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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7:33 作者: 成白社
渠婉今個兒出來沒帶兒子,畢竟今個兒場面亂,要是一個不小心把兒子丟了就虧大了。
她在窗邊看著三鼎甲都走過了,才收回視線,走回桌邊,看著毫無興致的小姐妹,不由得開口道:「看來這三鼎甲的吸引力還是不夠啊,都不能讓咱們范大小姐提起興趣來。」
范清漪聞言便抬起頭,極淡地笑了笑,道:「渠姐姐莫要笑話我了,人家是朝廷新得的未來能臣,哪兒是我這樣一個閨中女子能評頭論足的。」
這話說的有點意思,渠婉看了她一眼,正要說什麼,其他幾個看完熱鬧的小娘子們也回來坐下了,其中一個聞言便嗔道:「阿婉呀,清漪今個兒本不想來,還是咱們強拉了出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還作弄她幹甚麼?」
渠婉當然知道,范清漪心中所思慕的,是大理寺少卿,陸翌陸大人。只不過據說陸大人無心續娶,長公主與范大人也不會同意將他們的嫡女嫁到人家做續弦,清漪這番心思,只怕是要白費了。
「別說清漪了。」方才出聲的女子又開了口,笑眯眯地問起渠婉:「阿婉今個兒興致這麼好,是不是有看上的人了?上次本宮還聽母妃說,渠老夫人托到她面前,想再給你找個夫君呢。」
語氣雖然溫和,不過看她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殿下說笑了。」即便聽到渠老夫人這幾個字,渠婉心裡只覺一股厭惡,只不過面上還是掛著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自來便喜歡相貌好的,聽說這一回的三鼎甲都相貌極佳,才過來湊個熱鬧,至於嫁人?我早就歇了這個心思了。」
先前好不容易碰見個合眼緣的,結果派了人去打聽,發現竟然已經成婚了,還是韓輯的弟子。
只能無可奈何地放棄了。
先不說自家阿爹前些年與韓大人政見不同,在朝中沒少被人家指著鼻子罵,怎麼說都不會把女兒嫁給韓大人的弟子。
再者說來,既然沈伯文已經娶親了,她渠婉倒也不至於去做那些強奪人夫的事出來。
為一個男人,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天底下好看的男人那麼多,也不差這一個。
不過當時她倒是也沒想到,沈伯文還能被聖上欽定為榜眼,現在看來,自己的眼光倒是很好,只是運氣不太好。
福柔公主也不知信了沒有,聽罷便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放下後才道:「阿婉這般說,本宮就放心了。」
渠婉聽完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也是搞不懂了,怎麼韓嘉和那種整天掛著張棺材臉的人,會有這麼多人喜歡啊,反正她是不喜歡,臉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相處起來那不得難受死了。
偏偏眼前這位還當個寶,明里暗裡的找了一堆假想敵,見誰都提防,生怕別人同她搶。
……
遊街過後,次日便是設在禮部的恩榮宴。
天子下旨,由曹國公朱敦棣主宴,諸位閣老們參宴,教坊司演奏助興。
新科進士們皆簪花一枝上系銅牌前往,銅牌上鐫著「恩榮宴」三字,眾人皆系銅牌,唯有狀元郎銀枝翠羽,銀牌抹金。
沈伯文與師兄一同前來,路遇謝之縉,便結伴同行。
見他興味盎然,心中好奇,也不知有什麼熱鬧可瞧?
不過謝之縉此時心情正好,畢竟被欽定為狀元之後,家裡人這幾日都不怎麼教訓他了,嘮叨他的次數明顯減少,過得很舒心,沈伯文這個未來同僚又合他眼緣,想到這裡,他忽然想到昨晚自家老謝跟他說的事,便對沈伯文開口道:「沈兄啊,有件事兒你得先做好準備。」
「嗯?」沈伯文不明所以,問道:「何事?」
謝之縉想了想,才道:「聽我父親說,陛下欲使我們這一屆的三鼎甲除了入職翰林院之外,也要去六部觀政,等會兒應當會有幾位閣老對你感興趣,說不定會主動開口邀你入部,你要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不妨先行想好。」
沈伯文:……
這還能自己選嗎?
沈伯文仔細想了想,自然是不行的,自己還未正式踏入官場,人微言輕,若是有閣老開口招攬,自是拒絕不得。
不過應當也問題不大。
回想了一番大師兄先前給他與邵師兄補的課,如今的六部,天官大人竇知文,是內閣首輔兼吏部尚書;謝之縉的父親,謝琢謝閣老任內閣次輔兼戶部尚書;而褚雲祁諸閣老,則是此次會試的主考官,也就是自己的座師,兼任工部尚書,所謂的內閣三鼎足,說的便是這三人。
此外還有兵部尚書渠愷渠大人,當年與自家老師政見不和,相看兩厭;刑部尚書楊和,入閣不久,資歷尚淺;再加上還未入閣的禮部尚書韓建,也就是韓嘉和的父親,自家老師的長兄。
思來想去,沈伯文也只能想到或許褚閣老會對自己感興趣,謝之縉所說的幾位,便想不到了。
然而等他們到了地方,第一個向他遞出橄欖枝的,卻是謝琢謝閣老。
「沈榜眼會試做的那篇關於民生的策論,雖有幾分青澀,但也算得上言之有物。」謝琢先道。
此言一出,沈伯文還沒如何,一旁的正等著說話的褚雲祁已經聽明白他的意思了,頓時朝謝琢吹鬍子瞪眼。
好你個謝鴻漸,居然同老夫搶人?
謝琢沖他挑了挑眉,隨之捋了捋打理的極好的長須,微笑著直入正題道:「如此看來,倒是可入戶部觀政,沈榜眼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