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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2:42 作者: 南朝
    程弈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顧留政送她回學校,夏徽說:「剛才你下的那兩局棋,我想和你復盤。」

    「先去上課,晚上我再陪你復盤。」

    夏徽在下午第二節課前趕回了學校,但整個下午都沒有聽進去課。她在本子上畫出棋盤,把顧留政他們走的每一步棋都畫下來,仔細研究。晚上上完頭兩節晚自習,跟同桌打了個招呼就溜到顧留政所在的賓館。

    她進來時顧留政坐在沙發上圍棋競賽,關了電視後給她拿了盒牛奶過來,問道:「帶棋盤來了嗎?」

    夏徽詫異,「你這裡沒有?」

    顧留政是送她到車站後,也補了同一班的座位過來的,那裡想到要帶棋盤?「下盲棋。現在你是我,我是莫老和齊老……」

    兩人憑空復盤,下午她自己已經將這盤棋研究了半天,此時換個角度再聽顧留政一分析,茅塞頓開。

    正文 插pter 007 北上燕城

    兩盤棋下時用了十分鐘不到,復盤卻用了足足兩個小時。圍棋本就是極其消耗腦力的事情,等顧留政一停下,夏徽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顧留政輕輕拍了拍她,見她沒有反應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留下一盞廊燈,又替她訂好手機鬧鐘,到前台重新開了一間房。

    第二天夏徽被自己的鬧鐘吵醒,睜開眼看到在陌生的地方驚坐了起來,愣了會兒才想起來是顧留政的房間,不過他人呢?這時床頭的電話響了,聽筒里傳來顧留政有些沙啞的聲音,「醒了?」

    「嗯。」心想鬧鐘和電話一起吵,能不醒嗎?

    「動作快點,別遲到了。」

    夏徽洗臉刷牙十分鐘搞定,到樓下大堂看到顧留政坐在沙發上,疑惑地問,「你起來這麼早幹嗎?」

    「送你去學校。」

    學校離賓館不太遠,只是冬天天亮的晚,現在才五點多,黑漆漆的打車都不好打。

    顧留政送她到學校後到一間肯德基坐了會兒,到上班時間去了學校。

    上午第一節課後班主任叫夏徽,她到辦公室看到顧留政也在。班主任說:「夏徽同學,你能進入國家棋院是我們學校的驕傲,轉校申請已經批了下來,希望你以後能為國爭光!」

    「謝謝老師。」她看了看轉校申請,家長一欄的簽名是顧留政,有點意外,難道他到杭城是專門為她辦轉學手續的?

    顧留政對班主任說:「這兩年勞煩你們照顧夏徽,中午我想請任課老師吃個簡餐,就在學校對面的飯店,占用各位老師點時間,也當是為夏徽踐行。」

    班主任和他客氣了兩句,最後答應了下來。

    夏徽回到教室,同學們就八卦起來,「夏夏,那是誰啊?長得好帥啊!簡直就是小說里走出來的男主啊,太帥了!男神啊……」

    夏徽覺得自己的小虛榮心忽然就得到滿足了,「那是我師兄。」

    中午顧留政請客夏徽也一起,和老師們吃飯別提多拘促了,夏徽都不敢放開膽吃,生怕吃著吃著老師突然問話,含著飯說話什麼的太丟臉了。晚上同學們約她出去玩兒,為她送行,女同學們慫恿著她叫顧留政過來。夏徽被央不過只好給他打電話。沒想到顧留政竟然來了,於是群魔亂舞的同學秒變淑女。

    轉校的事情辦妥了,夏徽在杭州還有些朋友需要告別,顧留政拜訪完魯伯融九段後,先回去燕城。

    臨走時夏徽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和程弈白一樣孤寂?」

    顧留政轉過身來,撩起她臉邊被風吹亂的頭髮,「夏夏,我在燕城等你。」

    夏徽從小和爸爸輾轉於各個城市,她其實害怕漂泊,在一個地方住習慣了,就想按部就班的一直生活下去。可唯有燕城,是她願意拋下熟悉的一切,孤身前往的地方。

    只因為他說,----我在燕城等你。

    她告別完朋友就北上燕城,走出車站看到顧留政等在出站口,白襯衣搭配灰色的西裝褲,腕間搭著長款的風衣,氣質斯文而不失穩重。

    顧留政雖然才二十二,但卻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是以師父去世時才會把眉山棋院交給他吧?而他也沒有辜負師父的囑託。

    他們先去眉山棋院,放下行李後帶她去見師娘許芳怡,夏徽說:「空手上門不好,我去買點東西帶著。」

    顧留政很欣慰她懂得人情世故,說道:「我陪你一起。」

    夏徽想拒絕,顧留政已經起身拿過鑰匙,臨出門的時候又拿了件自己的大衣給她,「外面冷,披上。」

    「不冷。」

    顧留政沉聲道:「生病了又鬧著不吃藥麼?披上。」

    他板下臉來的時候夏徽還是有點懼怕的,默默地披上大衣。她這兩年抽條了些,只是身高還不到一米六。顧留政身高一米八二,他穿著剛剛過膝的大衣,披在她身上都快拖到地上了,跟唱戲似的。

    夏徽嫌棄地甩著大衣袖,又不敢抗議,偷偷地嘟起了鼻子。顧留政拉門的時候餘光瞥見她的表情,眼裡微微泛起了笑意。

    她跟著顧留政去了超市,在他的建議下給師娘挑了些保健品,又買了束鮮花。知道她性子驕傲,顧留政也沒有替她付錢的意思。夏徽這次獲得天元頭銜,獎金六十萬,她年紀小沒什麼花銷,這點東西還是買得起的。

    從超市里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燕城的冬天晝夜溫差極大,風呼呼的吹來,骨子裡都是寒的。夏徽裹緊顧留政的大衣,聞到上面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沐浴液的味道。

    顧留政看見她凍得發抖,放下東西替她將衣領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並戴上帽子。只是帽子太大,風直往裡灌。他解下自己的圍巾給她戴上,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夏徽直跺腳,抗議地道:「看不到路了!看不到路了!我又不是球!」

    顧留政忍俊不禁,一手提著東西,一手牽著她過馬路,到了車前將東西放到後備箱裡,說道:「師娘今天放學晚,我們順路買些菜過去,晚上去她那裡吃飯。你要是冷就在車上等我,想吃什麼?」

    夏徽想了想,還是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到了菜市場。這會兒天已經很黑了,賣菜的人也陸陸續續收攤了。顧留政買了些海鮮、肉類和蔬菜,就帶著她回去了。

    他們到時許芳怡也剛到家沒多一會兒。她是初中的教師,帶兩個畢業班,平時課程有點緊。看到夏徽十分開心,拉著她上下看,感嘆道:「這才三年,我們夏夏都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漂亮了。怎麼還是這麼瘦?沒好好吃飯嗎?」

    夏徽甜甜地道:「就是太想念師娘做的菜了,師娘還是那麼漂亮,跟花兒一樣!」

    許芳怡摸著她的小臉,欣慰地道:「長大了,也懂事了。下回常來看看師娘知道嗎?別再帶東西了,師娘這裡什麼都有。」

    夏徽說:「我這些年的生活費、學費都是師娘給的,買這點小東西算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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