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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2:41 作者: 朽爺
    「好,我教你,我親手教你。」

    肖祁寒輕輕的吻住沈星風的髮絲。

    沈星風聲音哽咽:「要報仇……要給溫覺報仇……肖祁寒眉頭皺了皺,似乎沒有猶豫,轉身輕輕地把沈星風抱了起來,放在了馬背上。

    「明闌。」

    明闌低頭:「屬下在。」

    「調兵。」

    明闌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第45章 讓步

    沈星風從來不知道,肖祁寒能調兵。

    大齊的兵權為虎符所控,青銅伏虎令牌一分為二,一半為如今的天子萬壑帝所有,另外一半在大將軍於睿的手上。

    肖祁寒早在三年前就交出了兵權,能調動的最多也不過是寧淵候侯府的一千府兵。

    可如今,東華山山下,全副武裝,金戈鐵馬的三千士兵們,乃大齊國的國兵。

    沈星風立在肖祁寒的身側,看著大將軍於睿翻身下馬,對肖祁寒抱拳行禮。

    沈星風的心臟忽然縮緊了:「肖祁寒,你……在密謀什麼?

    於睿側頭盯住沈星風,神色警惕遲疑,「侯爺,這……」

    肖祁寒神色淡淡:「無妨,自己人。」

    沈星風捏緊了拳頭,「誰和你是自己人。」

    說罷,沈星風轉頭去支起的棚子裡看溫覺和老三。

    於睿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肖祁寒。

    肖祁寒無奈的笑了笑:「將軍見笑,那孩子脾氣一向這樣,雖然任性了一些,但卻不是壞孩子。」

    於睿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忙拱手道:「侯爺不必客氣。」

    肖祁寒請了齊大夫,來給溫覺和老三治療。

    老三的大腿被利刃捅穿了,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喚。

    老三額頭上滾著汗,觥牙咧嘴的對齊大夫抽氣,「您老輕一點!像你這麼治人,遲早要得治死了!」

    齊老還是頭一回被人質疑醫術,還是個毛頭小子,手指往老三傷口上狠狠一按。

    老三「嗷嗚」一嗓子,從椅子上直接蹦了起來。

    「好你個黑心郎中!我沒死在那些山匪手上,倒是要死在你手上了!」

    齊老冷颼颼的看著老三,「你要是還想要你的腿,就給我老實一點。你要是我兒子,我早就拿棍子抽你了。」

    老三哼哼唧唧:「誰當你兒子啊?攤上你這麼個爹,你兒子怕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倒霉蛋了吧?」

    齊老的臉色一下子就陰了。

    眼神也沉沉的可怕。

    他給老三綁好傷口,轉頭就走了。

    老三還要說話,卻被沈星風一把拽住。

    老三:「你幹嘛攔著我?」

    沈星風皺眉,「齊老的兒子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好像是什麼急症。」

    老三傻眼:「啊?」

    「身為郎中,救人無數,卻救不了自己的兒子。」沈星風揪老三的耳朵,「你還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老三臉白的嚇人,低下腦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比起還能活蹦亂跳的老三,溫覺的情況就比較糟糕了。

    高熱不退,渾身燙的好像個火球,嘴裡迷迷糊糊的說著各種胡話。

    齊老看一眼就連連搖頭,又搬出來老生常談的話——

    「救不了了,趕緊拉去外面埋了吧。」沈星風和老三一聽這話,眼睛都直了,急的跳腳。

    肖祁寒看沈星風圍著床左轉右轉的樣子,相當無奈,「齊老,您別嚇他們小孩了。」齊老罵罵咧咧的,掰著溫覺的下巴,把熬好的藥水灌了進去。

    溫覺到了晚間終於悠悠轉醒。

    老三比誰都殷勤,一痛一拐的躥老快,跑到溫覺床邊,神色窘迫,兩隻手攪作一團:「那個.....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那個死渣男叫廚子做了雞湯,我去端一碗給你?」

    溫覺冷颼颼的把腦袋轉到另一邊去了。

    老三心虛:「溫覺,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和你道歉,以後咱們一笑泯恩仇,當好兄弟好不好?」

    溫覺:「不敢。」

    老三搓著手,「沒事,你不敢我敢就行,我去給你端吃的哈。」

    老三對沈星風擠眉弄眼。

    小十一兒,你幫哥勸勸啊!

    老三走後,沈星風走過來,拉著張凳子在溫覺旁邊坐下:「溫覺,對不起。」

    溫覺:「我不是說過沒事嗎?反正我天生就是幹這行的,賤得很,誰上我,幾個人上我,都—個樣。」

    沈星風心臟收緊:「你別這麼說。」

    溫覺扭過頭,突然說起了往日的事:「我七歲被我娘賣到青竹館,花魁暖陽公子見我年紀小可憐,就把我叫過去當他的侍從,暖陽公子對我很兇,他逼我學琴作畫唱曲兒,我一偷懶,他就用他的菸鬥打我。我那時候恨他,九歲那一年,我勾引了他的一個客人,上了床破了身。暖陽公子知道後,沒罵我也沒打我,他只是冷颼颼的對我說,溫覺,我教你學琴作畫,是為了讓你在青竹館有一技之長,不至於讓你和外面那些小信兒一樣,將來只能賣身體。以後遇見喜歡的人,你能多幾分底氣。」

    沈星風忽然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溫覺楞了一會兒,點點頭,笑了:「有啊,但他嫌棄我,他親口說的,像我這種人,做一次和做一百次都一樣,在他看來,髒就是髒,沒區別。」

    沈星風的心臟忽然悶悶的難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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