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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2:42 作者: 南朝
    棋子聞到飯菜的香味,圍著兩人腳下打轉,顧留政給它倒了些狗糧,它才消停下來。

    吃飽喝足後,夏徽打算表現一下替他涮碗。顧留政接過她的碗筷,「去歇著吧,我自己收拾。」

    夏徽笑眯眯的,「師兄你真賢惠呀!」

    「去收拾收拾,晚上早點休息。」

    夏徽於是提著行李上樓,棋子也屁巔兒屁巔兒的跟著她上去。一會兒顧留政洗完碗上來,便見她坐在地毯上,懷裡抱著個喜羊羊,下巴頂在羊頭頂上。棋子蹲坐在她對面,烏溜溜的四隻眼睛相對。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一人一狗表情神同步。

    顧留政不禁笑起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也在地毯上坐下,夏徽就勢一歪就枕在他腿上,棋子「颼」的一下跳到她胸口上,夏徽舉起它撓它痒痒,棋子「嗚嗚」地亂叫。

    傍晚的陽光透過紗窗射了進來,滿床的向日葵金燦燦的,泛著溫暖的色澤,顧留政忽然覺得生活也充滿了溫暖。

    正文 插pter 077 歲月靜好

    夏徽拿了個禮盒給他,「送你的。」

    顧留政要打開時被她攔住了,推著他出門,「哪有在人家面前打開禮物的?」

    顧留政被他推出門,看著房門在背後「啪」得下關住,有點哭笑不得。回到自己房間打開禮盒,是一條領帶,還有一個粉色的信封。情書麼?難怪那小丫頭剛才臉紅紅的,不過以她那文筆,不知道這情書寫成了什麼樣子。

    顧留政饒有興味地翻過信封,信封連接處印著一粉色的唇印。折開情書,小丫頭的字不算好看,不過小巧圓潤的,看起來嬌憨可愛,似乎刻意練過花體字。

    親愛的師兄:

    從七歲那年的仲夏到現在,已經十一年了。謝謝你和蘭亭師兄發現了我,把我帶到眉山棋院,你們是我的伯樂,也給了我安定的生活。那是我過得最快樂的日子,有爸爸、有師父師娘、還有你和蘭亭師兄。我從來沒有被那麼多人疼愛過,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公主。真的希望能那樣一輩子下去……

    師兄把我趕出棋院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被最後一個親人拋棄了,我恨師兄,憋著一口氣想要讓你後悔。可當我再次來到燕城,看到師兄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最最想的是回到師兄的身邊。

    我愛師兄!

    不知道從什麼候開始的,想要一輩子和師兄在一起!

    我想陪著師兄一起征戰棋壇,做師兄一個人的對手,讓師兄不再孤單。我想把我的一切都交給師兄,也讓師兄的一切都屬於我。我要和師兄一輩子在一起,等將來我再長大些,還要給師兄生小寶寶!我會努力學習的,今年的語文一定會考及格的,不給師兄丟臉。也不會讓我們將來的小寶是個小笨蛋。

    師兄你要相信我喲!麼麼噠~~

    愛你的夏夏。

    顧留政看到最後一句話簡直有點哭笑不得,認認真真的將信讀了兩遍,又覺得有點小感動想蕩漾,小丫頭能寫出這樣的情書來,也真是不容易呢。

    被感動了的顧留政晚上好好做了一頓大餐來犒勞夏徽,飯後他們帶著棋子一起去散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回去後七點了,棋院明天放假,顧留政想著她辛苦了,也打算讓她休息一天,陪她追追劇來著,卻見她回去後就拿本書看起來。

    顧留政端了沙拉過來,坐在她床邊,叉了塊沙拉送到她嘴邊,「怎麼突然這麼認真起來了?」

    夏徽嚼著水果委屈巴巴地說:「趙丹說讓我千萬要好好學習,不然壞了你家祖傳的基因,罪孽深重。」

    顧留政又餵了她一塊草莓,「怎麼又想起來寫情書了?」

    「趙丹說寫情書最可以練文筆的,情書寫好了作文就好了啊。」

    顧留政有點小醋,「你什麼時候成了趙丹的小迷妹了?」

    夏徽吧唧一下在他臉上親了口,「我是師兄的小迷妹,師兄是我的男神!一輩子的男神!」

    顧留政覺得滿足了,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我爸媽不會太在意這些的。」

    夏徽歪著頭,「也真是奇怪,以前我一看到書就覺得暈乎乎的,現在竟然覺得書也很有意思。」得意洋洋地道,「我都能理解詩詞了呢!」

    顧留政饒有興味地「哦」了聲,歪在她的床上微笑著道:「說給師兄聽聽。」

    「前些天一直見不到師兄,就覺得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到我這麼喜歡師兄,以後肯定不會再喜歡別人了,不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麼?」

    顧留政讚賞地道:「有長進。」他穿著居家的衣服,這樣閒散的靠著,那種慵懶自如的樣子十分的勾人。

    夏徽覺得心裡「嘭嘭」地跳,她跪在床邊上,從高處望著他,笑吟吟地道:「那師兄是不是得給點獎勵?」

    顧留政勾了勾她的下巴,「想要什麼?」

    「師兄今晚陪我睡好不好?在我這裡,我的床可舒服了。」她睡過師兄的床,師兄還沒有睡過她的床呢。

    顧留政看了看她的床,窄是窄了點,不過現在天還不是太熱,擁擠一點也沒有關懷,抱著自家的小丫頭躲在花床下,還是很愜意的。

    他勾著小丫頭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吻了吻她的臉頰,「答應你了。」合上她的書放在床頭,替她揉著太陽穴,「休息一會兒,陪師兄說說話。」

    兩人就這次的比賽聊了起來,到八點半他照舊監督夏徽喝牛奶爬高。夏徽量了量自己的身高,依然沒有長,沮喪地道:「都一年多了,每天喝牛奶一點郊果也沒有,我大概是真的長不高了。」

    顧留政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沒關係,我低下頭就行了。」

    「那我可不可以不喝牛奶了啊?反正也沒有效果。」

    「你想不想長高?」

    夏徽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想啊!」

    「想的話就堅持下來。你現在還是長身體的年紀,在可以長高的時候努力一把,否則將來想努力都沒用了。」

    夏徽覺得好有道理,於是接著爬高。洗完澡出躺在床上沒一會兒,顧留政也穿著睡衣進來了,關了燈側躺在她身邊。夏小徽很快窩到他懷裡,心滿意足地抱著他的腰。

    床雖然小了些,可懷裡抱著是喜歡的人,再擠也覺得幸福。

    隔日早晨五點他醒了,夏徽也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喊道:「師兄~」

    「起來嗎?」

    她不舍地抱住他的腰撒嬌,「再睡一會兒嘛。」

    顧留政笑了笑,便又陪她躺著,忽然想到《詩經》里的一首詩: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妻子說:「公雞已經叫了。」丈夫說:「天還沒有亮,不信你看看,天上的啟明星還在閃光。」鳥雀將要翱翔了,到蘆葦盪里去射野鴨,射下來我做給你下酒菜,與你一起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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