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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2:41 作者: 朽爺
    「王爺聖明!」

    ……

    北疆。

    明闌拿著一封加急信件,匆匆的進了肖祁寒的營帳內。

    「侯爺,宮裡的事……成了。」

    肖祁寒放下筆,接過明闌遞來的信件,快速掃了一眼,旋即將信紙放在燈火下燃盡。

    「明闌。」

    「在。」

    「通知金國,讓他們退兵。」

    「是。」

    ……

    肖祁寒趕回京城,已經是第二年的春日。

    接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回來,寧淵侯府一切如舊。

    沉鈞一早便在侯府門口等著肖祁寒。

    「祁寒,你終於回來了。」

    肖祁寒站在侯府的大門口,整個侯府的人好似都跑了出來迎接這侯府的主人歸來。

    他立在原處,目光緩緩的在人群里掃過。

    似乎是在找什麼。

    一遍遍的仔細的看著。

    「祁寒,你在看什麼?」

    肖祁寒回過神,掩蓋住眼底的那一抹失望和孤獨,「我還要進宮,等晚些回來再來看你。」

    沉鈞點點頭:「好。」

    肖祁寒換了一套衣服,帶著明闌出了侯府。

    明闌見他騎著馬,往皇宮的反方向走,皺眉:「侯爺,不去宮裡嗎?」

    「去見那六歲的小孩?」肖祁寒勾唇,不明所以的笑了一聲。

    他夾著馬腹,快速朝著磨山奔去。

    肖祁寒下馬,匆匆走到一塊墓碑前,蹲下身,目光溫和,伸手撫了撫它。

    他長眠於此,已一年有餘。

    沈星風的墓似乎從來沒有人祭拜過,周圍生了些雜草,肖祁寒一點點的用手除去墓前的雜草。

    明闌皺眉:「主子,這種事屬下來做吧?」

    肖祁寒皺眉格擋開明闌的手,「你先回去。」

    明闌皺皺眉,最終轉身走了。

    肖祁寒一點點的除去雜草,用帕子擦了擦墓碑。

    他這才盤膝坐下,那在北疆的風沙里被浸染了太久的嗓子,變得愈加沙啞和低沉:「星風,我回來了。」

    「你知道嗎?允修明死了。」

    肖祁寒的眼睛泛紅:「當年,就是他下令,把碎瑤賣了人……我沒忘,我都記著呢,我幫你和碎瑤報仇了。」

    周遭安安靜靜,吹慣了北疆混著砂礫的風,京城平靜溫暖的春風倒叫他有些不適應起來。

    肖祁寒伸手,從那無名無姓的碑石上一點點撫過。

    眼底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絲:「昨晚我夢見了你,你一身紅色的嫁衣,漂亮極了……」肖祁寒哽咽,「好不想醒過來啊,偷偷告訴你,夢醒的時候,我都哭了……」

    肖祁寒一點點的將腦袋抵在了那冰冷的墓碑上,一股濃濃的酸意順著心臟蔓延開來,身體裡的那個黑洞,無時不刻的吞噬著他,他咬緊了牙齒,忍住哭泣的衝動,喉嚨間溢出斷斷續續,壓抑的哭聲。

    ……

    揚州。

    清泉鎮。

    溫覺一瘸一拐的回了破舊的土地廟。

    「沈星風?」

    地上的少年滿滿的爬起來,看著他走路怪異的樣子:「溫覺,你又去找男人了?」

    溫覺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走到他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個被油紙包著的燒餅,塞給沈星風:「今天的客人很大方吶,給了我二兩銀子啊呢,他說以後我還會找我,咱們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至少不用住在這裡了。」

    沈星風皺眉:「不要用這種方式去掙錢,我寧願去要飯。」

    溫覺拋了個媚眼,也掏出了個油餅一口一口的咬著。

    「小星風吶,做人不要這麼擰,吶,碼頭搬貨,脫層皮一天只能賺十個銅板,我找個男人給他們睡一次,少說也有一兩銀子。我弱不禁風,你又是個病秧子,去抗貨,是要累死嗎?得,我知道你要是尊嚴,尊嚴,呵,尊嚴能當飯吃嗎?反正不偷不搶,沒什麼丟人的,遇上好點的客人,還能讓我快活呢。」溫覺要是咬了一口油餅,含糊不清:「再說了,早點攢錢,也能給你找個好大夫看看手。」

    沈星風皺眉,「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他猶豫了一下,像是妥協了,「我明天也去找男……」

    「別。」溫覺打斷了他:「那些男人在床上可會折磨人了,就你這樣的,死在床上都有可能,你還是算了吧。」

    第65章 賺錢

    沈星風皺眉:「溫覺……」

    溫覺把最後一塊油餅塞進嘴裡,拍拍手,然後往地上的草蓆上一躺。

    「不用覺得我可憐,我又不反感做這種事……」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過身體,背對著沈星風,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聲音驟然沉悶了幾分:「反正對我來說,和誰上床都是一樣的……」

    沈星風盯著他的背影。

    溫覺白皙的後頸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咬痕,還有一些青紫的瘀傷。

    他聽人說過,有些人在那種事情上有惡趣味,細數他和肖祁寒為數不多的情事,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充斥著疼痛的。

    溫覺怎麼就感覺不到疼呢?

    沈星風忍不住伸手,想把他後頸上的淤血揉散。

    溫覺卻像是渾身觸電,猛然轉過身,揮開他的手,遠遠的躲開他。

    他看向沈星風,瞳孔是一瞬間爆發出的近乎本能的恐懼。

    就好像沈星風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戒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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