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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4:30 作者: 荷蘭船長
    季汩笑了。

    「我想,柴玖同學不是那種會做出很過分的事情的人,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讓柴玖同學變成那個樣子的。因為柴玖同學雖然做了許多看起來很過分的事情,但我感覺根本不快樂啊,而且……雖然柴玖同學總是好像很惡劣的樣子,可有時候又傻傻的,一邊欺負著別人,一邊又擔心著被欺負的人的安危。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可稍微一動真格的時候,又根本下不去手。這麼心軟的傢伙,怎麼會是壞孩子呢?」

    會擔心圖書館有監控,用襯衫蒙住他的頭;會擔心他的婚姻,在他自暴自棄的時候用被子裹住他;會在他傷害自己的身體的時候生氣,把他玩穿環的工具砸得稀碎。

    他居然被這個看起來很兇很彆扭的男孩,用最笨拙的方式保護著。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再也不要讓柴玖同學一個人了。」

    他吻了吻柴玖泛著紅的耳垂。

    「我喜歡柴玖同學啊。我不知道這份喜歡什麼什麼變成了愛,我也不要求柴玖同學能夠回應我,因為喜歡和愛,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柴玖同學只需要知道我愛你這件事,然後……被我愛著就好了。」

    沒有戴隱形鏡片的季汩,用那雙深邃又純粹的海藍色眼睛,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那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少年的緘默漫長得仿佛已經一個世紀的時光,從兩人的身旁溜走了似的。

    「再說一遍。」

    終於,少年啞著嗓子開口。

    「嗯?」貓先生起初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很快他便回味了過來。

    「我愛你。」

    他說著,吻上了少年的額頭,隨後是眉梢。

    「我愛你。」

    他從少年的鼻樑吻到鼻尖,然後是被燒疤占領的大半個面頰。

    「我愛你。」

    他一遍遍地重複著這三個字,直到第十七遍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嗯』

    柴玖的臉頰一片滾燙,從耳尖到耳垂都是紅的,抬眼間只見貓先生快樂地看著他問。

    「所以,現在可以和柴玖同學接吻了嗎?」

    柴玖『哼』了一聲,不理他。

    「可以嗎?」

    貓先生笑嘻嘻地湊近了問,故意將臉貼在對方的下巴上。

    「可以嗎?」

    他呼出來的氣息明明是清涼的薄荷味,卻無端地叫人有種意亂情迷的感覺。

    「好不好?好不好?」

    片刻之後,小鼴鼠像個乖寶寶一樣閉上了眼睛。

    貓先生望著他蹙緊的眉毛,笑得肩膀直發抖。他促狹地眨眨眼,快速地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後掀開被子爬了進去,輕車熟路地去叼小魚乾了。

    被耍弄過了的小鼴鼠氣得臉頰漲紅,被子底下叼著小魚乾的貓先生『吃吃』地笑著,對著那魚乾『啪嘰』親了一大口。

    「還是小柴玖同學比較坦誠一點啊。」

    小鼴鼠羞恥的渾身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每一個等待我的小天使,下一章我們來吃小魚乾~開心嗎

    第52章 另一種選擇(大修,增加番外)

    或許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那麼奇妙, 許多時候, 我們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 隨隨意意地邁出一隻腳,便會不自覺地走向不同的結局。

    「季少季少。」十六歲的翟豹還是個兩百斤的胖子, 他一手拍著同樣十六歲的季汩的肩膀,一手舉著張入場票興奮地嚷嚷道, 「瞧瞧瞧!我今天手氣旺到爆誒!買可樂抽獎,居然抽到了兩張球賽門票耶!」

    「你不是不喜歡足球麼。」季汩被他那胖手拍得肩膀生疼, 有點無奈地說,「還有,不是叫你不要再喝碳酸飲料了,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嘿嘿嘿……忘了。」翟豹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可是話說, 抽到了球票不去看好浪費的誒,而且聽說這場挺好看的, 是那個啥啥隊對那個啥……哎呀反正就是超厲害的, 好像裡面還有個叫『碩鼠』小子, 挺牛掰的啊。哎呀,季少你就賞個光唄, 你也知道我姐最近心情抑鬱,我也不好招惹她……」

    季汩本想說『不行』, 因為那天晚上有叔叔的酒會,有讓人頭痛的應酬,叫人一刻也脫不開身。

    可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 讓他鬼斧神差地說了一句。

    「好吧。」

    他在電話里撒了謊,讓管家替自己在叔叔那邊作掩護,又隨便尋了個藉口從父親的秘書要來了一輛車,最後他開著車帶著翟豹在公路上飛馳。

    這一切都很順利,因為十六歲的翟豹是個自卑而又沒有朋友沒存在感的小胖子,即使失蹤一個晚上也並無所謂。而十六歲的季汩則是個從不犯錯好孩子,沒有人會去懷疑他說得每一句話。

    「那比賽在哪兒?」

    「在、在在五區。」抱著桶爆米花翟豹有點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要知道,季大少雖然手裡有駕照,但可從來沒正兒八經地開過車上過路——他們這群公子哥身邊都配著私人司機,幾乎不存在要自己親自上手的情況。

    「好。」季汩說,「那我們就去五區。」

    至少有那麼一刻,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是愉快的,他發現自己的心情是輕鬆的,這叫他甚至滋生出了一點罪惡感。

    十六歲的季汩頭腦發熱,帶著那份還未泯滅的少年心性,翹了酒會,翹了應酬,開著那輛最華麗的敞篷跑車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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