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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1:48 作者: 如作千燈
    [很想嘗嘗。]

    就像在嘲弄她。

    朝宛緊咬著唇,委屈地紅了眼圈。

    她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回臥室蒙進被褥里,心中滿是對自己笨拙的難堪。

    睡前,手機跳進來一條推送。

    季檀月發了《西川月》殺青的微博。

    本來已經有了睡意,可看見這條推送,朝宛倏然從床上坐起來,心中慌亂。

    殺青之後,如果沒有其他行程,季檀月似乎明天、或者後天就會回來了。

    到時候看見別墅里的一切,肯定是以為她還在鬧小脾氣。生氣倒不至於,估計會選擇一些更過分的懲罰。

    可朝宛不想再任人擺布。就像善鄆州恥辱的、充斥奶油甜膩氣息的那一夜一樣,被束縛住雙手,只能任由女人施為。

    她決心,再做一些更加過分的事。

    會讓季檀月厭惡她的事。

    考慮很久,朝宛偷偷溜進了季檀月的臥室。

    只有這裡沒有監控,弄壞一些東西,就能惹季檀月生氣了。

    季檀月的臥室每隔幾日就會有專人來打掃,因此儘管空蕩數月,還是一塵不染。

    只是沉悶色調依舊叫朝宛有些壓迫感。

    朝宛靜悄悄地關好房門,打量四周,一時沒能發現什麼合適的目標。

    她害怕弄壞重要的東西會給季檀月帶來麻煩,因此視線自發繞過了似乎有很多重要文件的桌台、窗邊顯然昂貴的古董花瓶。

    忽然,朝宛發現牆角處擺著一架稍微積灰的黑色琴盒。

    臥室每天都有人打掃,按理來說不會有任何一個角落積灰,可這個黑色琴盒卻像是被遺忘了,連被觸碰的痕跡都沒有。

    沒有特意打掃,是不是對季檀月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拍拍琴盒上的灰,朝宛拉開拉鏈。

    裡面是一柄淺茶色吉他,琴頸雕刻一汪彎月,有些使用痕跡,但可以看出來主人很愛護。

    朝宛莫名覺得吉他有些眼熟,手不由自主地撫過冰冷琴弦,一時怔神。

    忽然,手底咯吱一聲。

    朝宛睜大眼,分明什麼都沒有做,可琴弦竟然已經從琴頭頹然耷落下來。

    心跳倏然加速,慌亂不已。

    她把季檀月的琴弄壞了。

    忽然,身邊放置的手機一陣嗡嗡聲,有人恰巧發來通話邀請。

    純白頭像,上方一個簡潔的字母y。

    朝宛心跳霎時加速,把吉他匆忙放回床上,一時手忙腳亂。

    季檀月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因為沒在監控里看見她嗎?

    如果不是她深夜突發奇想,來季檀月房間裡偷偷做壞事,或許根本不會弄壞吉他,也不會立刻就被女人發覺。

    閉著眼睛按下接聽鍵,朝宛咬唇,等待對面質問聲傳來。

    可過了很久,對面始終只有忽輕忽重的呼吸聲,聽上去有些異樣。

    「季老師……」朝宛克制語氣,可話音還是染上哽咽,「我把你的吉他弄壞了……」

    對面呼吸聲忽重了幾分。

    停頓許久,季檀月聲線微啞:「……是嗎?那把吉他對我很重要。」

    朝宛愈發內疚,抽噎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分明是想故意惹季檀月生氣的,可現在卻有些後悔。

    「朝宛。」

    聽筒里忽然傳來一句沙沙低喚,像是貼著耳廓,惹得朝宛倏然臉頰發熱。

    「季、季老師,怎麼了?」她吸了一下鼻子,小聲問。

    「……你在我的房間嗎?」女人呼吸聲輕忽,像在隱忍著什麼,「如果不想我生氣,乖,去關掉燈,然後躺在床上。」

    不明白季檀月具體想要做什麼,可內疚感卻驅使朝宛本能去做女人話中提及的要求。

    躺在沒有餘溫的床上,鼻息間仿佛還能聞到淡淡的晚香玉氣息,她抹了抹發紅的眼睛,回答:「季老師……我在床上了。」

    這樣季檀月就能不生氣了嗎?

    聽筒里的聲音斷續,呼吸聲很重,女人很久沒有說話。

    肯定還在生氣。

    朝宛眼圈又有些熱,咬住唇,不想讓自己發出難堪哭聲,「對不起,季老師……」

    沉默良久。

    「沒有生氣。」季檀月嗓音很啞,「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聽筒里傳來衣料摩挲的窸窣聲響,還有讓人心熱的短促呼吸。

    「季老師?」朝宛小心翼翼問,聲音帶了點困惑的鼻音。

    話音剛落,那邊陡然低哼一聲。

    朝宛睜大眼,不知所措,茫然攥緊被褥。

    聲音還在持續,仿佛近在身側,隱忍且壓抑,一下子吹熱她耳畔。

    「繼續……喊我的名字。」

    第59章

    朝宛窘迫睜大眼,眸中水光涌動。

    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季老師……」

    話音未落,她像是才反應過來,慌忙捂住嘴,羞恥又難堪。

    聽筒里傳來的呼吸聲如浪潮,隱忍而誘惑。

    季檀月像是咬住了被角,聲音起伏平息,高高懸起,又重重落下。

    朝宛害怕到將自己蜷成一團,臉嚴嚴實實埋進被褥里,不敢發出聲音。

    身體卻越來越熱。

    被褥曾經被季檀月用過,還沾著不少晚香玉氣息,不知不覺間將她重重包裹。

    聽筒里忽遠忽近的聲音,就像女人貼著她耳邊喘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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