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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4:22 作者: 肉媽向善
    唐寧這才從疼痛里緩過神來,她一把抓住顧旌旗的胳膊,咬牙切齒道:「打了人還這麼囂張,念在你是陳遠修學妹的份上,我先不和你算帳,不想讓我打回去,就跟我走!」話剛說完,鼻子裡就掉出一滴鮮紅的血滴,接著又是第二滴。

    顧旌旗本來挺囂張的,但看到大量的血滴滴了出來,也有些驚慌了:「哎!你流鼻血了!」

    唐寧心裡一口惡氣出不來,血流得就更歡了,她也不管周圍人的眼光,拉著顧旌旗直走樓梯,一直把她扔進了商場員工的茶水間裡。

    一路上顧旌旗幾次遞給唐寧紙巾,都被唐寧拒絕了,就這麼流著鼻血一路走過來,唐寧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跡,看上去挺觸目驚心的。顧旌旗被唐寧扔進茶水間踉蹌了兩步,還是貼上前來遞出紙巾,急道:「你擦一下呀!擦一下會死呀!」

    「現在知道害怕了?」唐寧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到桌台邊從紙盒中抽出紙巾在自己的臉上鼻子上胡亂抹:「我上學的時候因為被欺負,經常跟別人打架,她們都打不過我!」唐寧一副混社會的語氣,轉頭看那顧旌旗的時候,發現對方囂張的氣勢收斂了很多。

    唐寧就著鏡子把自己的鼻子堵了起來:「不過那有什麼用!最後還不都是讓我媽去陪人家醫藥費!造成了傷害,誰還管什麼對與錯!」她照著鏡子,發現挨了打的那張臉上有一道血痕,再回頭看看顧旌旗的手,原來食指上套著一枚鑲著碎鑽的戒指。

    唐寧從冰箱裡取出冰塊給自己敷臉,轉頭盯著顧旌旗越來越難堪的臉,說:「不過後來我就變聰明了!現在我帶著這樣一身血到警察局去報案,你覺得你還能囂張得起來嗎?」說罷她欠身斜坐到桌台上,拿出手機自拍一張,還邊拍邊說:「哎呦這一身血!夠告你個傷害罪的!」

    唐寧的一連串動作和語言尤如行雲流水一般,顧旌旗望著唐寧此時被自己打傷的怒氣的臉,覺得唐寧有點厲害,感到了些害怕、後悔和抱歉了,不過還是嘴硬地說:「我就是想給你點教訓!輕了你記不住!」

    「哈!」唐寧啪的一下將冰袋拍到桌子上,厲聲責備道:「你是沒長大的小孩嗎?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顧旌旗咬著牙找了把椅子,氣哄哄地一屁股坐了下來,她不應該覺得後悔的,這一巴掌就是要教訓唐寧這個女人的,歐陽岩岩說她出身貧寒,慣愛勾引男人,如果遠修的真情被她利用了,到時候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她會拿命去跟她拼。

    「說說吧!」唐寧重新把冰袋敷在臉上:「你和陳遠修的關係!」

    顧旌旗瞪著眼睛沒好氣道:「你不是知道了嗎?我是他學妹!高中的學妹!」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有故事啊!」唐寧放下冰袋,順手倒了杯茶放到顧旌旗眼前:「我總得知道前因後果,才能知道怎麼對陳遠修好!」

    ☆、第50章

    唐寧的話讓顧旌旗非常生氣,但唐寧把全部氣勢都壓在這了,還挑了挑眉毫不示弱,顧旌旗再傻也看得出來,這個唐寧挺厲害的,自己本來就打了人家一個耳光,人家生氣歸生氣,能不還手這麼解決問題的也算是非常成熟了,像韓清韻一樣的成熟,也許陳遠修自始至終都只喜歡這樣成熟的女人。

    想到這裡,顧旌旗怒也怒不起來,只覺得特別傷心,她強壓住悲傷,緩緩開口,將唐寧所不知道的那部分陳遠修,一一道來。

    最初的開始是在他們上高中的時候,顧旌旗有個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非常要好的朋友叫韓清韻,韓清韻原本出身書畫世家,可惜是私生女,小時候總是被人欺負,顧旌旗從小就是個嬌嬌女,但是家教很好,是個非常有正義感的孩子,見到韓清韻被欺負的過分了,就仗義出手,一來二去就成了韓清韻的小保鏢,從此二人就種下了友誼的種子。

    高一那年,韓清韻參加學校的書畫社團認識了當時風靡全校的學長陳遠修,因為他們的名字太像了,都有清潤修遠的意境,二人又都是溫潤低調的性格,總是被大家拿來配在一起,漸漸的便暗生情愫。

    當時顧旌旗見二人眉來眼去,但是發展進度太慢,著實為他們倆人著急。剛好在陳遠修高考結束那幾天,韓清韻的父親為了避免她與繼母之間的矛盾,打算將她送出國,但韓清韻堅決不同意,為此她的繼母將她約到咖啡廳好一番謾罵,顧旌旗見狀就把陳遠修喊了過來,當時正好撞見繼母威脅她必須出國。

    韓清韻忍受不了繼母的態度,憤憤出走,陳遠修自然緊追不放。

    顧旌旗不知道陳遠修用什麼方法安撫好了她,總之從那之後兩個人便確立了關係,陳遠修最終去了S市著名的醫科大學,而韓清韻像是發了瘋一般的刻苦攻讀,最終提前跳級考上了S市有名的美術學院學習設計。

    當然,顧旌旗是韓清韻發瘋的直接受害者,因為韓清韻著魔一般的刻苦,一貫自強不息的顧旌旗也不能示弱,當年和韓清韻二人雙雙跳級畢業。

    大學的時光無比美好,顧旌旗看著他們二人相愛相戀,互敬互勉,學業出色而生活低調,簡直就像一對神仙眷侶。

    然而一切的美好最終都會被世俗的險惡吞沒!大學剛畢業,韓清韻的父親不幸突然去世,父親留有大量的名貴真跡和資金財產,緊接而來的便是殘酷的遺產之爭,韓清韻成了這場遺產之爭最不幸的受害者。

    當時陳遠修剛以優異的成績取得了到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邊實習邊進修的資格,他的父母資助了他一輛小轎車,某個美麗的周末夜晚,陳遠修開著車接上剛從實習單位下班的韓清韻,按照以往的習慣,當晚二人要去陳遠修的家裡與父母共進晚餐。

    途經高速收費站,剛出站口就與一輛大貨車迎頭撞上,關鍵時刻韓清韻用身體護住了陳遠修,在醫院裡,清韻沒有堅持多久就去世了,陳遠修重傷昏迷,失去了一條腿但卻保住了性命,二人最終也沒能見上一面。

    韓清韻臨終時只有顧旌旗陪在身邊,當時她用盡最後的力量留給顧旌旗的話,是讓旌旗幫她照看好陳遠修。

    陳遠修醒來一度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多次自殺未果,當時顧旌旗以懷疑韓清韻是因為遺產爭奪牽連致死,讓陳遠修打起精神去調查,陳遠修信以為真去尋求真相,而真相卻簡單得讓人驚訝。

    肇事大貨車司機因車禍入獄,實際上家中生病的妻子卻得到了一筆巨額的費用,這費用的來源是韓清韻的繼母所提供。

    真相大白於天下,惡者得到了懲處,但逝者卻永遠不能回來了!在調查其間,陳遠修逐漸從傷痛中走出,看到已經年邁的父母期盼的眼神,他不忍讓父母傷心,便強忍對清韻悲傷的思念,以學業和工作支撐精神,從此關閉了自己的感情之門。

    顧旌旗說道最後一時泣不成聲,那段過往,她原本是旁觀者,但她卻說,失去了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原本讓她傷痛不已,唯有清韻最後的囑託讓她有所寄託,陳遠修失去一條腿,也讓她對他越發憐憫,從此像一隻辛勤的蜜蜂一樣圍繞在他周圍,幫他處理生活上各種困難的情況,她照顧他看護他,久而久之,對陳遠修的了解越發深刻,竟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加上陳遠修本身就十分優秀,漸漸地,她竟然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並且越陷越深,從此變成了那段過往的親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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