽不要以為下車了就能威脅到我,我告訴你,這裡是法治社會,你要是敢動手打人,我就告的你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