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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思柏輕嘖一聲, 懶得和她辯解。

    姜虞夕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忽然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克制情緒，輕輕握緊了拳。

    是她誤會了，和岑青檸有親密關係的不是喻思楊。

    而是喻思柏。

    「姜工，廠里有人找你！」不遠處有人喊。

    姜虞夕深呼吸調整狀態，很快恢復如常，快步回去投入工作。

    岑青檸走出工廠大門，忽然扭頭扒在門口悄悄往裡看，只露出一雙眼睛。

    喻思柏腳步微頓，心說難怪沒人知道她是瀾江明珠，小姑娘半點兒千金架子都沒有。

    他停下來，插著兜懶洋洋地等她。

    岑青檸看到姜虞夕不見了蹤影，忍不住嘀咕：「你是不是故意的？」

    喻思柏挑眉：「故意什麼？」

    岑青檸觀察他的神情，他究竟知不知道姜虞夕喜歡他，剛才是不是故意在人家面前摸她的頭。

    如果是，這個男人的心腸不止是冷硬。

    簡直可以把他丟去北極，在那邊安然無恙地度過六個月極夜，順便緩解氣候變暖。

    「沒什麼。」她轉而問起他們的關係，「你和姜工關係很好？我以為你不喜歡別人過問你的私事。」

    喻思柏淡聲道：「就是朋友。但中國航空發展歷經曲折，我尊重每一個投身航空事業的人。」

    岑青檸聽懂了，翻譯過來就是——

    看在她回國發展中國航空的份上，他假裝沒聽見。

    -

    春日，東川似乎徹底擺脫余冬的寒意。

    岑青檸降下車窗，迎面風帶著熏人醉的暖意，讓人想找個舒服的角落睡個午覺。

    她伸出手感受，風吹過她的手臂。

    喻思柏瞥了眼她不安分的小手，郊區路上沒什麼車，暫且忍耐住，沒出聲訓她。

    他隨口道：「如果把你的手臂看成機翼，那它正在『飛行』。」

    岑青檸微怔，看向自己的手臂，它正逆風而行。

    仔細感受，流經手臂上下的風速似乎不同。

    喻思柏：「上下氣流的壓力差形成空氣動力，這股動力正在把你的手臂往上托，就像飛機有了機翼。機翼給飛機提供了升力。」

    岑青檸默默收回手，停止「飛行」。

    喻思柏涼涼地睨她：「不是想來工廠了解飛機？看你這模樣不像是想了解飛機。」

    岑青檸輕托著腮，身體往駕駛座的方向傾斜，眼裡滿是狡黠的笑意：「我是想了解我的機長。」

    惑人的玫瑰香味在狹小的車廂散開。

    女孩子故意放輕了聲音，語調拖得很長，念到最後四個字時字字清晰，像情人間的低語，繾綣纏綿。

    喻思柏握著方向盤的手發緊，指骨凸起。

    他目視前方，喉結上下滾了滾，開口時嗓音平靜：「我的人生履歷都在你桌上，還需要了解什麼？」

    岑義謙點過頭的機長人選，自然會調查得一清二楚。

    喻思柏的家庭環境，從小到大的生活，朋友，甚至有沒有談過戀愛，談過幾段戀愛都一清二楚。

    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岑青檸無辜道：「我沒看。比起冷冰冰的文字，我更喜歡自己去感受喻機長的溫度。」

    「……」

    一句接一句，撩個沒完。

    喻思柏額角跳了跳，收緊下頷，忽然一腳踩下油門，丟下一句：「坐穩了。」

    隨著引擎的巨大聲浪，銀灰色的「風之子」如離弦之箭，轉瞬便成了路上的一道殘影。

    岑青檸翹起唇，意興盎然地欣賞其窗外的風景。

    所謂的圈內的「高嶺之花」也沒那麼難拿下。今天都摸摸頭了，離她看到喻機長的身體還遠嗎？

    -

    岑青檸沒有再出門，回家便趴在了工作檯上。

    她對漫畫裡的機長先生有了全新的設想，去掉了得天獨厚的背景，變成一個生活在機場附近，飽受噪音困擾的小可憐兒。

    再抬頭，天色已暗，窗外斜著一枝溫柔的月見草。

    她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轉身，客廳內燈光明亮溫暖，空氣里有誘人的食物的香氣。

    卻不見喻思柏的身影。

    岑青檸晃悠一圈，去廚房端出喻思柏給她準備的晚餐，鼓著腮幫子看了眼手機。

    他兩小時前給她發了信息：

    [晚上不在，你睡前回來。]

    她撇撇嘴，也不說去哪兒了，小氣鬼。

    岑青檸吃完飯，給黎芹發了機長先生的新人設，便上樓泡澡去了，泡完下樓正好十點鐘。

    她和喻思柏說周末的最晚凌晨三點睡。

    所以離他回來可能還有五個小時。

    「……」

    她一時間有點兒後悔，應該說早兩小時。

    無聊的小畫家陷在沙發里，懷抱美男抱枕，腿夾著小毯子，一臉鬱悶地刷手機。

    工作信息，不想看。

    同行閒聊，晚點再回。

    家庭群又在吵架，沒勁。

    喻機長沒有再發信息來，玩得一定很開心。

    唯一讓岑青檸有點兒興趣的，是容妍的信息。

    [檸檸，晚上的新鮮局，來不來玩兒？進出有面具，誰都認不出來誰，你放心。]

    新鮮局，不就是那天說的刺激局？

    她有點兒心動，想去看看有多新鮮，但又怕喻思柏忽然提前回來，又抓她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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