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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梵江一臉無辜的樣子道：「前天一夜未睡，然後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下午玩玩電腦然後就直接來上班了。這個算睡覺了吧！」說道後面，聲音漸衰，生怕別人聽見似的。

    聽完梵江的解釋，一臉無奈。將手中的一次性手套遞了過來道：「哎……拿著。」

    「幹嘛？」

    「幹活呀！睡了這麼長時間，活都我們都快幹完了，就剩最後一點活了，交給你了，算是便宜你了。」

    一聽還有活干，梵江樂了，這下算是可以將功補過了，忙喜道：「張老師，什麼活還沒幹完，我去？」

    「吶」張艷麗直指門後的一隻大紅桶道：「去吧，病人的尿了和吸痰瓶里的都倒在那隻紅桶中，然後倒在外面的廁所里。」

    那天早上葉重山倒馬桶的的情景立馬出現在梵江的腦中，頓時傻了：「這，那，還有別，別的活沒，換個不行……」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名，郁的想著，本以為還能睡一覺可免去此項艱巨而又困難的任務，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倒那惡臭的馬桶厄運。

    「怎麼，不願意？」張艷麗嚴肅的道，然後身子微微向梵江靠了過來，小聲道：「我讓你多睡一會，已經觸怒她們了，你再不干點，難以服眾，她們可都看著呢！要不，還以為……以為……」

    「咱倆有一腿？」梵江的腦中突然蹦出齷齪的一句話來，但是差點沒說出來：「以為什麼？」

    張艷麗看看四處，壓低了聲音道：「以為我收你好處費了。為你讓你多睡一會，我可是被她們給臭罵的一頓。」

    「真的？」梵江大吃一驚，轉而感激涕零，二話不說一把奪過手套帶上「我這就去。」

    「咯咯……好的，去吧！」

    說畢，梵江大步邁去提著一隻大紅色的馬桶，然後就挨個的去給病人開閘放尿。

    張艷麗忙笑道：「等等，小梵。等放尿的時候，你把每個病人尿袋的上標誌的尿量給各個負責的老師報一下，她們要在重護單上記錄，然後你再放，知道了嗎？」

    梵江點點頭，會笑道：「哦，知道了。」

    說完便提這桶向一號床走去，梵江走到床邊蹲了下來，只見床邊上掛著一個塑料的透明的袋子，上面標著刻度，從最下面的100ml開始，到最上面的1000ml。

    梵江抬頭看看床尾坐在那裡的護士，覺得眼熟，可是卻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只見那護士一直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重護單，梵江輕聲道：「哎，老師……這個病人的尿量是700ml。」

    梵江看看人家，絲毫沒有動靜，依然低頭寫著，好像梵江的話沒有聲音似的。

    暗道：「難道，不應該叫『哎』，所以人家不理我？」於是把頭湊了過去，看看人家胸前掛的胸卡，這才知道，這個護士名叫郝燕燕，再看那相片，感覺長的還不錯，只是不知道相片有沒有真人漂亮呢！

    「哎，真可惜，在這裡都被唔的嚴嚴實實的也看不清廬山真面目啊！」梵江心中暗嘆一聲，於是對那護士道：「郝老師……」梵江一叫，感覺特彆扭：「郝老師……好老師……」

    「哎……媽的，這稱號吧，天生的就占我便宜。」

    「啊……啊……怎麼啦」三聲過後，那個叫郝燕燕的護士，忙驚慌失措的抬起頭，看著梵江應道。

    梵江傻了，看著她那還為甦醒的眼睛，貌似她剛才好像是在睡覺來著，而不是在看護理單。而且睡姿相當優美，足可以假亂真，欺騙善良的人民。

    梵江狂汗，道：「啊……郝老師他的尿量是700毫升，您記一下。」

    「哦，好地，等下二床，和三床的尿量也給我報過來。」郝燕燕道。

    「哦」梵江應了一聲，將紅桶接在尿袋下面。一時頭蒙了，這尿怎麼放？雖然梵江見過這東西，可是還是第一次親手操作。倒出來？擠出來？

    他仔細看看這尿袋，上端是一根橡膠矽管連接著尿道，不可能是這裡。而尿袋的下端是一個藍色的圓頭。暗道：「想必，就是這藍色的圓頭了。」

    於是梵江用手左右扭動的一下，沒有反應，並未預見性看見那褐黃色的尿液流出，於是又試著往下拔。只見嘩嘩的流水聲，那褐黃色的尿液漸漸的流到了紅桶之中。

    梵江嘴角微微一笑，特有成就感，輕吁了一口氣：「開閘放水，原來是這樣地。」正準備放第二個的時候，忽然想起張老師還交代要把吸痰瓶中的痰液也倒掉。

    邊走了床頭，將掛在創下的一個特大號的瓶子拿起，梵江看看這個，瓶子的構造。這個吸痰瓶也是個塑料的透明瓶子，在瓶口一個黑色的活塞，上面接了兩條管子。由於上次，搶救病人的時候梵江後來注意過，這個吸痰瓶是一個負壓裝置，一條管子連接著負壓，另一條連接著吸痰管，然後通過負壓將口腔和呼吸道中的痰液給吸出來。

    於是梵江便欲將那個瓶口的活塞拔掉，只是輕輕用力，竟然紋絲不動。

    「怪了，竟然憾搖不動，這麼緊。」於是加了把緊，只聽見「碰」的一聲悶響，蓋子終於給拔了出來。

    瓶口對著梵江，他立即感到頓時一陣眩暈。

    這他媽什麼怪味，惡臭惡臭的，熏死人了。梵江忙將口罩向鼻子口推了推，儘管如此，味道還是難聞至極。連忙將痰液全部倒進馬桶中。

    「好噁心啊」梵江看著桶里的渾濁液體，胃裡一整翻滾，真慶幸自己的胃裡沒有存下東西，否則全他媽的吐桶里去了。

    這樣一來，梵江每次都小心了許多，放尿和倒痰液之前就開始屏住呼吸，直到弄完了，才大鬆一口氣。暗道：「這倒好，不出幾個月，准能多練出一個本事來，閉氣功。」

    接下來梵江就順手多了，逐個的將每個床邊的尿都放掉，然後將尿量報給負責的護士。直到最後一張床的時候，梵江手中提著的紅桶已經滿載了，十幾個人的尿液和痰液，夠梵江受的了。

    梵江來到將最後一個病人的床邊，用手提起尿袋，看尿量看了一下。按程序要先給負責護士報告一下，於是抬起頭，習慣性的先看看人家的胸卡，看看負責護士叫什麼。

    第五十一章 ：兩位闊公子

    「胡老師……胡？」梵江一想不對，護士里好像記得沒有姓胡的啊，再看一眼那護士，那眼睛，那身高。

    「胡紫倩」梵江鬱悶大，跟自己一樣是實習的胡紫倩此刻被梵江叫成了胡老師。

    「咯咯……咯咯……」胡紫倩正坐在那裡狂笑不止，本來今晚有幾個重病人，所以胡紫倩的老師唐敏便去看管了，其他反正沒什麼重要的病人，就是換換液體什麼的，便將最後的十二床交給胡紫倩了。

    這時梵江話都出口了，一時也傻了眼，慌亂之間忙低頭去放尿，這一拔尿袋下面的藍色圓頭，也許是梵江心神不寧，還是他太用力了，那個圓頭竟然被他拔掉了。掉了就也不說了，胡紫倩看著梵江的窘樣，笑聲更大了。

    這一失神，手上立刻沾上了流淌的尿液，一次性的手套本就比較滑，濕了更滑。梵江就感覺手裡捏的那個圓頭，不對勁，咦，啊。

    連續兩次撲捉，只聽見「撲通」一聲，尿花四濺，藍色的圓頭已經沉入桶中。

    早上八點左右的時候，梵江已經下班了。正騎著自行車在去家樂福超市的路上，因為莫筱漾還在那裡等他。

    一路上，梵江不知暗罵多多少遍，從昨晚的二號張小海自虐開始，到凌晨三床秦愛蓮恐嚇驚魂，再則早上又因放尿時的失誤，整整一個夜班，把梵江折騰的夠嗆。

    至於最後那個病人的尿袋被梵江給一弄，二去，整成了尿滴瀝，那沒有藍色圓頭堵住，只要病人有尿就不自主的流出了，沒辦法。結果之後重新換一個尿袋了，難不成在去桶吧那圓頭給撈出來不成。

    不過，這一鬧全科里的人幾乎都知道了。梵江的大名也在icu是掛上號了。臨走的時候，胡紫倩還在電梯裡對梵江悄聲道：「哎，梵江同學，你以後我可就是我的學生了哦，見了要叫老師的……」

    想起來，梵江就狂暈。這老師，叫的真他媽的冤枉啊！暗中發誓，此事的損失非要從胡紫倩這丫頭身上找回來不可。

    下夜班之後，梵江想起前天莫筱漾要自己今天來接她，她好像只上一會，替一起工作的女孩頂替一個小時的班，之後便可以離開了。所以梵江便直奔超市而去。

    半個小時後，梵江就到了超市外面。存好車子便走了進去，也許是早上的緣故，梵江四下望去，超市裡的人很少，一眼便看見東北角上男士專櫃的莫筱漾，迷人的職業笑容輕輕綻放著，但是這個笑容卻是對櫃檯前的兩個男子而笑，梵江暗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