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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2:25 作者: 西斯特爾
    周沅想去觀賽,可這比賽規定不是他能更改的,也就只能遺憾的在家等候消息。

    小提琴比賽的參賽人數還是不少的,單單一個初賽,就比了兩個星期,淘汰人數不計。有許多還是其他城市前來參賽的人員。

    聽說江省只有三個市開設了小提琴比賽,其他沒有舉辦的城市也只能紛紛前往這三個城市參賽。

    寧市的人數還算好,豐市的參賽人數更多,畢竟是省會城市。

    通過初賽的參賽選手,還有一千有餘。

    時光如水逝,轉眼到了十二月末。

    陸家陸和宇家,書房。

    經過之前那次陸恆偷聽事件,陸和宇謹慎了很多,在和陸和彥談事時,還會在門口放兩個保鏢。

    「怎麼樣?」陸和宇焦急的問道。

    他因為一件事焦頭爛額,現在這件事鬧得大了,他不得不尋求陸和彥的幫助。

    他總共有三個兒子,小兒子陸恆脾氣乖戾,可秉性聰慧,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標準的紈絝子弟,大兒子還好一點,畢竟是按照家族繼承人的方式來培養。

    可偏偏出事的就是大兒子。

    因聚眾吸/毒、yín/亂被捕,又被媒體大肆宣傳批判,而豐市正巧在打擊毒賭黃,這剛好撞槍口上,上面也不會輕易就這樣了事。

    而且因為大兒子結仇,那人糾集了一伙人尋仇,沒堵到大兒子,反而把二兒子打成了重傷,現在還躺在醫院的重症室。

    真是壞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陸和彥皺著眉搖頭:「不行,上面有人壓著這件事。」

    陸和宇咬牙憤恨道:「誰?」

    陸和彥神色深沉,身子往後一靠,正靠在真皮靠背上:「是市委書記,他我們動不了,背景大著呢,是首都放下來的。」

    陸和宇痛苦的握拳捶了捶桌子:「我們陸家已經做到這麼大了,竟然還……還不夠!」

    「當然還不夠,」陸和彥嘆氣,將領帶扯鬆了點,「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讓小正少受點罪,暫時沒辦法把他撈出來了。」

    「如果能拿到陸良的股份,我們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陸和宇還是不死心,念頭一轉,想要動陸良。

    陸良有陸和澤和饒桐夫婦留給他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可以繼承,但要等到他高中畢業才能正式啟用,現在就連他們也無法動用那百分之二十五。

    就算他們現在在公司所占股權加起來是最多的,但也不是一言堂,每次會議,總是會有不同的聲音。好在那些股東都不成氣候,所以陸氏現在還是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如果現在就要拿到,那只能走非法途徑了。」陸和彥很平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陸和宇沒有半點猶豫:「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仁慈下去了,我們下半輩子好好照顧他,就當是補償吧。」

    陸和彥笑了,卻是譏笑:「二哥真是無情,你那種做法,無非是當表子還要立牌坊。」

    陸和宇不在意的笑笑:「只要別人吃我們這套不就行了?」

    「也是,」陸和彥點點頭,「不過你想好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找人?」

    陸和宇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幫助:「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最佳人選。」

    「你是想要他永遠醒不過來?」

    陸和彥還是想聽聽陸和宇想要怎麼做。

    陸和宇陰冷一笑:「自然,不過我不會讓他死的。」

    陸和彥表情沒有絲毫訝異,也沒有絲毫動容:「那他豈不是比死還痛苦。」

    「誰讓我還需要他控制輿論。」

    陸和彥瞭然:「想要做一個慈愛的二叔啊!」

    他不屑的笑了笑,他對這種表面功夫完全沒興趣。他指節在桌上叩了叩,垂眸沉思。

    室內一片寂靜,過了許久,陸和宇才再次開口:「對了,陸孟怎麼回事?」

    陸和彥看了過去,眸中看不清情緒:「誰知道呢?」

    他們都沒注意過陸孟,不過是個小屁孩罷了。哪知道最近他提出的好幾個建議都對公司有利,這一下,不想注意也注意到了。

    他們卻覺得奇怪。

    但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麼不對。

    難不成他背後真的沒有人指點,是他自己的想法?反正他們是不信的。就憑陸孟那個小子,能有什麼出息?

    現在他們也只是先把他捧起來,總有一天他會露餡,反正這些建議都對公司無害,不是嗎?

    「我聽說他又提議,讓公司投資一個策劃案,我看過了,那策劃還是不錯的。」陸和宇也和他想法差不多。

    陸和彥來了興趣:「哦?什麼策劃,拿來我看看。」

    書房路正好有一份副本,陸和宇便將這份文件給陸和彥看。陸和彥一頁頁翻看的很仔細,時而眯眼思索,時而點頭肯定。看完,他笑道:「很不錯,沒有什麼大漏洞,策劃者是誰?我們把它買下來,自己做,裡面有些地方還可以修改的更完美。」

    陸和彥一口就提出這個方案,陸和宇也不能聽取,想了想,他就同意了陸和宇的方法。

    不過一個電話,這件事就解決了。

    「等會兒發給企劃部,讓他們修改。」

    陸和彥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陸和宇沒有異議,他大多時候都不會反對陸和彥的提議。他們兄弟四個加上一個姐妹,手中股份最多的就屬陸和彥,他的手段比起自己更高。

    雖然他一向都是笑面虎,心裡像是藏了無數陰謀詭計,實際上,他也不過是陰狠了一點。

    可陸和彥,狠厲比他更勝,計謀比他更多,一肚子壞水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了。而且他那張臉……呵呵,這看臉的世界。

    恐怕就算到了最後,認為他更壞的也多過認為陸和彥是壞人。

    「還有事嗎?」陸和彥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他手上還有一些工作沒做完,晚上還有一個酒會要參加。

    陸和宇揉了揉太陽穴,凝神思索了一會兒:「說的差不多了,不過正兒的事,還要你去說說了。」

    陸和彥點頭應下:「沒問題,那我就先走了。」

    陸和宇擺擺手,也沒起身相送。陸和彥瞥了他一眼,看見他難看的臉色,挑眉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出了書房,他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才緩步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書房門口站著的保鏢也退下了。陸和宇五官都皺在一起,頭疼不已,滿臉都是汗水,他忍著沒出聲,眯眼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藥瓶,倒了幾顆藥丸就這麼吞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

    而在隔壁房間,聽完壁角的陸恆身影悄然隱沒在窗簾後,他直接坐到地上,赤著雙腳,瓷磚的冰冷氣息順著腳底傳進心裡。

    他雙手環著雙腿,仰著頭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書房旁邊的房間其實是不住人的,也是為了書房的隱蔽性。原本陸和宇是想直接將書房旁邊的房間直接打通,但因為一些原因,之後這個方案就滯留了下來,而這個房間,也就空了下來。

    不過因為每天都有人打掃,房間一點也不髒,窗簾卻是每天都拉上的,所以房間裡一片黑暗,不仔細去找,還是很難看到陸恆的。

    陸和宇也沒想到陸恆想了別的方法偷聽他們談話。

    他不知道,陸恆自從上次,就對他們的談話分外在意,有一次趁著陸和宇不在,他在書房裡放了個竊聽器,來這個房間偷聽,也是為了保險。近一點,貼在牆上也聽得到一點聲音,而且也不怕因為距離太遠,竊聽器出現問題聽不到。

    而聽到的這些話 陸恆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該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任由父親和叔叔去謀害堂哥,還是應該做什麼破壞這個謀劃?

    在這個時候,他想到尋求劉晗靈的幫助,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只是他不會傻傻的什麼都如實說。比如自己父親要謀害親人什麼的,這種事實在難以啟齒。

    他悄悄回了房間,拿起手機,就撥打了劉晗靈的電話號碼。

    鈴聲響起,在這個等待的時間,他緊張的屏息以待。讓他失望又鬆了一口氣的是,電話里傳來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第五十一章

    一月,因為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個月,學校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小提琴比賽也人性化的停賽兩個月。

    陸良對於複習這件事還是很輕鬆的,只是周沅不是他那個級別的,現在就開始狂補課。

    給他補課的,赫然就是陸良。

    兩人接觸的多了,周沅還想不通自己的心情怎麼回事那就怪了。看到陸良,他會高興,陸良笑了,他會心跳加速,看不到陸良,會想他,陸良不理他,會難過。

    他終於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陸良,可是……

    他是直男啊!!!

    他覺得自己的性向挺正常的,怎麼就喜歡上陸良了?

    太不科學了!

    但他就是這麼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這就導致了,現在一到補課的時候,他就眼神糾結的看著陸良。陸良問了很多次,他就只回一個:「沒事。」

    到後來,陸良索性懶得問。

    他也就依舊痛並快樂的補課。

    「這題,還有這題,你錯了兩次了,上次講的你都沒記住麼?」

    陸良板著臉,皺眉訓斥。

    陸良看了看那張測試卷,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陸良臉上,連他說了什麼也沒聽清。

    陸良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緊鎖的眉頭鬆開,搖頭嘆氣:「你既然不把心思放到學習上,今天的補課就到此為止。」

    「等等,」聽到這句話,周沅一個激靈回了神,「抱歉,你繼續講吧,我保證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陸良盯著他看了片刻,才鬆口說道:「好吧,你仔細聽。」

    接著,他就繼續講解那試卷上的錯題。他們倆其實不是同一科,一文一理,按理來說,不該是陸良給他補課,不過陸良文科也學的不錯,沒有落下,周沅就懶得捨近求遠了。

    聽著聽著,周沅的視線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陸良臉上,從眉毛看到眼睛,再往下,最後停留在嘴唇上。

    那張張合合的唇瓣,仿佛在無聲的誘惑著他。

    他的思緒飄到了那次意外(醉酒那次他不記得)。兩人不小心親上了,雖然時間短暫,也讓他小心的懷念著。

    難道就是因為那次,他才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握著筆發著呆,陸良蹙了蹙眉,沒有喚他,而是將手中的測試卷放下,悄然離開了房間。

    許久,等周沅回過神時,陸良早已不在。看著桌上勾勾畫畫的試卷,空蕩蕩的房間裡突然出現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想,他這樣的感情,到底是就讓它這樣發展,還是就此掐斷?

    顯然,擺在他面前的,是兩個不同的選擇,而更加顯而易見的是,若他選擇了前者,這條路必定充滿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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