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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如此狂妄

    十多步的距離，梵江便步入籬笆院裡。院中不是很大，但是卻種了很多奇花異糙，花很美，梵江思索著，貌似這些花好像在電視上見過，而且還是很名貴的那幾種。

    梵江輕輕的推開虛掩著的深紅色的木門，這時他本以為這扇門會很笨重，殊不知輕輕觸碰到，便緩緩的滑開。這點倒像是現在賓館門口的那些自動感應門。

    而且房屋的牆壁看上去很粗糙，但是用手摸著卻很舒服，似乎比當即最豪華的建築都多承不讓。這些細小的發現都令梵江很是吃驚。繼而給自己一個解釋道：「這只不過是場夢罷了。這麼古樸的地方，怎麼會這麼現代化，估計也只有夢中的幻想才會有吧！」

    進入房間後，腳踩在地上，很是柔軟，梵江低頭看去，但見腳下艷紅色地毯如長龍般鋪向前方。「夢而已嘛，能接受的。」梵江一滴冷汗冒了下來。

    梵江這時向房間的四周打量著，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著實嚇出了一身汗。但見，屋裡已經不在是從外面看見的那麼樣子大小了，如果說從外面看，就像教室一般大，那麼如今他看到的裡面，卻像一個電影院那麼大，如此強烈的大小差異委實難以令梵江接受。

    此刻他看見的便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一般，牆壁金碧輝煌。上面有著各式各樣的雕刻圖案，說不出的多工藝品，很藝術般的陳立在殿堂之中，更令他驚訝的是，這些工藝品貌似在某些大型的博物館裡出現過的古代文物。

    接著看到的便是兩座長長的小型的假山，從入門開始到宮殿盡頭的階梯前。林立在紅色地毯的兩旁。假山中白霧繚繞，一股清泉從中噴出，流到下面的一個很小的人工湖中，而那一片片翠綠的荷葉輕浮在水面上，中央泛起的多多粉紅色的荷花輕輕的蕩漾在那一片霧氣繚繞之中。

    在宮殿盡頭的階梯之上，有一個寬大的平台，三面圍有玉石欄。平台之上的正中間放著一張古樸的方形桌子，高不過半米。一個茶壺，兩杯香茗正蒸騰著熱氣。而方形桌子的左邊卻坐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老人，身材瘦小弱不禁風的樣子，背靠著椅。

    一頭白髮，一須山羊鬍，眼角幾道魚紋，面部皮膚很白淨，但是皺紋卻布滿臉頰，看去約有八十來歲的樣子。身著一襲雪一樣的白色衣衫，但是兩眼微微睜開，帶著微笑看著梵江的到來，梵江徑直走了過來，看著眼前這個老人，不禁有些痴呆，怎麼看見這麼一個沒精打采的老頭。

    梵江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去想這些，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到底有沒有死。「喂，老……大哥。我死了沒？」梵江一副哭喪著臉問道。

    坐在靠椅上瘦小的老人，微微一笑，頓時臉頰的的皺紋向兩邊擠去，露出零散的牙齒。老人對梵江的那句「大哥，我死了沒」一點反應也沒，如果對著一位，頭髮花白，鬍子一把的老人，叫聲大哥，放哪位老頭身上都無法襯配。

    但是坐在那裡的安詳的老人卻沒有回答他誰都知道的一句舔屁股的話，老人不緊不慢娓娓道：「年輕人，能夠見到你很高興。先坐下來，品嘗一杯我這裡的好茶，讓我慢慢的告訴你。」

    「啊？品茶……」梵江雙手抱頭，鬱悶不已。不過自己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都還不知道，當下惱道：「您覺得我有心情喝下這東西嗎？」梵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人在哪裡，沒想到面前的這個這老頭卻叫他坐下先喝杯茶。

    老人看著眼前著個不知道尊重老人的，沒有素質的渾小子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老人說話似乎很吃力，長吸一口氣又道：「那也得先坐下來在說，小伙子，別急，這杯茶能靜心，凝神，對你現在的心情大有益處。」老人看著梵江迫不及待的樣子，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依然衣服慈祥的笑容。

    嘴裡叨叨不停的梵江，好像真的嘮叨累了，不知是口渴的緣故，還是好茶香味的勾引，淡然間已經令梵江唾液分泌不止。梵江看看椅子，屁股當下坐在上面，話不多說，端起瓷杯中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個底朝天。

    杯中的茶被梵江喝了精光，放下杯子舒慡的嘆道：「哇，很解渴嘛！」此刻就是不懂茶道的他，此刻也能感覺的出來，那股清香在口中環繞不停，頓時神清氣慡，那股焦急不安的心情也頓時消散無蹤。

    果然，一杯茶下肚後，梵江倒是出奇不再亂喊亂叫。

    反而輕聲的對這面前的老者小聲問道：「哎，剛才不好意思。嘻嘻，老先生，你那茶壺裡還有沒？」梵江突然間，覺得這茶水真的很不錯哦，一杯怎麼能解渴呢，於是厚著臉皮向老人問道。

    老人牙齒輕露，嘿嘿一笑，「請便」

    梵江見老人如此大方，也就不再客氣了，趕緊又倒了一杯，茶水如洪水般猛灌。「好茶，好茶，」一口氣喝下三杯，梵江才停下。抹抹嘴這說道：「喂，老先生，謝謝哦，這茶還真是不錯哦。」梵江覺得既然喝了人家的水，怎麼也該道謝吧。

    「不客氣，儘管喝，管飽！」老者盯著梵江一直保持的微笑的姿態仿佛就沒有動過。

    梵江一愣，繼而哈哈笑著說道：「老先生真會開玩笑。哦，對了，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梵江突然想到了什麼：「咦，您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上帝吧？」他自己也許以為自己已經在天堂了，而面前的這位老人應該就是上帝了。況且在外面的時候老人就說過，這個世界是他的嘛，誰能有如此狂妄的口氣，上帝唄。

    第六章 ：一個故事

    「上帝？你看上帝有像我這樣頭髮花白，鬍子一把嗎？」老人擺擺手笑著說著，悠然間，眼角魚紋翹起，睜大眼睛說道：「老夫的名？哎，依老夫看就算了吧，年頭太長了點，老夫自己都忘記叫什麼了，喜歡的話，稱老夫一聲高人好了！」

    說完，老人一隻手緩緩撫摸著下巴的鬍鬚，氣定神閒。

    一滴冷汗，緩緩從梵江的額頭邊滑下：「這話怎麼貌似在武俠小說中看到過？難道這年頭很流行裝高人嗎？」

    梵江才沒興趣想那麼多，既然人家不願意說也就不問了。「既然這樣，我就尊稱您一聲高人爺爺啊！那我說，高人爺爺啊，麻煩問您件事，我現在是死是活？」

    老人眼睛微微發亮，似乎聽到最想聽到的一句話，樂呵呵樣子，緩慢間一改安詳的坐姿，身體微微前傾，並將拖著一襲白色衣衫的胳膊肘支在茶桌上，食指微指，用蒼老而吃力的語氣對梵江緩緩道：「活，而且將會活的很好！」

    這個動作委實將梵江嚇的不輕，頓時苦著臉想道，這位高人還當真是高人，看上去手腳還挺靈活嘛。哪裡還有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活脫脫的變了個人似的。

    梵江見勢如此，身體前傾繼續問道：「那，那我不是被那個，該死的流星，還有那輛破計程車給撞死了，現在已經升到天堂了。」

    老人緩緩支持瘦小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向後背去，突然間，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仿佛好久沒有綻放過的花骨朵似的，突然見綻放起來，與哪瘦小的身體，看似竟然格格不入。

    梵江被這老人的舉動和笑聲，搞的一頭霧水，難道這老人精神有問題？還是從精神才剛剛錯亂了。

    「哈哈，憋死老夫了，七十年了，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哈哈……」那位自稱高人的老者，仰頭大笑，似乎想把近百年來的寂寞統統笑掉，笑聲的背後似乎埋藏著百年的淒涼。

    「什麼？七十年？」梵江忙掏掏耳朵中的耳屎，生怕自己聽錯了：「我，我沒有聽錯吧」梵江一臉驚訝的樣子，嘴巴半天沒有合下來。一頭霧水轟隆隆的籠罩著梵江。

    「這，那，瘋了，傻了？怎麼眼前的這位，到底是不是我剛剛我看見的那位，還是……」老人似乎還沒有把笑聲發泄完：「真是莫名其妙，切，你笑，我也笑，要瘋咱倆一起瘋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哈哈……哈哈……」梵江突然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整個殿堂都迴蕩著他倆的笑聲，一個蒼老的笑聲，似乎夾雜著淒涼，而另一個年輕的笑聲，卻帶著鬱悶的樣子。倆人的笑聲此刻配合的可真是相當的默契，不說天作之合，也是天衣無fèng啦。一人一句，比二重唱還動聽。

    下頜骨都笑的有點疼了，嘴巴張大問道：「哎，我說，老爺子，您當真有七……七十多年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了？」梵江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他也知道自己笑的很假，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人的笑聲悠然而止，對梵江道：「騙你這小娃娃做什麼，說來還要謝謝你了。」此刻梵江看到的老人，哪裡還有一點剛才沒精打采的樣子，好似已經脫胎換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