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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43:54 作者: 西崑侖
梵江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點點頭,淡淡的朝安彤道:「走吧!」
目送一對郎才女貌消失在無邊的雪景中,田文華才搖頭嘆道:「老嘍,看看人家安彤,雖然只比我小兩歲,看上去跟二八少女似地……」
……
「安彤……我……」
「別可是了……都說好了嘛!今天開開心心的陪我玩一天,明年的現在我就回來找你……」
「……」
「呵呵,來,給本小姐笑一個,看你張苦瓜臉,跟誰欠你錢似地!」
離開了別墅小區……梵江載車帶著安彤來到了公寓門前,這裡也被積雪覆蓋,那日的爆炸讓這裡的一樓幾乎面目全非,如今這棟樓已經轉手出去。
原本一樓正在裝修,奈何今天下雪,工人們都還沒來!這是安彤讓他帶自己來這的。
「小梵……」安彤站在公寓門口的積雪上,踩著厚厚的積雪,伸出兩隻手,翹起兩個手指,附在耳旁,笑道:「快照嘛!人家都站了好半天了……」
梵江手握著數位照相機,看著屏幕內被鎖定的人兒,陣陣發呆。原來,她也有可愛的一面……只是這一切都來的太晚了!
「咔嚓」一聲!
安彤蹦蹦跳跳的奔了過來,高興的先搶過相機來看著剛才照的相片,笑嘻嘻道:「呃……還不錯,本小姐很上相嘛!」
「喂,餵……跟你說話呢,別跟雪人似地,一動不動……又不是生離死別,哼……本小姐只是回娘家省親,畢竟娘家遙遠,來回一次不容易,你就掛著一副苦瓜臉,存心叫人家心裡也難過是吧……」安彤嘟起小嘴,不情願道。
梵江先愕然,瞬即露出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回娘家嗎?呵呵……
晉南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茫茫雪景,只有那郊外的田地,彷佛如處子般的寂靜,沒有一絲的瑕疵!
車子停靠在田埂地頭,也分不清哪兒頭,哪兒是尾……漫無目的手牽手,行走在雪地,田間!
一起回憶著,那曾經,公寓房頂的初晤,安彤一招把他放倒,蹲在他的身側,去竭盡去看這小子的記憶。
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冰美人!
一起搭機,去北京,游故宮,逛商場,一個傻乎乎的傢伙,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奔波在後面!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愣頭青!
山澗鳥林,濃霧瑟瑟,那塊石頭……那迷茫的月色,那夜……倆人緊緊的坐在一起,她數著「三,二,一……」他得到了第二願望。
他說,我,我想看你的白髮,一直到天亮!
粗重的呼吸,加快的心跳,莫名的衝動……
良久,兩人雙唇相對,以天為被,以石為床。月色迷離,人兒迷離。
回頭看看,那走過的腳印,不知不覺間……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又將那走過的足跡深深掩埋。
握著那溫暖的手,梵江嘆了一聲:「安彤……」
「呃……」
「我愛你……」
「呃?咦……我好像第一次聽你說哦!」
「是嗎?唉……我一般不輕易說的,但說起來,真的很認真的呃!」
「……」
梵江走了一段路了,忽然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感覺身邊少了一個什麼,回頭過來,只見安彤倆眼睛瞪的通圓,氣鼓鼓的嘟嘴巴,雙手插在口袋裡,瞪著他。似乎要發怒。梵江嚇了一跳,自知又說錯話了!
「曖,咳咳……那個,我,我我不是有意……」梵江急壞了,他真的不想惹她不高興,他只希望這路永遠的走不完,這天永遠也黑不了,這雪……永遠也不會停下來,而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撲哧……咯咯……傻瓜,上當了吧!」安彤忽然開懷大笑,直指梵江,笑他道:「我的演技很棒吧……」
「啊……」梵江這才回神,這丫頭竟然完生氣,瞬即抓起地上的雪,柔成一團。
「呼……砰……」
雪團擊中安彤的腦袋,碎落,原本就一襲白絲的頭髮,此更添雪花,安彤被這一擊正哈哈大笑著忽然吃痛的「哎呦」一聲,感覺脖子裡涼颼颼的。
當即從艷麗的大紅呢子大衣的口袋中抽出雙手,也抓起地上的雪,柔上一團,朝梵江丟去。梵江可有心理準備一閃便閃開了。雪團擊空……安彤氣的哇哇亂跳!
「臭小子……你敢躲,我跟你拼了……」
兩步便撲到梵江的身上,梵江也沒來得及躲開。
「砰」一聲悶響,安彤趴在他的身上,他趟在雪裡。面對面,她的呼,他的吸。靜靜的……
梵江伸出雙手,輕輕的摟住她的,抱在懷裡!
雪,依然簌簌的下落……
北國一片蒼白,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了。積雪壓了厚厚一層,田間,樹枝……
那片河堤,水面過了一夜又重新結下一層冰,所有的痕跡都被大雪掩埋,一輛寶馬z4靜靜的停在河堤岸邊,除了一線墨藍色的車身坦露在這蒼白的世界,車頂和車輪已經盡被大雪掩埋~透過淡淡的雪霜,車窗……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的凝望著天空,那高山,那湖面。一夜了,天色已亮,雪也漸漸的小了起來,他依然紋絲不動……
最後的吻別,就在車裡,而此刻身旁的座位上空蕩蕩……
「……我說,你叫梵江?」
「嗯,對啊,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藍爵安彤……」
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三個多月余,愛了,又走了。帶走的不只是人,還有思念……牽掛。一年嗎?一年後你會回來嗎?
昨夜……
「小梵兄弟……抱歉,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將軍讓我們帶公主上去……」朴月不舍道,拍拍梵江的肩膀。
梵江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回頭看看車裡的安彤,他嘆道:「朴大哥,我讓虎子送了一車好酒過來,你帶哥幾個去搬吧。再給我一會時間……」
朴月只能祝福的微笑道:「那好吧,你們多聊會……不急!」
……
「喏……這張,這張,還有這個……咱倆一起的合影……哦,對了。還有這個,小清,田姐,小霞和筱漾我也要一張,呃,這張是……北京,還有雲南……都蠻不錯哦!呵呵!」在車裡,安彤一隻小手,在撥弄著面前的藍色幕布上的照片,通過梵江的微型電腦往自己的微型電腦里傳輸著。
「對不起……」梵江低頭輕嘆了一聲。
「呃?」安彤轉過身來,瞪了他一眼:「幹嘛呀,又說對不起……你哪有對不起我了?」
「我答應你週遊整個地球的……然而,卻連我們國家都沒有出去……唉,我沒有給你什麼,卻讓你帶走那麼多……一份份的思念,太沉了……」梵江聲音越說越低……
傳完了最後一張……安彤的手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我不想……我也很想留下來,在這裡,有你,有田姐,還有她們……我很開心,什麼也不需要多想,去做。可是……在深藍,我還有家人,還有很多事情和工作要做……常常來往於星際之間,我也很想有個歸宿。我把心留在你身邊……有了牽掛,雖然很累,很痛……我的性子不好,脾氣也不好,你知道的……也許我會早早的過來找你……」
「真的?說話算數……」
「算數……如果,我來不了……也許是我戰死了~只要我活著,一定會回來的。你也等我……還有,你……你收斂點,我可不希望,我回來之後,看見又多了幾個女人……」
「呃!!」
「咯咯……」安彤看著梵江愕然的樣子,痴痴的笑了起來。
梵江也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努力的點點頭:「嗯,我答應你,你也要守諾,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