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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7:19 作者: 三界掌燈使
小眼鏡見他醒來,很快又轉了回去。
方知墨覺得好像被拂了面子,忍不住嘖了一聲,揉了揉鼻子,低聲抱怨道:「這種班會有什麼可聽的,不睡覺幹嘛?」
小眼鏡肩膀一抖,顯然聽見了他的抱怨,轉頭一本正經地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說話,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閉了嘴,抿著唇在筆記本上整整齊齊地裁下一張紙,一筆一划寫到:[教室是學習的地方,不允許睡覺。]
方知墨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這世上竟然真有這麼古板認真的人,這孩子的腦仁是不是被思想品德獸給囫圇吞掉了?
小眼鏡看他不再睡覺,便也不再搭理,轉過頭去看學生代表一唱一和地畫正字。
方知墨聽了一會兒,感覺無聊,湊近小眼鏡道:「哎,你叫什麼名字?」
小眼鏡皺眉,回頭看他一眼,一副「你這個上課隨便說話的人,離我遠點兒」的神情。
方知墨無奈,離遠了又問了一遍,結果這次人直接不理他了。
以方知墨平日的性格,早發脾氣了,但今天實在窮極無聊,又不能當著老班的面溜課,只好想些辦法逗逗這個古板的小眼鏡玩兒。
方知墨盯了一會兒小眼鏡的後腦勺,拿過他留在桌上的紙和筆,另起一行寫道:[你叫什麼名字?]然後把紙筆推了回去。
小眼鏡看一眼紙上的字,又看一眼聽唱票聽得認真的老班,猶豫一會兒,還是接過紙筆,在上面工工整整寫道:[程渡。]
方知墨看著那兩個字一筆一划的成型,心裡的訝異指數噌噌狂飆。
我去,原來這貨——就是程渡?
作者有話要說:
喲西,第一次嘗試帶著些年代感的校園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鞠躬!
第2章 緣
程渡這人吧,給人的感覺挺神秘。
每次代表學校出戰的是他,但領獎的時候卻總是他的指導老師兼班主任。每年上主席台作報告的學生代表呼聲最高的是他,但每次真正上台的都是他們班的班長覃垣。
方知墨曾經一度懷疑這人是不是長了滿臉的麻子,又或者是缺眼睛少鼻樑見不得人,卻沒想到是這麼個清清秀秀、五官端正的小眼鏡。
小眼鏡似乎看出來他心裡的疑惑,侷促地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將視線迅速地轉了回去。
與此同時,受到學霸一萬點無視傷害的方知墨也轉過頭來,微微地嘟起了嘴。
什麼嘛,學霸了不起啊。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不再搭理誰。
頭上的風扇依舊吱呀吱呀地響著,台上的學生代表依舊在慢悠悠地唱票,程渡抬眼看了一下黑板上劃在自己名字後面的正字,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他是一個天生木訥刻板的人,長了一副嚴肅沉悶的臉,鼻樑上架著一副老學究眼鏡,透露著和同齡人不太一樣的古板氣息。
他的舒適區和別人有點兒不一樣,尋常人喜歡三五成群,他卻喜歡獨來獨往,尋常人喜歡建功立業,他卻喜歡平平淡淡,閒雲野鶴。
但奇怪的是,不論他心裡怎麼想,總有人喜歡推舉他出來做些什麼。
老師們喜歡欽點他做班幹部,同學們喜歡推舉他做領頭人,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並不喜歡這種被人推舉的感覺,雖然推舉他的人都是好意,對他來說,都只是在把他往戰場上架。
對他來說,只有無官一身輕,才是最輕鬆,最自然的狀態。
但他越是渴望獨來獨往,周圍的人就越是和他作對,他不斷被各種興趣小組、課外補習班的同學推舉出來,甚至成為學校之間互相攀比,爭名奪利的利器。
站在這種立場上反觀社會和老師對他的期待,程渡反而覺得,像以前那樣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日子,才是人生對他最大的仁慈。
正在出神間,老班已經開始宣布本學年的當選名單:「好,那麼經過同學們的推舉,本班班長定為覃垣,副班長譚小波,學習委員程渡,紀律委員方知墨,組織委員張林,文娛委員張倩妮……大家鼓掌歡迎。下面,有請班長上台發言。」
「怎麼又有我?班裡沒其他人了嗎?」
方知墨支著下頜,看著自己名字後面的正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見程渡一臉訝異地回過頭來,無辜地眨了眨眼道:「怎麼,自言自語也不行?」
「不,你說得對。」
程渡竟然破天荒地開了口,很快又轉了回去。
怎……怎麼?
剛才那個是什麼意思?
方知墨被程渡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弄得愣了神,剛想開口追問,猛然看見一個黑影朝他的鼻子飛了過來,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方知墨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那玩意就啪一聲打在他手上,接著彈彈跳跳地滾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是個紙團。
方知墨看一眼紙團飛來的方向,一小胖子正在朝他擠眉弄眼,指了指地上的紙團,做了個打開的手勢。
方知墨俯身撿起紙團打開一看,是一張密函,上書:放學別走,一起去吃燒烤(新學期,慶祝一下,可不准告老師)!
方知墨回頭,看向坐在最後一排的虎頭虎腦的小胖子。
這人叫譚小波,之前和程渡是一個班的,為人豪爽又大方。此次他當選為副班長,自然是要請父老鄉親們吃一頓的,順便拉近新任班幹部之間的距離,這樣也方便以後的工作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