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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4:40 作者: 虞人夢生
他拿著衣服走到洗衣機旁,摸了摸口袋的時候,卻被一個冰涼的東西刺到。
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個戒指盒子。
跟他的生日禮物不一樣,看起來很高級,很貴的東西。
他顫著手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枚簡潔大方的男士戒指。
應該是一對,旁邊那個被人拿走了。
解予飛捏著手指把戒指提了起來,裡面還有一張字條,這個人的字可真好看,解予飛心想道。
都說字好看,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解予飛看著這上面的字跡,猜想著那人應該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樣,帶著翩翩風度。
他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了字條上的字:「生日快樂,昭然。」
落款,陸之安。
陸之安,陸之安。解予飛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葉昭然叫了很久的名字。
他整個人突然像泄氣的皮球,心灰意冷。
他小心翼翼的把紙條藏好,蓋上盒子。他努力做到不動聲色,把衣服放回了原位。
但他轉身的時候,巨大的難過卻突然包圍住了他。
要是葉昭然喜歡的是陸之安的話,那他呢?他是誰?他又算什麼?
解予飛不敢去問,他等著葉昭然來解釋,等著葉昭然給他回答。
就算他現在心裡已經有了自己認為的答案。
葉昭然又睡了一覺,才感覺好些了。他起了床,沒在廚房看見解予飛。
他轉過身,看見解予飛站在陽台外面,關著門,背影看著,好像還帶著一些…悲傷。
他有些不明白,葉昭然只以為自己喝醉了酒,抽多了煙這件事讓解予飛生氣了,他還想著好好去哄。
葉昭然去到陽台的時候,才知道外面有多冷。屋裡有暖氣,外面可沒有。
又是冬天,Z市今天天氣霧蒙蒙的,空氣里全是難聞的氣味。
他把解予飛拉進了屋,想伸手抱他。解予飛一身的寒氣,臉色看著很蒼白,他推開了葉昭然。
葉昭然有些摸不清頭腦,「小飛,你生氣了嗎?」
他問這話時聲音還帶著點啞,因為病沒全好的緣故,眼睛看著也沒有精神。
解予飛心有些軟,他再難過,看見葉昭然這副小心翼翼問他的樣子,他就心軟了。
他抿著唇,口不對心的說道:「沒有。」
他露出個勉強的笑,「我站外面太久,身上都是寒氣,你會感冒的。」
葉昭然看著他鬆了口氣,走過來反而圈住他,他睡了一整天,整個人身上都很溫暖,解予飛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熟悉氣味,眼睛微不可見的紅了,他把頭埋在胸口,不讓葉昭然看見,捂著臉把眼淚滴在手心。
葉昭然還以為他害羞了,他湊過去想看看解予飛的臉,卻被他推開,他還未看清,解予飛就落荒而逃,走進了廚房,丟下了一句:「我去看看粥好了沒。」
解予飛關著門,上了鎖。他走過去打開水龍頭,淚水順著流出來的嘩啦啦的水聲一起沖走,就像葉昭然的感情一樣,如流水。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應該怪自己,是他自己剛開始,招不住葉昭然的溫柔,跟他做了朋友。
是他自己跟他交了心,再三往來。
他還想起最開始交往時,他問葉昭然來找他的那位前女友,葉昭然不解釋,他只顧把解予飛按著親,解予飛推不動,聽著這人在耳邊說:「我誰都不喜歡,只喜歡你。」
一句動聽到讓人感動的情話。
他臉紅,他心動,他太認真。他才是從一開始就陷進去的那個人。
但他更難過的是,他現在真的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他。
他沒辦法把這件事攤開跟葉昭然說,他捨不得放手。他等著葉昭然來說,他把說再見的權利留給他。
解予飛把粥端上去的時候,葉昭然乖乖坐在飯桌上。他現在已經能裝的若無其事的面對葉昭然了。
葉昭然捏了捏他端著粥過來的手指,皺著眉頭說:「手怎麼這麼涼。」
解予飛把粥放在他面前,葉昭然卻沒讓他走,他強勢的讓解予飛坐在了旁邊,然後握著解予飛的手給他揉搓,還對著哈氣。
「這暖氣不低啊,你身上怎麼這麼冷,小飛。」
解予飛笑了笑沒說話,他現在只剩那點深入骨髓的對著葉昭然的好了,他盯著眼前這碗粥,聲音很輕:「先吃飯吧。」
葉昭然卻看著他,不依不饒,撒著嬌:「我生病了,你餵我唄。」
解予飛點了點頭,端起碗,剛出鍋的粥還有些燙,解予飛花了好些功夫,扔了一大堆對嗓子好又養胃的東西進去。粥煮的粘稠,又香氣撲鼻。
他吹了吹勺子裡的粥,把勺子遞到葉昭然面前。葉昭然撒嬌成功之後心情也大好,他吃著解予飛餵的粥,眼睛還帶著笑意。
解予飛看著他的眼睛,又一愣。這種全心全意的眼神,仿佛葉昭然真的很喜歡他一樣。
不過下一秒,解予飛垂下眼睛,避開了葉昭然。睫毛也一顫,聲音里沒什麼溫度,卻又帶著一絲祈求:「別這麼看著我。」
葉昭然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似的,他想看看解予飛怎麼了,解予飛卻不抬頭。
而葉昭然從來就強勢,軟的硬的,都是他說了算。
上一秒他還撒嬌的恰到好處,這一秒他就抬起解予飛的下巴,眼睛裡還帶著疑惑和審視,「小飛,你怎麼了?」
解予飛掙脫不開,眼圈又紅了,他聲音里的情緒仿佛抑制不住了,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你…先放開我。」
葉昭然猛地鬆開了手,他把解予飛摟在懷裡,一遍遍的叫他名字。
解予飛卻狠下心,推開了他。他站起來,又想逃掉:「你自己吃吧,我沒事。」
他把自己關在了臥室里,葉昭然在客廳里卻不知所然。
他想了想,拿過手機按通了夏澤爾的電話。
對面那人過了很久才接起來,聲音裡帶著睏倦:「祖宗,你又怎麼了?」
葉昭然昨晚喝醉之後發生的什麼都不記得,解予飛今天卻怪怪的,他猜想,一定有什麼不對勁,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卻不知道的事情。
他直接問道:「昨天我喝醉了有發生什麼事嗎?」
「什麼事?不就是折騰了一晚上沒睡著嗎?把你送回去了還不算…後來你小男友又打電話說你發燒了,叫了醫生過來檢查。我還走得早,他幾乎忙了一晚上,你說你,喝這麼多…」
夏澤爾的話像機關槍一樣,說個不停。
葉昭然懶得聽他再說廢話,直接把電話掛了。昨晚喝酒,是聽不得陸之安的那句話。
什麼叫我只喜歡過一個人?在葉昭然耳里,這句話就像是挑釁一樣,還是個笑話。
他氣不過,又想做點什麼,腦子一熱過去搶過酒喝了下去,一杯接一杯,停不下來。
但要說他對陸之安余情未了,那情感也只能算怨恨了。就像葉昭然說的那樣,他身邊不缺人,不需要再出現個陸之安證明自己以前的掏心掏肺到底有多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