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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51:02 作者: 納蘭靜宣
修沉了口氣,然後大步的出了客棧。
回軍營的時間是下午,墨靜殊反常的讓莫雲卿和啞娘全坐在了車中,修被指派去了當馬夫。
反正他本該就是做這個的。
墨靜殊一點罪惡感也沒有,想到灼華,對著空宅的那幫人,墨靜殊的恨意就會升到最頂點。
一大幫的人,為了控制她一個女人,押一個孩子。沒有一個英雄好漢。都是垃圾。
當然墨靜殊肯定不會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可是墨靜殊突然發現自己的情緒好像變了,暴躁了很多,這種感覺很奧妙,畢竟她總感覺自己是很冷靜的那種人,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這麼的容易帶上個人的情緒。到底,這是怎麼了?
墨靜殊沉眉了。
但是想了很久,又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反而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回到大營時,小玉兒早早就在營地等著了。
就連許久不見的慶王爺都在外邊等著。
墨靜殊心裡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回了大營,洗了一身的倦怠,然後坐到辦公桌前,看著那堆的像山一樣的公務,墨靜殊便明白慶王站在大營門口笑的一臉褶子一樣的神情到底是為什麼了。
墨靜殊也沒多說什麼畢竟這也算是她份內的事。
可是一到點,啞娘沒進來,反倒是修進來了。
「啞娘說,你該吃藥了。」
說著,他把藥放到了墨靜殊的邊上。
墨靜殊看了一眼那藥,連著喝這藥已經喝了半個月多,墨靜殊自然也發現這藥里含有安眠的成份。
「這次回去的那麼突然,是為什麼?」
墨靜殊的問題很直接。
修的目光始終落在不遠處的燭火上,沒有什麼焦距。
「無可奉告。」
墨靜殊擰眉,冷冷的看著修。
「我的身體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反倒是好了很多,能說說,為什麼突然管起我的作息來了嗎?」
修緊抿著唇,沒有說話的意思。
墨靜殊也不怎麼樣,就這麼和他乾耗著。
修等了很久,墨靜殊很明白的告訴他她要答案。
「大人的意思,我只是服從。請掌門喝藥。」
墨靜殊擰眉,果然,最後還是拿空儉來壓她。
「蟬鳴是不是你們從南巢搶來的?」
墨靜殊試探的看著修,修的表情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墨靜殊就一直看著他。
「掌門今天的問題特別多。」
墨靜殊擰眉,死死的看著修。
「回答了,我就喝藥。」
墨靜殊看著修。
「得罪了。」
修說罷,一個閃身逼到墨靜殊的身後,速度快的一點時間都不給墨靜殊反應,已經將人製作,寬大的手掌捏了她的下巴,直接就將藥往著墨靜殊的嘴裡灌。
墨靜殊是嚇到了,也是驚到了。修還是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胆的對她不敬,這種感覺真的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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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藥灌完,燭火下,修那雙漆墨的眼珠子,突然微微閃了閃,接著恢復到原狀,恢復到原狀的修一下子閃開,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一樣,連碗都直接摔在了地上。
墨靜殊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修的失常。
「掌門,我。」
修有些手足無措,墨靜殊卻是還沒回過神來,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修已經恢復了正常。
墨靜殊擰著眉看修。
「好,很好。」
墨靜殊說罷,什麼也不再理會。她深吸了兩口氣,修這樣對她,是她所沒有料想到的,但是他原本就應該這樣的,沒錯,這劇本一點也沒錯,就連人設都沒有錯,錯的是她,她不該對別人抱有不該有的想法。而且,她不是逼著修要這樣的嗎?事實就是,很好。
墨靜殊咬了咬牙。
「掌門。」
修死死的擰著眉,很想解釋什麼,但是想了想終什麼也沒有說。
「出去。」
墨靜殊此時正在自我調正的氣頭上,她明白,哪怕修剛才正的只是誤會,那這個誤會也就誤會了。她不願去面對這誤會背後的東西。情這種東西,就是相為坦誠的太多,所以才更濃烈,不須要的情,就不須要濃烈。
「掌,掌門早些休息,我先下去了。」
修的聲音原本是撥高了些的,但是最後,還是很平穩了回來,淡然的行了個禮,轉過身默默的離開了。
墨靜殊從發怔中回過神來,目光盯著地上的破碗。
而這時小玉兒進來了。
「大人。」
小玉兒不是空手進來的,她拿了打掃的東西進來。
墨靜殊扶了扶額頭,另一隻手在長袖內捏了捏袖口,面上再度平靜。
「你忙你的。」
說完,墨靜殊從椅子邊起身,甩了衣擺,從容的繞過小玉兒身邊。
小玉兒大氣都不敢吸一下,只覺大人今天晚上的心情怎麼看都不大好的樣子。雖然表情總是這個樣子。可是小玉兒真的有明顯的感覺到墨靜殊的心情就是不好。
再看一眼地上的破碗,心中不解,這碗怎麼就碎了,大人是那種隨意摔東西的人嗎?
疑慮放在心裡,小玉兒也不敢去多問。
墨靜殊倒是覺得這個小玉兒性格真的很單純。
「過些日子,我會和啞娘說,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這裡,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
墨靜殊到底最後還是沒有忍下心。
小玉兒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接著她紅了眼框。像她這樣的下人,雖說運氣好,遇到了將軍夫人那麼好的主子。現在又有大人這麼好的主子。大人雖然嚴肅,但是小玉兒真心挺喜歡呆在墨靜殊身邊的。可是真正在她身邊伺候才幾天,現在墨靜殊就不要她了。這讓她回將軍府,她還有位置麼?
小玉兒一著急,手上的動作更快了。然後也不說話。
就悶悶的將東西往外收。墨靜殊以為她是同意了的,鬆了口氣。北堂這邊的時局不穩,齊鳴迫在眉睫,到時定是一場紛戰,大水將至,池魚殃及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墨靜殊並不希望這個小姑娘被波及到。
所以也不想在多問,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倒是莫雲卿匆匆的進來。
「早,仙兒。」
「早。阿卿。」
墨靜殊自行穿戴整齊。
「這小玉兒怎麼跪在外邊,好像跪了一晚上。」
莫雲卿有些好奇,因為墨靜殊做事總是有分寸的,總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是為了什麼特別的原因,一定不會為難別人。為難了別人,那就是別人的錯。於是就變成了小玉兒在外跪了一晚,所有人都以為是墨靜殊罰的。
畢竟墨靜殊當初初到軍營時的下馬威還在那。
「你說她跪在外邊,跪了一夜?」
墨靜殊擰眉。
腦中仔細的回想了下,從小玉兒過來這邊。再到這邊人的本質。立即就發現了問題的糾葛,她太久太久沒有記起來,這個時代人的階級分層有多麼的明顯,她昨天說那話的時候,確實欠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