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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4:30 作者: 荷蘭船長
季汩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無意識地撥弄著那隻手/槍,他『咔嚓』一聲卸下彈夾將子彈一枚一枚地取出來擺在地上,愣怔著發了會呆。緊接著,又神經質地將子彈填充進槍內,將槍口對準自己的下巴。「啪」他默念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季,別這樣,振作一點!」
被關在門外的Ark小姐在呼呼他。
「不管是什麼樣的問題,我們總有辦法可以解決的!」
他好像聽不見的樣子。
「季,季?」
她被鎖住了,她進不來的,她看不見他。
季汩在恍惚之中,突然有種莫名的輕鬆感。
誰也管不著他。
季汩懶懶地翻了個身,從一堆亂糟糟的雜物和空酒瓶里,摸到了一支注射器。
冷不丁地,一隻高跟鞋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可真是個,學不乖的壞孩子。」
那摘下了眼鏡的金髮女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諾亞小姐……」
季汩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喃喃道。
「我就早說過的,對待你這樣的壞孩子,就要用非常手段治療。」
諾亞小姐扯掉了身上的白大褂,露出黑色的緊身皮衣。她的聲線沙啞磁性,與Ark小姐完全不同,慵懶而又性感,讓人情不自禁地淪陷下去。她用教鞭拍拍季汩的臉,貼著他的耳朵說。
「讓我來檢查一下,教給你的東西,現在還記得多少。」
季汩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十四歲,發現自己最真實一面的夜晚。聽見清脆的響指聲,他的肢體先于思想地動了起來,爬到女人的腳下跪好。
要開始了啊……
「一,二……」
皮鞭抽打在脊背上,讓他疼痛之餘過電一樣的感覺。
「三……」
這唯一的一點點快樂,是他一天中最期望的事情。
早該這樣了。
瞧,就像這樣,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下賤東西,然後戴好項圈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審判,這是多麼簡單又多麼輕鬆的一件事。
再也不會有煩惱,再也不會有什麼擔憂。
「十五,十六……」
季汩用鄙夷的眼神望向鏡子裡的倒影,無聲地唾棄著。
多麼噁心,多麼放蕩,多麼無恥……簡直不配為人。
就是這麼一個裹著人皮的賤/貨,衣冠楚楚地欺騙著每一個人,明知道自己的身邊充滿危險,還花言巧語不知廉恥地將一個無知的少年拖下水,害得對方因為自己而被折磨得遍體鱗傷。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之後,還幻想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真可笑。
那少年一定恨透了他,可他卻還恬不知恥地死纏爛打著,好像那樣就能夠被饒恕似的。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他根本不適合被以任何溫柔的方式對待。
耳光也好,鞭撻也好,踐踏也好,窒息也好,電擊也好……
凡所有痛苦的末尾,都將通往快樂的頂端。
他的內心本能地嚮往著光明,身體卻控制不住地放縱著,一點點走向毀滅。
此時的柴玖咬著嘴唇,遲疑著站在門前,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不知道要不要推開。
他確切地相信,自己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五十三……五十四……」
屋內的季汩在皮鞭下放/盪地呻/吟著,雙眼早已沒了焦距,思想被抽離,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突然間隨著『咔嗒』一記推門聲,周遭的一切安靜了下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柴玖神色複雜地站在門口,審視著那亂七八糟的屋子,審視著這荒誕的一幕。
他做好了以平靜的姿態,迎接一切可能發生的畫面的準備,卻完全沒有料到——
房間內既沒有戴眼鏡拿著病曆本的白衣女人,也沒有穿著高跟鞋手握皮鞭的黑衣女人。
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個氣喘吁吁地癱軟在地上,手握著長鞭狼狽不堪的季汩。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即將進入尾聲~所有的謎底和黑歷史都會揭開的,貓先生心理問題一直很嚴重,他的情況也比小鼴鼠複雜得多,撐到現在真心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讓小鼴鼠提前拜見一下岳母
第56章 大結局(上)
104.
柴玖神色複雜地站在門口, 審視著那亂七八糟的屋子, 審視著這荒誕的一幕。
他做好了以平靜的姿態, 迎接一切可能發生的畫面的準備,卻完全沒有料到——
房間內既沒有戴眼鏡拿著病曆本的白衣女人, 也沒有穿著高跟鞋手握皮鞭的黑衣女人。
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個氣喘吁吁地癱軟在地上,手握著長鞭狼狽不堪的季汩。
造物主遺憾地宣告, 這就是一切的真相。
無論是所謂Ark,還是諾亞小姐。
都只是一個孤獨的, 寂寞的,空虛的,可悲的,無法接受自己性向的少年,在無數個漆黑的夜晚裡, 想要傾訴,想要宣洩, 想要得到幫助, 便在那虛空之中, 假借造物主之手,而在腦海中構建出的美麗幻影。
如果羞於啟齒, 如果不敢開口,如果焦慮煩惱, 如果情緒失控。
那就幻想出一個能夠幫助自己分析問題、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