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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4:22 作者: 肉媽向善
所以這就是顧平沙高興不起來的原因,他瞪著興高采烈的唐寧,只覺得自從認識她之後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唐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隨便提出一個親子日的主意會給顧平沙帶來各種困惑,所以當她第二天一大早接到顧平沙的電話時,感到相當的困惑。
事情是這樣的,第二天恰逢周六,唐寧歡天喜地地一大早就來到新家準備開荒,正在她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電話唱歌了,上面顯示的是顧平沙的號碼,這小孩兒從來不在周末給她打電話呀,接起電話才知道這個大麻煩今天的親子日取消了,非要過來幫她打掃房子,唐寧是左說右勸,足足和他煲了四十分鐘電話粥才把這孩子給打發了。
放下電話一看時間,一個早上又浪費了,趕緊快馬加鞭地幹活,先從衛生間的角落開始刷,正刷得昏天黑地的時候,門鈴又響了,唐寧急了,以為是送家具的來了,趕緊跑過去一邊開門一邊說:「不是約好明天送家具的嗎?我還沒打掃完……」話說到一半,唐寧愣住了,門外一個英俊的男人正很有風度地用手遮住鼻子,皺著眉頭看著她,男人身前,矮掉半截的地方,唐寧看到了顧平沙面無表情的臉和帶著一絲邪氣的眼神。
顧平沙大方地繞過唐寧走進屋子:「我來幫你打掃房子,不用太感謝!」唐寧已經石化了,當然讓她石化的重要原因不是顧平沙的不請自來,而是……那位大BOSS居然也來了。
BOSS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在她的門前一站,有一種瞬間就把她的房子變成了豪宅的感覺,也讓她所有的自卑感和渺小感迅速膨脹起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要不要讓她正面和這位顧先生接觸,怎樣都可以。
顧平沙忽略掉唐寧的所有尷尬和卑微感,轉頭招呼著門外的父親:「進來啊!別忘了你的承諾!」
顧長戍捂著鼻子朝屋子裡面探了探頭,不滿道:「就這麼大點地方是麼?叫幾個保潔過來收拾一下不就行了?你等我打個電話!」說著就要從兜里掏電話。
顧平沙威脅著說:「你親口答應的要親力親為,你想食言?」
顧長戍停下掏電話的動作,捂著鼻子看了看屋子裡面,又看了看眼前的唐寧,就這一眼,唐寧覺得心跳加快了好幾倍,早就忘了質問顧平沙是如何得知她的住址的。
今天顧長戍和兒子穿了同一款運動裝,高大上的氣質依然如故,而且還越發的年輕英俊了,出了稍微有些冷酷以外,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不知道為什麼唐寧覺得自己的的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一點都集中不起來。
只見顧長戍慢慢把捂著鼻子的手放了下來,態度還算友好地對她說:「那就打擾唐老師了,今天借貴府寶地一用,讓我和平平在這裡把最後一個親子日給過了!」
給過了……給過了……給過了……給過了……唐寧的注意力一時還是無法集中,只覺得這男人的話在耳邊一遍遍迴蕩,那男人繞過她的身邊自顧走進房間,一股淡淡的男人特有的香味立即瀰漫開來,弄得唐寧瞬間就有點暈頭轉向,她輕抬雙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心跳劇烈的像是小鹿亂撞似的,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過了半晌唐寧終於才恢復了一點思維能力,她想這下完了,她這個常年寡居清出淡入的女人,今天莫不是開始……思春了……思春了……思春了……
☆、第 16 章
德國詩人歌德說過:哪個男子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雖然她唐寧已然脫去少女的光環,但思春這件事情可以有,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唐寧看著屋子裡正在為誰來刷地板這件事情爭執不休的父子倆,覺得還好只是輕微地思了一下春……
她用沾滿了廁潔味道的手抹了兩把臉,很快就從卑微感中走了出來,她關上房門,從包里找出兩副本來給自己準備的口罩遞給正摩拳擦掌準備擦玻璃的顧平沙說:「既然你這麼熱情,我就不再推辭了,戴上吧!」順便趴在他耳邊悄悄問:「不過你得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最後一個親子日?」
所謂最後一個親子日,實際上是顧平沙實在受不了每周六必須和父親在一起,他厭倦了每周六參加那些諸如高爾夫、山地滑雪的活動,美其名曰是運動,倒不如說是父親一個又一個的社交活動,有一次爸爸竟然讓他去陪一個超級刁蠻的官員千金,他真是受夠了。
恰好這周唐寧透露了房子已經翻修,周六即將開荒的信息,他眼珠一轉鬼點子就出來了,所以他用了一整晚的時間和爸爸談判,要求周六的親子日陪他一起去唐寧家幫忙開荒,如果能夠做到親力親為,那麼以後的親子日就可以取消了。
不做勞動很多年的顧長戍感到這就是一個赤,裸,裸,的挑釁,除非他腦子有病才會答應,不過顧平沙有的是辦法,明確的表示他這是為了父親好,他可忍受不了這種形式的親子日,如果親子日不取消,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不合適的舉動,萬一給他爸爸這個大土豪臉上抹了黑,可千萬別有什麼意見。
誰讓顧長戍在兒子生日那天心軟來著?所以說做人就是要狠一點,當狠不狠就是在給自己留後患!在兒子百般刁難之下,顧長戍覺得如果不同意了這個要求,以後的日子簡直就不知道怎麼過了!反正兒子就是想看他出醜,不如就如了他一回願吧,一時思想短路,他就那麼答應了!
轉過頭來想想,顧長戍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一向對兒子置若罔聞的他,怎麼自打「綁架」事件發生之後,開始對孩子遷就起來了!
不過顧平沙當然不會把這些告訴唐寧,他只是邪魅地眨了眨眼睛,就投入到勞動中了!看到顧平沙興沖沖的幹勁十足,唐寧覺得這新房好像是劃在他名下的!她有些尷尬,有些無奈,又有些彷徨,也實在不知道該對那位無辜的顧先生說些什麼,只好悄悄地回到衛生間繼續刷牆、刷地,偶爾偷偷探出頭來看看那對默默勞動的父子倆。
只見顧平沙在她小小的客廳里耀武揚威,一會說這邊的地板沒刷乾淨,一會兒又說那邊的地板上還有油漆塗料……他那位英酷威武的父親,穿著那身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反正一看就覺得非常高大上的運動裝,趴在地板上沉默地、用力地在刷,唐寧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今日的顧先生與往日非常不同,似乎對兒子尤其遷就……
唐寧不知道顧長戍雖然已經怒火中燒,但漸漸的他的心思又飛的很遠很遠了,這種勞作的場面曾經在遙遠的過去出現,他想起了自己的很多第一次,第一次低聲下氣地追女孩子,第一次為了追女孩兒和家族長輩鬧翻,第一次全身心地擁有一個女孩,第一次為租好的房子開荒,第一次親手托起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以至於第一次懂得了人心難測世事無常,他想起了為自己年輕時的至情至性而付出的慘痛代價,從此金錢至上再不談情……
兒子得意的冷嘲熱諷在耳邊忽隱忽現,卻讓他在時隔十年後的今天,突然間有種醍醐灌頂的豁然之感,顧長戍第一次對過去的人和事產生了釋懷,心裡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汗水滴在地板上,他用拖布輕輕抹去,潮濕的印記很快就風乾了,仿佛那汗水不曾到過一樣,就像他的過去,時間明明已經風乾了一切,只是他一直不肯放掉那些記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