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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4:40 作者: 虞人夢生
    正待系扣子的時候,白昱盯著他被咬的青紫的胸口,突然想起了昨天夏澤爾的話,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喜歡,大胸?」

    夏澤爾聽到卻抖了一抖,白昱說話的語氣讓他想轉身就跑,可惜他現在體力未恢復,可能還沒跨出一步就被白昱給捏死了。

    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話里也沒底氣。

    「不…喜歡。」

    白昱滿意的點了點頭,把夏澤爾抱了起來穿上褲子。

    從那以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此時此刻,面對葉昭然這一張有些驚訝的臉,夏澤爾只說他們在一起了,沒說細節。葉昭然聽著沒吭聲。

    他看了看白昱,那一副護的緊的模樣,有些心煩。

    白昱得了人,心情好。還善意的告訴了葉昭然:「哦,忘了跟你說,你家那堆照片,是萬桑池寄過去的。」

    葉昭然:「你怎麼知道?」

    白昱往後靠著沙發上,又怕旁邊的夏澤爾尿性不改,不老實去勾搭別人,把這人的手抓的緊緊的。心不在焉回道:「上次,打交道。查出來的。」

    葉昭然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萬桑池在走前咖啡廳里碰到他,曾說要送他一樣禮物,卻沒想到是這樣。

    這些照片的日期人物地點,全部標記好,打包送他家,也算下了不少心思了。

    一直以為他沒膽量報復,但是忽略了他這個人,狡猾得很,看準的是,時機。

    葉昭然還在這邊臉色陰沉的想著,那邊的兩人還在壓低了聲音說話。

    「夏澤爾。」葉昭然叫道。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他今天主要來就是想問問他的情況,此刻他卻問的有些遲疑,「解予飛…他怎麼樣了?」

    夏澤爾看了一眼白昱,斟酌了幾分,才開口道:「他挺好的。」

    葉昭然盯著他不說話。

    夏澤爾嘆了口氣,「別想了,我是說真的,他真的挺好的。」

    認真上課,努力兼職。

    還是以前一樣的解予飛。

    夏澤爾試圖找他聊天,解予飛卻是禮貌的拒絕了,他拒絕的理由也很大眾化,忙。

    忙到一點都不想跟葉昭然身邊的人有接觸。

    忙到一點都不想知道葉昭然的消息。

    夏澤爾找了幾次未果,也就沒再繼續了。

    葉昭然聽完後坐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澤爾只得寬慰他:「沒事啊,你這是愧疚心理作祟,他頭頂上的傷早好了,你別想了。」

    葉昭然沒再說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是什麼該死的愧疚心理,他是真的很想聽聽關於解予飛的消息。

    見不到人沒關係,但是連消息都沒有。

    這才是讓他最擔心和害怕的。

    不過說什麼也來不及了,解予飛這樣和善不會拒絕別人的人,連夏澤爾都不願意見,何況是他本人呢?

    葉昭然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人,內心裡全是酸楚和難過。

    看似平靜的大三一晃而過,大四實習的時候,解予飛卻沒打算留在Z市。

    他填了家鄉的一家單位,面試通過,又這樣實習過了一年。

    兩人徹底斷了聯繫。

    其實所有的感情會變淡,都是由於失去聯繫開始。

    一個人選擇了離開,另外的人就沒法守住。

    你堅持等著,他不回來。你追上去,但他的步伐匆匆到你連一截背影都留不住。

    就像所有的愛情一樣,枯木逢春。你自認為遇到了春天,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花開,在你轉身之後,你發現春天只是一季,而愛情的花開也不過一瞬。

    一年四季,花開一季,人留一季。在你的心裡,看過了春天過後,也許只留下寒冬。

    這就是葉昭然留下的,留給解予飛的冬天。

    但他向來能忍,能熬。這次解予飛選擇的,是主動抽身。

    大四的實習期過得很快,很快又是一年大學生就業的高峰期。解予飛實習過後過來呆在寢室,準備著求職簡歷和畢業論文。

    從大二到大四,過了兩年。

    從分開後的那一句:「等著我,小飛」到今天,過了兩年。

    他斷絕了一切能再見到葉昭然的機會,果然也還真的沒見到。

    他也沒再經常想起過葉昭然,安安份份的讀書,生活。

    六月的畢業季,解予飛從Z大畢業,不同於留在Z市的程傑和許博,解予飛簽了C市的一家公司,寢室三人最後吃了一頓散夥飯後,也正式的,跟他們的大學生活,說了再見。

    回到C市半年了,解予飛已經很快的適應了這邊的工作節奏和工作環境,他住在離公司不遠的出租屋裡,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今天卻沒能早些回家,公司安排的飯局,出來談合作。

    解予飛跟著另外兩個同事來到了飯店,他剛進公司小半年,他們部門女孩子又多,今天帶他來完全是個湊數喝酒的。

    解予飛坐在飯桌前,聽著他們講些工作上的事情,到了喝酒的時候,便自覺的站了起來,一來一去喝了好幾杯。

    他平時不沾酒,但工作後沒法避免,酒量不佳不過酒品尚好,公司里的人也放心拉他出來坐局。

    不過解予飛現在倒是喝的有些頭疼,這幾日辛辛苦苦的趕工作進度,今天又猛然喝了這幾杯酒,身體不大吃得消。

    他跟同事打了個招呼,退了出來。

    旁邊的包廂半掩著門,倒不像是出來談工作的,沒什麼聲音。

    解予飛走過去的時候也沒理,繞過之後轉了個彎,進了洗手間。

    他強撐著精神用冷水拍了拍臉,洗手間裡安安靜靜,點著薰香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頭暈乎乎的就想往下倒。

    還沒倒下的時候,卻是被一雙乾燥溫暖的手穩住了。

    對方抓著他肩膀,往著門邊靠了靠。

    解予飛這才打起了精神,道了個謝。抬起頭來把對面的人看了個仔細。

    他看著也不大,二十來歲的模樣。身上帶著股好聞的植物香水的味道,他對著解予飛笑了笑,開口溫和:「小心一點。」

    解予飛點了點頭,對著他道了個謝。

    才剛想轉身離開的時候,這人卻又拍了拍他的肩。

    解予飛回頭,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問道:「抱歉,不過我朋友不見了,想問問你,看沒看見一個瘦瘦高高的人來洗手間?」

    「穿著灰色風衣,看著跟我差不多大的。」

    解予飛搖了搖頭,他嗓子還有些不適,沙啞著說道:「沒有人進來。」

    那人帶著笑,說了一聲打擾了。

    解予飛還沒離開,廁所隔間卻「啪嗒」掉出來了一個打火機在地上,兩人看了看,沒說話。

    「那謝謝你了。」對面的男子依然十分有禮貌。

    解予飛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謝,轉身走了。

    等到解予飛走了之後,那男人才拍了拍隔間的門,聲音帶著不解:「你躲這裡半天不出來幹嘛?葉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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