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2023-09-26 13:34:30 作者: 荷蘭船長
    「哼,真是不爽。」

    他好像十分困擾似的, 抓了抓捲曲的頭髮, 一臉煩躁地踱著步。

    「我怎麼會輸給這種沒出息的廢物。」

    之後, 當小鼴鼠回過神來的時候,便已經在球場上了。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 身體便不由自主地跑起來的。

    「到你了,弱雞。」

    大衛站在球門前不耐煩地說, 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而認真的。

    「哦……」柴玖不慌不忙地盯著腳上的球。

    起初是互射點球,花式,到後來變成了任意球, 一人守門,一人射門。

    很強,這是小鼴鼠腦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

    大衛的名氣的確不是吹出來的。

    無論從哪個方面去看,都優秀的無可挑剔。

    即使退出正選也沒有人敢輕看或者恥笑他,所有人眼中這位大爺哪怕退出球隊不幹了也只是因為心情不好耍脾氣,絕對不會涉及到半點能力上的問題。

    他強到無人置喙,任性得理直氣壯。

    這個世界上不乏有愛鑽牛角尖,和自己較勁的人,大衛在其中可以算極致。

    花費比別人多出十倍的時間,做著比別人多出十倍的練習。

    明明有著不輸與人的天賦,卻比尋常庸人還要努力。

    「弱雞,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大衛不滿地盯著柴玖說。

    因為,真的是太不爽了。明明你已經竭盡全力去對待,對方卻一直都沒有認真起來。

    還不等柴玖有所反應,接連幾個球便從極其刁鑽的角度射向球門,直擦過他的身體。

    無論是速度、力量、精準度,都比剛才又飆升了幾個等級,讓人一時之間,竟有些猝不及防。

    柴玖意識到,這場雙人對決並不是件很輕鬆的事情。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能夠激得起他那死灰一般的鬥志重燃了。

    所以說,那種無聊的,像小孩子一樣的足球,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麼?

    柴玖的腦子裡剛剛這樣想著,腳底沾著的泥便讓他滑了一跤,就當他做好了臉著地的準備時,卻不想一頭栽到了大衛的身上。和季汩完全不同,大衛的胸膛硬得像堵牆,小鼴鼠覺得自己就是在地上磕一下,也絕對不會比撞到大衛身上更疼。而大衛自己也並不自在,渾身僵硬。

    被再次撞到鼻子的柴玖又開始流血,還順帶著將身上幹掉了的泥蹭得對方滿衣服都是。

    「髒死了。」

    某個潔癖狂表示一臉嫌棄。就好像剛才緊巴巴地衝過去扶住對方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餓。」

    柴玖兩眼直冒金星。

    「季主席……」

    儘管已經是第二次目睹這個傢伙秒暈秒倒的全過程,但大衛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弱雞!弱雞!」

    他拍拍柴玖的臉。

    「少裝死!快起來——弱雞。」

    潔癖狂大衛同學覺得,再多碰一下這隻髒兮兮的耗子,自己都該崩潰了,果斷地將昏倒的對方扔到了地上。

    愛咋地咋地。

    結果還沒有走出去十秒,正直的大衛同學就咬著牙,一臉不可言喻的蛋疼感又煩躁退了地回來,踢了踢地上的柴玖。

    「弱雞!弱雞——」

    一分鐘後,徹底認命的大衛,鐵青著臉扛起柴玖。這潔癖狂還沒走出一步便忍受不了,放平脫下外套裹了起來,這才勉強耷拉著眉毛將這隻耗子打包帶走,一路收穫了無數奇異的目光。

    ——麻麻快看,那個哥哥好像要拋屍的殺人犯!

    大衛的內心是日了狗了的。

    「給我吧。」

    那個男生一頭偏棕色的短髮,白襯衫黑領帶胸口還別著學生會的金屬徽章。

    「這位同學,是柴玖同學的隊友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大衛手上接過被包裹成一團的柴玖,將他在懷裡調整了個姿勢,由頭衝下的扛變成了公主抱,然後微笑。

    「我是A班的季汩,謝謝你能照顧柴玖同學,剛剛真是有勞了。現在能麻煩告訴我一下,貴隊的宿舍在什麼地方嗎?」

    這個人的笑容里,帶著一股叫人無法抗拒的親和力。

    75.

    「你怎麼回事?」

    柴玖靠在宿舍的床上,眼巴巴地盯著季汩手裡拿著的那個超大號的透明玻璃盤子。藍莓、草莓、桑葚、芒果、獼猴桃……五顏六色的水果被切成小丁裝在了裡面。季汩正往裡面擠著沙拉醬,十分耐心地將它們攪拌均勻。

    「你不是……應該已經回英國了麼?」

    小鼴鼠小聲地說。

    季汩輕笑了一下,抬起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如果說,是想柴玖同學所以回來了的話,柴玖同學會不會信?」

    小鼴鼠哼了一下,斜著眼一副『你騙鬼呢』的表情。

    「呵呵。」季汩聳著肩膀笑了起來,用小叉子叉起一小塊草莓解釋道,「家族這邊,後半年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就主動留下來給叔叔幫忙了。」

    是因為……總統換屆的事情嗎?

    柴玖盯著他看了好久,並沒有問出這句話。

    自五月翟豹和郎馨去了北海道之後很長一陣都沒有音訊了,中間除了寄來過一張明信片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而那張署名是翟豹的明信片上的文字內容也中規中矩,遣詞用句都都十分嚴謹,一本正經到完全變了個人,工整規矩的字跡也和翟豹那種寫字全靠瞎劃拉的狗爬體相差甚遠,如果換一個署名,恐怕根本就是另一個人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