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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8:53 作者: 程年
於此同時,鏡頭裡的人似乎察覺到不對勁,扯開窗簾向外望去,只一眼便瞧見了躲在樹影下的那輛轎車,在暗黑的夜色中亮起了閃光燈!
「你在幹什麼----」陸蒙昕當即反應過來,搶過對方手裡的相機,怒道:「我什麼時候讓你拍了!」
陳飛也被自己的愚蠢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居然忘記關閃光燈了!
「怎、怎麼辦啊蒙哥!」想到鏡頭裡那個男人高大的身影,雖然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可想而知的是,這次的任務他們鐵定失敗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陸蒙昕聽到山莊內傳來一伙人的腳步聲,敏捷而又迅速。
他終於耗夠了耐心,厚積薄發地一嗓子吼了出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跑啊!」
車子啟動,陳飛手腳並用,立馬拉下手剎準備駛離。
幾乎是同一時間,山莊的大門被人打開,從裡頭衝出了一幫穿著黑衣的男人,一伙人帶著墨鏡滿身戾氣地朝著他們的方向奔來,領頭的那個揮了揮手招呼身後的人,「他們在這兒,咱們追----」
陸蒙昕聽到有人在後頭追趕,而陳飛卻像大腦當機似的,手腳一個勁地發抖,臉上也是驚恐不安的神色,「蒙、蒙哥……咱們往哪兒走啊……」
陸蒙昕回過頭看了一眼,那伙兒人越追越近,他心下一狠,「走……上山路!」
車子一聲轟鳴,陳飛狠狠地踩了一腳油門,往盤山公路上駛去。
漆黑的夜色中,轎車穿梭在叢林與樹枝交錯的山徑上,沒有目的地向前疾馳。
追趕車子的一伙人幹勁十足,朝著他們行駛的方向越跑越快。
陸蒙昕背上一陣寒意,心裡更是慌得沒底,在這荒山野嶺上,萬一被人抓住了……真不知道會落得怎麼一個好歹!
真是該!都怪他沒看好陳飛這小子,讓他手痒痒了,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就在陸蒙昕深陷在無用的懊悔之中時,駕駛座上的人急忙打了一個方向盤,他整個人貼在了一側的玻璃窗上,險些被甩出去!
「小心開車!」陸蒙昕試圖鎮定,摸清了情勢之後下達命令,「前面的山路更陡,你快減檔!」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陳飛是真的嚇怕了,一腳油門還沒鬆開,車子直晃晃地撞在了山體一側的落石上。
陸蒙昕整個人向前狠狠地衝擊,腦門差點頂在了玻璃窗前,同一時間身上的安全帶將他扯了回來。
下一秒,安全氣囊「噗嗤----」一聲打開,兩個人被重重地頂回了位置上。
陸蒙昕只用了半秒的時間清醒過來,恢復鎮定之後他急忙打開車門,吩咐一旁的人:「帶上設備,走山路!」
陳飛被安全氣囊頂得頭昏眼花,聽到陸蒙昕的話,好半天才回過神,抱起相機包一溜煙地往山路的方向疾奔。
兩人就著陡峭的山路在夜色中一陣摸爬滾打,期間陸蒙昕不小心踩到石頭崴了腳,陳飛的臉也被隱匿在叢林裡樹枝劃傷了。
就在他們近乎死裡逃生的奔跑之後,不遠處的山嶺上仍然能夠聽到那伙人的聲響,「去……樹叢里也要找找,我就不信他們能從眼皮子底下跑了!」
天漸漸明亮起來,陸蒙昕幾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現金,好不容易才從鳳凰山那樣偏僻的郊區活著回來。
和他同行的陳飛也好不到哪兒去,一身的狼狽,臉上帶傷,頭髮亂糟糟的,衣服褲子都破了……這趟任務近乎耗費了他所有的體力。
兩人抱著設備和機子,就近找了一家早點鋪子決定先填飽肚子。
陸蒙昕給兩人都點了一碗熱豆漿,抬偷看到坐在身前的陳飛一臉疲態,心下不忍,又給他多點了一份油條。
店鋪老闆是個年邁的老太太,見大清早天還沒亮就有人光顧生意,心裡暗喜,因此給他們的豆漿里多加了勺白糖。
陸蒙昕趁熱喝了一口,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坐在他對面的陳飛此時此刻也正狼吞虎咽地喝著豆漿咬著油條,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
吃飽喝好之後,陸蒙昕終於想起正經事,他對陳飛揮了揮手,「來……把相機給我瞧瞧。」
陳飛應聲把包遞給他,陸蒙昕順勢接過,打開背包一番查看。
好在設備都沒丟,看樣子也還能用。
陸蒙昕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緊接著摁下攝像機的開關----
搖擺不定的畫面中出現了一張男人的面孔。
陸蒙昕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底徒然升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男人長了一張幾乎禁慾的面孔,墨黑的眉毛,凌厲的雙眼,直挺挺的鼻樑,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堅毅的下巴……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等到陸蒙昕反應過來時,畫面被應聲切斷,他沒抱著攝像機的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低聲咒罵:「我靠!」
作者有話要說:
手癢忍不住開新坑了,
本文更新頻率暫定每周一至周五早8點,周末休息。
存稿豐厚,一邊更新一邊修文,所以進度會慢,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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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002
新的一周。
江城的冬日寒氣逼人,街道兩旁來往的姓任穿著厚重的大衣,帶著口罩,整張臉蒙在圍巾里,恨不得裹成一團,藉此抵擋這突如其來的冷空氣。
收音機里女主播的聲線甜美可人,關懷備至地叮囑著擁堵在早高峰路段的聽友,注意保暖,嚴防感冒。
車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絲切割著陰沉沉的天,落在擋風玻璃上,被雨刮劃出一道完整的弧度線。
陸蒙昕坐在開著暖氣的車廂內,懶洋洋地打了個瞌睡。
他的車子被堵在了岔道口,這個點正是早尖峰時段最擁擠的時間。
陸蒙昕瞥眼看了看時間,心想著看來今天早上又要遲到了。
九點一刻剛過,車流才有鬆動的跡象。
他緊跟著前面的車子緩緩移動,出了岔道口,又拐了兩個紅綠燈,這才逃離擁堵的路段,往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陸蒙昕今年二十八歲,來到江城打拼也有五年了。從最初的有了上頓沒下頓,到現如今混得還算如魚得水,期間討過的好、求過的饒,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初入江城,他和兩個同年畢業的大學生一起租住在郊區某間民用房的地下室內。
五十坪的小房間裡擺著三張大床,行李箱和換洗衣服被扔得滿地都是,每天起早摸黑地跑任務趕場子,才半年沒到就落下了嚴重的風濕病。
地下室的環境陰冷cháo濕,夏天悶熱,冬天寒冷,再加上常年不見太陽,另外兩個小伙子只租了三個月就不住了。
當時陸蒙昕幾乎是身無分文,每天趕完場子已經疲憊不堪,回到房間到頭就能睡,哪裡還有別的心思。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這間地下室租金便宜,他連著租了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