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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22:40 作者: 怯喜
洗完澡,他沒什麼睡意。
今晚的事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直至此刻,喻思柏懶散地靠在古董椅上,撐著頭,鼻息間是屋內香薰蠟燭殘餘的香味,味道很淡。
他回憶今晚,不該喝那杯酒。
剛這麼想,周禮安的信息來了。
-周禮安:搬完了?新住址在哪兒?
-Y:不好說。
-周禮安:?
喻思柏不想解釋,丟了手機,把自己摔在床上,床上是他自己帶的四件套,熟悉的清爽味道。
閉上眼,身體漸漸鬆弛下來。
全世界亂飛的機長,早已習慣適應陌生環境的日子。況且這裡的環境靜謐而舒適。
但是……
他忽然睜開眼,撐起身看向房門,門沒反鎖。
再看自己,衣服在身上。
喻思柏沒有鎖門的習慣,卻有裸|睡的習慣。他不確定樓下那個惱人的小姑娘會不會隨意打開他的房門。
他不想和小女孩「赤身相對」。
午夜,一樓客廳的立鍾和座鐘同時敲響。
岑青檸從台前抬起頭,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跑去廚房給自己泡了杯可可,她困得比平時早,一定是晚上喻思柏太難纏了。
她端著熱可可回到桌前,托腮欣賞自己畫的草稿。
機長先生結束長程飛行,一身疲憊地回到家中。
過於疲憊,他甚至忘記了換鞋,骨感的手指扣住領帶,用力扯開時手背上的青色經絡凸起,領帶被丟至沙發一角。
他摔進沙發,閉上眼,鋒利的稜角有些緊繃,似乎還沒從長途飛行中緩過來,用剩餘的力氣解開制服扣子,露出白淨的襯衣,手指往上,解開襯衣領口的第一個扣子。
他舒了口氣,喉結上下滾動。
胸膛因他的呼吸起伏,呼氣時緊實的肌肉貼住襯衫,隱隱可窺見其中輪廓。
機長先生擁有常人無法媲美的兩條長腿,西褲將充滿力量感的腿包裹,屈腿的動作讓褲子多了幾道褶皺。
他坐姿隨意,雙腿微微岔開,往上是嚴絲合縫的皮帶扣。
黑色皮帶束縛住男人勁瘦的腰,襯衣不安分地跑出來幾寸,在小腹處皺成一團,像是被人扯出來的。
岑青檸咬了咬唇,有點兒臉紅,輕咳一聲,欲蓋彌彰地喝了口可可壓驚,眼睛還盯著草稿。
草稿上,機長的臉是空白的。
她還沒想好機長先生會是什麼表情,可能皺著眉,可能外面下了雨,睫毛上都是濕意。
那襯衫也是濕的。
「……」
岑青檸覺得自己不太對勁,用手拍了拍臉,清醒一點。
可能是喝了熱可可,她渾身發燙,熱意從睡裙里散出來,讓人坐立不安,開點窗透透氣。
一推窗,推不動。
岑青檸微愣,窗戶被鎖起來了,再看邊上那扇,也上了鎖。她今天這麼早上鎖?
鎖了就不開了。
她坐到位置上,抱膝看著草稿。
如果是喻思柏,他會是什麼表情。
髮絲凌亂,眉頭輕蹙,狹長的眼闔著,薄唇可能微微張開,沉重而又緩慢地呼吸。
那天在攀岩館,他喘|息時喉結動得厲害。
聲音像是動了情。
岑青檸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臉上隱隱發燙,等回過神,那陣腳步聲已經到了身後。
「你今天什麼作息?」
男人的聲音因剛從床上起來,低沉而啞。
岑青檸耳後汗毛直立,酥麻感從腳底升起,以極快的速度往上竄,瞬間到達頭頂。
她第一時間暗滅了屏幕。
岑青檸轉頭,眼睫慌亂地顫了顫,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我明天早上有課,準備睡了。」
喻思柏下樓喝水,瞥見那個精神奕奕的腦袋,順嘴問了句,但她臉怎麼這麼紅,耳根也是紅的。
本來皮膚就白,這一紅像是發燒了。
喻思柏低頭看她泛著脂紅的臉,眯了眯眼:「大半夜的幹什麼?」
岑青檸:「……」
被看到了?按這麼快還被看到了?
幸好她畫的是穿著衣服的機長。
她丟臉地垂下頭,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但內容卻大膽又誠實:「我……在想你。」
作者有話說:
檸檸:的身體(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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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假裝一聽
喻思柏失眠了, 在不需要倒時差的休息日。
早上六點,他徹底放棄入睡這一想法,起床打開窗戶通風, 換上黑色衝鋒衣下樓, 出門晨跑。
靜謐的街道尚未甦醒, 天光已亮。
歲暮天寒的時節過去,街邊的懸鈴木抽了新芽, 初春的空氣少了乾燥, 多了濕意, 呼吸間滿是清冽。
喻思柏戴著耳機,神色冷然, 黑色衝鋒衣沒拉到頂,松松垮垮地敞著領口, 露出半截鎖骨。
他目視前方, 調整思緒和呼吸。
耳機里是舒緩的輕音樂,卻越聽越燥。
春堂路的洋房區是正經的富人區, 豪車是標配, 偶爾駛出幾輛漂亮的超跑,短暫地為他停留幾秒。
其中一輛保時捷大膽熱情, 女人降下車窗,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有更大膽的, 直接打量著他的身體笑盈盈地問:「帥哥,住這兒?」
喻思柏散漫地瞥過去一眼, 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對你沒興趣」,彼此心照不宣的信號, 對方並不過多糾纏, 只是用轟鳴的音浪將他甩在身後, 發泄這一時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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