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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1:08 作者: 屍雲君
    「會嗎?還有更不正經的,想試試嗎?」江有汜說著話的同時,那雙環在沉入江腰上的雙手已經從他那寬大居家服的下擺中鑽了進去。

    左手在他腰際間流連,右手更是直接鑽進了褲子裡,兩者之間分工是異常的明確。沉入江的身體微微僵硬,但此刻的處境明顯不利於掙扎。

    他稍靜片刻後抬起手,分別握住了江有汜兩隻手的手腕,硬生生按住了對方的動作。繼而不動聲色道:「尋尋還在外面,你別亂來,教壞小孩兒。」

    江有汜低笑了一聲,對於沉入江的抵抗並未有何異議。他收回自己的手,捏著沉入江下巴朝側面掰去。隨後垂著頭與他交換了一個深吻。

    兩人同居也快一個月了,不過礙於沉入江的傷口還沒好利索。兩人平日裡在床上基本也沒別的什麼事兒,屬於裹著被子純聊天的那種。

    江有汜是恨不得這些傷口馬上好齊全了,好讓他做點想做的事情。可沉入江自從在杜拜沙漠小村落那夜過後,心底想著的事情卻跟江有汜反道而行。

    兩人心底各自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度過了這麼一個相安無事的月。

    一家三口吃完早飯後就一塊出發了,先是帶著江尋去了他的幼兒園。沉入江覺得這個崽子的腦袋真是聰明到不行,一個月前才過了兩周歲生日。但是瞧著可比兩歲小朋友機靈太多了。

    大概是爹娘基因好吧……沉入江這麼想著,偶爾也會順道夸一下是自己教導有方。

    一周前正式進了加拿大的幼兒園,看上去適應得還相當成功。連江有汜都覺得驚訝並且伴隨著一種驕傲----兒子果然都跟爹一樣聰明。

    當然,這個爹一開始只指沉入江。後來才慢慢的連自己也帶上去了。

    江尋下車後來了一句:「粑粑爹爹再見!」

    一時間讓沉入江震驚無比,如果他沒聽錯。江尋剛剛是管江有汜叫爹爹了嗎?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他抬起頭看向江有汜。果不其然,那傢伙嘴角上正掛著一抹笑意,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後,還挑了挑眉頭。

    沉入江冷哼了一聲,面不改色道:「老實交代還是嚴刑逼供?」

    「我可什麼都沒教他,就問他想不想要我也當他爸爸。」江有汜聳了聳肩,側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回過頭繼續專心致志地開車。

    「他答應了?」沉入江怔了怔,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兒子被他搶了的感覺,聲音都有點酸溜溜的。

    「是啊,答應的可快了。還說說最喜歡我了。」江有汜裝的一副毫無察覺的模樣,繼續說道。

    咬了咬牙,沉入江悶聲道:「哦。」

    結果卻惹得江有汜一陣發笑,「還捨不得?不瞞你說,連他爸都是我的。」

    面對江有汜言辭上的調戲,沉入江臉不紅心不跳地問道:「明明你們倆認識也沒多久,他是怎麼會這麼喜歡你的?」

    「這就是人格魅力,你說對不對?」

    「……」沉入江本想應個不對,結果抬眸的瞬間就撞上了江有汜剛好側過來的黑眸,一下子就啞火了。

    要說人格魅力這種東西啊……江有汜這個傢伙的確是有的。總會讓人忍不住地去靠近他,在他的周圍轉動。時至今日沉入江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喜歡著自己的。

    去醫院複查就用去了大半天的時間,進醫院的時候還是大上午,出醫院的時候夜色已經漸起。複查也不是個簡單的過程,翻來覆去一天,沉入江累得連路都走不動。後頭全靠江有汜扶著。

    江有汜瞧著媳婦難受這樣,自然也跟著心疼。不過也慶幸自己還能在他身邊陪著,如果再讓他自個經歷這一切。江有汜想不出來自己和他之間的關聯還有多少意義。

    「幾點了?咱們是不是還沒去接尋尋。」沉入江深呼了口氣,乾脆把自己癱在江有汜的身上,聲音略帶疲倦。

    「我已經讓楊帆順便去接了,這會兒應該跟他在一塊呢。你也累一天了,早點回家休息吧?」把人扶到車座上坐好後,江有汜一邊替他系安全帶一邊說道。

    「等等。」沉入江突然抓住江有汜的手。

    「怎麼了?」反握住他的手,江有汜問道。

    「去見一見應心吧,再順便接尋尋回家。」這麼久了,還一直都沒能到江有汜去見應心。這是一直扎在沉入江心頭的一根刺。平日裡實在是太忙,而且江有汜也不是每天都能呆在加拿大,他有時候也總要回歐洲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這一次,說不定就正好是這樣一個機會。應心離開他的主人已經太久太久,是他們互相陪伴著彼此長大。

    「好。」江有汜應道,抬起手替沉入江撥開額前的碎發。

    路上半個小時,沉入江也就這麼睡了半個小時過去。車裡的溫度剛剛好,沒有外面的雪夜那麼寒冷。到皇后區住宅小區下面時,江有汜也不怎麼忍心叫醒沉入江。

    外面的夜色已深,飄起了洋洋灑灑的小雪,整個世界都被包裹在這雪白的寧靜之中。沉入江也沒有睡熟,車停下不久他便自個睜眼醒過來了。

    他忙著解開安全帶,江有汜則忙著伸手到后座去拿大衣。

    「外面挺冷的,你先把衣服穿上再出去。」把已經打開的車門關上,江有汜態度很堅決。

    「……」沉入江只好乖乖接過外套穿上。大概這世界上能夠鎮住他的,也就只剩下眼前這個人了。至於為什麼呢,答案很長,估計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回答。

    車內車外的溫差著實很大,雖然已經提前穿好了外套。可是從車裡出來的時候,還是被凍得抖了一下。江有汜將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然後仔細地一圈一圈圍在了沉入江的脖子上。

    沉入江牽起他的手,帶著他朝公園的方向走去。兩人之間一句話也沒有,仿佛這種天然的默契早就已經形成了。腳步踩在薄薄的雪地上,發出陣陣的吱吱聲。

    天上還飄著小雪,不遠處的路燈散發著暖洋洋的光芒。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兒,這會兒正在一起堆著雪人,雖然凍得臉蛋通紅,不過還是滿滿的笑意盎然。

    走了一會兒,人聲逐漸減少。當所有的聲音與人影都消失,整個世界只剩下輕微的風雪聲與他們彼此時。沉入江停了下來。

    一個不大的墓碑立在一棵大樹之下,那樹的枝丫繁多。可以想像的出來,夏天時會是一顆多麼茂盛的大樹。即便是在此時----它的枝丫上也掛滿了白色的霜雪,看著寧靜而祥和。

    兩人並肩站在大樹之下,江有汜向前走了幾步,最後緩緩地半跪了下來。他抬起那溫暖而有力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著那方方一塊的墓碑。

    「我回來了,老夥計。」江有汜這般說道:「謝謝你那些年裡能替我陪著他。」

    他另一隻手握住在自己身旁蹲下的沉入江的手,側頭與人對視了一番。又低聲繼續道:「很遺憾沒能見到你最後一面,但是還好他也陪著你。一直以來,我也很想你。但礙於繁忙的事物,沒能早點來見你。現在……應該也還不算太晚?以後我會經常帶著入江和兒子,一起來看你的。如果真的有下輩子的話,你投個人胎,我們再相遇,然後做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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