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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7:33 作者: 成白社
    還會在像今日這種情況的時候幫幫自己這個可憐的同桌。

    課後,見沈珏收拾起書本來,蘇和生主動搭話:「你今個兒要回家嗎?」

    沈珏「嗯」了一聲,問道:「和生你要回嗎?」

    蘇和生想了想,點了點頭,「回!」

    反正他們都是要回興化府,正好順路,一道回也挺好。

    ……

    在他們坐上回家的馬車時,沈伯文與謝之縉也沒有閒下來。

    畢竟沈伯文的工作一向很忙,自然不能因為謝之縉過來之後就停擺,昨日專門空出來半天時間接旨,已經算是很奢侈卻又無可奈何的事了。

    謝之縉也表示理解,並且道:「若是不打擾你的話,我能跟在你旁邊看看嗎?」

    沈伯文連蘇家家主送過來的蘇家明都收下了,自個兒的好友又有什麼不能的,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自家娘子一大早就出了門,跟閻夫人魯夫人等人去忙活施粥棚子的事,因而今個兒的早飯就只有沈伯文與謝之縉兩個人一起用,兩個孩子都還沒有起身。

    用過早飯,先隨沈伯文去了一趟知府衙門,開始新的一天的忙碌。

    謝之縉給自個兒尋了個位置坐下,並不著急做什麼,反而觀察起沈伯文來。

    只是粗略一看,他便發現好友與在翰林院中時,已經大不相同了。

    並不是說他在翰林院的時候干起活兒來就不認真,都是一樣的認真,只是現在的他,身上已經沒有了那副初入官場的青澀之感,無論是安排工作,亦或是同下屬對話,都透著熟稔和幹練。

    謝之縉看了一會兒,不由得在心裡感嘆了一聲。

    也慶幸起來,還好自己主動爭取到了這個外派的活兒,如若不然,一直待在京都,安於現狀,不在大好年紀的時候多加歷練,自己與好友之間的差距便會越來越大,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沈伯文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

    「看我,忙得暈頭轉向的,竟是把你給忽略了,長風莫怪。」沈伯文從椅中起身,走了過來,像是對自己十分無奈,對上謝之縉的視線問道:「餓了嗎,回家用飯?」

    謝之縉笑了一聲,才道:「延益,你忙的是正事,本就不必管我,我又怎麼會怪你。」

    說罷也站起身來,「你不說的時候倒還不覺得,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兒餓了。」

    「行,那咱們先回家去。」沈伯文幹了一早上腦力勞動,早飯吃的一碗豆腐腦和一盤粿條,早就已經撐不住了,現在正是飢腸轆轆的時候。

    他們早上過來的時候是步行,現下自然也是步行回去。

    兩個身高腿長,相貌出眾,氣度不凡的男子並肩走在街上,回頭率不是一般的高。

    沈伯文自然注意到了,有點兒忍俊不禁,不由得玩笑道:「許久不見,長風還是風姿依舊,引得路人盡回首啊。」

    「難道不是在看你嗎?」謝之縉挑了挑眉,狀似認真地反問起來。

    沈伯文搖頭,一本正經地道:「非也,我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半年多,他們看我早已經看膩了,所以定然看的是你。」

    這話謝之縉沒法兒反駁,不由得卡住了。

    沈伯文贏了一籌,輕笑了一聲,才道:「下晌不用去衙門,我帶你去城外賑濟棚子那邊吧。」

    「會不會影響你的安排?」

    謝之縉的確有點想去,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句。

    沈伯文卻道:「並不是專門帶你過去的,我下午原本的計劃就是去那邊。」

    其實就是突擊檢查。

    他對這邊官吏們的行事作風都有一定的了解,明白哪怕是自己的命令,底下的人也不一定能夠完完全全地做好。但賑災卻是大事,自己花了那麼大的功夫,費了那麼多的精力,才讓興化府這邊勉強維持著現在的平穩,若是因為幾個手腳不乾淨的吏目們,做出像什麼在糧食里摻沙子,或者勾結糧商偷賣賑濟糧的事來,那自己所作的一切,怕是都要功虧一簣。

    可別覺得這種事他們做不出來,在大周立朝這麼多年以來,因為這種事被砍頭流放的人不在少數,但還是屢禁不止。

    因而沈伯文才要經常盯著。

    不僅自己親自檢查,也私下叮囑了幾個親信在暗地裡盯著,可以說是殫精竭慮了。

    謝之縉不是什麼蠢人,自然一聽就懂,瞭然地頷了頷首,隨即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般,聲音放輕了點兒,道:「對了延益,你先前寫的上一封摺子,之所以沒有被批覆,是因為被渠閣老壓下了,沒有遞送上去。」

    沈伯文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他沉思了半晌,都沒有想出來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渠閣老,既然想不明白,他就直接問了。

    「難不成就因為我是老師的弟子,他同老師早年間不合?」

    「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

    謝之縉「唔」了一聲,將自家父親先前的分析道了出來:「還有一個原因,興化府的上一任知府孔建安,是他的學生。」

    沈伯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但最重要的緣故,應當是你升得太快了,引起了他的不滿,先前反對你做知府的人裡面,他的聲調最高,態度最硬。」謝之縉摩挲了下光潔的下巴,他還暫且沒有開始蓄鬚,繼續道:「我父親說,渠愷這人,出身高,性子古板,本事是有的,氣量卻狹小,最看不慣的就是年輕有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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