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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1:45 作者: 心裳
太子嘴角緊抿,沉吟半晌簡單描述了捉姦在床的一幕。
「絕對不可能,肯定是施夜朝搞的鬼!」以柔咬牙切齒詛咒施夜朝,更對太子失望透頂,掄起粉拳捶他發泄怒氣,他默默躺在那不動,這點拳腳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你怎麼能打她,怎麼能打她!她為你受了那麼多苦你竟然還打她!」以柔氣的口不擇言,又心疼萬分。那一巴掌會讓褚妤汐本來就傷痕累累的心更加破碎不堪。
太子對她的用詞皺了皺眉,坐起身來。「那麼多苦?什麼意思?」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你是笨還是傻?小汐從六歲就開始喜歡你!喜歡了你整整十三年!你這麼渣她都死愛死愛你,你不信她還打她!柚子姐懷了你的孩子都是她送去醫院的,看看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我敢說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能像她這樣愛你了!小汐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才會被你這樣折磨傷害!」
……
她說了什麼?
喜歡他?六歲開始?十三年?她早就知道夏梓釉懷孕了?
……
以柔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大錘捶在他心口,震得他五臟六腑皆碎,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嘴唇泛白,失去語言能力,幾乎心跳都要停止。
「這是……真的?」
「我寧願這是假的!」以柔幾乎想撲上去咬他。
太子的臉色沉的可怕,眼裡露出殺人的光。「施夜朝對她做過什麼,你知道麼?」
「什麼?」以柔茫然。
太子驀地從地上彈起來,匆匆離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皇甫澈的電話,無人接聽。他出聲咒罵,打給洛陽才得知他今晚在家。
頂層有轉為他建造的游泳池,皇甫澈游夜泳上岸,手機數條未接來電均來自太子一人。他想了想回撥過去。「什麼事?」
太子此時捏著機身剛出了電梯,
「開門!」
皇甫澈披件浴袍出來,面對一臉凝重的太子挑了挑眉。
「我要你一句實話!」機身緊握在手中,骨節突出,心中似有萬噸巨石壓著,呼吸困難。
皇甫澈雙臂抱在胸前,等了一會也不見他的下文。「問啊。」
太子深深的吸氣,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三年前施夜朝對小汐……做過什麼?他忽然回國緊接著小汐消失了一年,因為什麼?」
皇甫澈沒有說話,保持那個姿勢看他。可太子沒有錯過有什麼東西在他眼底一閃而過。他徒然揪住皇甫澈浴袍的前襟將他撞到牆上。
「我要實話,別騙我!」
皇甫澈拍拍他的拳示意先放開,他卻攥的更緊,甚至掏出槍來抵在他太陽穴。「說!」
「我答應過她不說。」皇甫澈皺眉,挑開槍口。「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裡,為什麼走。」
「她是跟著施夜朝一起走的!」
太子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皇甫澈頓時變了臉色。「不可能!」
太子厲聲反問。「為什麼不可能?」
皇甫澈推開他,沉吟良久。「一定有什麼原因她才會跟著施夜朝走,不然小汐絕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太子自我嘲諷。「我折磨了她一夜,算不算原因?」
「怎麼折磨?」皇甫澈繃直身體。
太子嗤笑道。「男人折磨女人,你說怎麼折磨?」
這回換成皇甫澈揪住太子的領子。「你對她用強了?」
太子默認,皇甫澈啐了一口,掄起拳頭砸了過去。「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你這樣等於讓小汐又經歷一次地獄!」
他用了七成力氣,太子連連退後幾步倒在沙發上才止住勁勢。張口嘴巴活動了下幾乎被打斷的牙齒,吐了一口血----動作僵住。
「又……?」
皇甫澈撿起地上的槍扔過去。「你乾脆崩了自己算了!」他在客廳里踱步釋放怒意,最終停下腳步抹了把頭髮。
太子一言不發看著他走進酒櫃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灌下去,捏著杯子,蹙著眉。
「小汐被施夜朝強|暴過,被他困了三天三夜,我趕到時……媽的施夜朝這個變態!」他自認沒有怕過什麼,看到那樣的場景也忍不住發毛。
「施夜朝愛蛇你知道的,他竟然讓那噁心的東西在她身上爬,捆著她的手腳。」
他趕到時,褚妤汐已經是崩潰的狀態,手上攥著一隻匕首,赤|裸的身體遍布吻痕與血跡,地上有數條被砍斷的蛇身還在動,她攥住匕首的手臂上還纏著一條棕色小蛇。
施夜朝捂著胸口靠在床邊,血流的到處都是。
她連他都不認識,雙眸里皆是狠絕的殺意
,誰靠近她都會不顧一切的攻擊,不留餘地,招招直逼要害。皇甫澈被她割傷了手,又怕傷到她只能防守不能進攻,他平時也會與她切磋,卻從來不見她的身手有這般凌厲兇狠,連他招架都顯得有些吃力。終於耗盡她的體力奪下匕首趁機打暈她,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好她。
他對褚妤汐從來都像妹妹一般的珍惜愛護,施夜朝是少有的能讓他起了殺意的人。即便沒有他救了太子一命這件事,施家和皇甫家的關係也是千絲萬縷錯綜複雜的。他用槍指著他,卻終是冷靜下來沒有開這一槍。
……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太子聽完,良久才問出來。
「只有我和嫣姨知道,小汐以自己的命做要挾不讓告訴你。老爺子又早有過話不讓動施夜朝,我們與施家的關係小汐深知,她更知道你的脾氣必然不會輕饒施夜朝,那麼施家的人就更不會放過你,施夜朝的實力不在你之下,你是皇甫家的太子爺,她的使命就是保護你,又怎麼肯因為自己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
「她消失的那一年又是因為什麼……」
皇甫澈嘆息。「你還指望她經過施夜朝三天三夜的折磨與蛇群共處一室後還精神正常?」他冷笑。「想像的到麼,她人格分裂,見了血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誰都不認,只會殺人,她自殺過數次,幾個月不說一句話,可她為了你,逼自己克服所有的心理障礙,讓自己把那些傷害統統忘掉,變成原來的自己回到你身邊。」
太子忽然想起某一次她割傷了手之後就忽然變了另外一個人。原來……
原來,他是個十足的混蛋,十足的笨蛋……他讓一個女人獨自背負那麼大的傷,他造的孽,竟都由她來承擔。
即便如此她卻還是堅定不移的愛他……
他想像不出到底是怎樣的深愛,可以支撐著她這麼辛苦的一路走來,任他予取予求。
他仰在沙發上,手掌覆住眼睛,無力,懊惱,悔恨,心疼,所有的情緒全部向他一股腦的襲來。
喉嚨和胸口酸澀的脹痛,針刺一般的難受,又像是有東西堵在哪裡。他聽見自己無堅不摧的心轟然倒塌的聲音,潰不成軍。酸澀瀰漫在眼底,連他的掌心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