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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1:48 作者: 如作千燈
    窗外人聲喧囂,篝火相映,盪得月光與沙漠搖曳暖光,恍若情人低語般曖昧。

    不知道什麼時候,視野一片雜亂,混著醉後本能蔓延起的水霧,連頭頂的燈都被遮住,忽明忽暗。

    朝宛只覺領口透進涼意,有些茫然。

    她輕聲問:「為什麼教戲要到床上?」

    沒有人回答。

    糾纏的髮絲與逐漸馥郁的花香一併湧來,不復剛才的隱忍試探,唇被熱情而莽撞地闖入。

    她嘗到了女人口中帶著甜意的釀酒味道。

    像是被引誘,又像是想藉由這種滋味暫時麻痹整日的失落與委屈,朝宛主動湊過去,仔細品擷。

    卻被越拉越深。

    女人分毫不提話中的「教戲」,卻讓朝宛有種錯覺,落在身上的每一個吻,都像是問題的篤定解答。

    「季老師……」朝宛哽咽著喚。

    酒意散了一些,她認出了女人,可是頭腦卻愈發混沌。

    尤其,在這種情況下叫「老師」,含義模糊不已,更添幾分羞恥。

    「喝醉的小笨蛋。」

    一切都潮漲潮汐過後,有人貼在她耳畔,開口:

    「想教你明白,從始至終,我都在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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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這種事也需要教嗎?

    朝宛被親得迷糊,想逃離身邊幾乎將她淹沒的晚香玉浪潮。

    可惜又被攬了回來,背後抵著柔軟。

    「我不會再爬牆了。」季檀月摟著她,忽然輕聲補充。

    「……」朝宛在黑暗中睜眼,眼睛顯得濕漉漉的,「?」

    她有點沒聽懂。

    但旋即就推斷出來,季檀月曾經是爬過牆的。

    難道她也認為,和阮柔前輩捆綁CP才是最佳選擇嗎?

    明明之前還說過喜歡她這個小侍衛來著。

    摸了摸重新印好齒痕的後頸,有些委屈。

    「要殺青了,明天拍我們的最後一場對手戲,有好好背過台詞嗎?」背後,女人又恢復了平時的語氣。

    「背過了。」剛才的親近並未讓朝宛心情好一點。

    她蜷了蜷身,把自己縮成一團,盡力避免季檀月的觸碰。

    說是教戲,卻在眾人圍著篝火歡笑的夜晚和她做這種事。

    酒醒之後,所有的事實都明晃晃擺在朝宛面前——她和季檀月只是需要靠肉.體聯繫的包養關係。

    想念她,也是因為想要這樣嗎?

    窗外已經恢復平靜,晚會結束了。噼啪幾聲,篝火搖曳光線熄滅,喧鬧逐漸轉為沉寂。

    「洗過澡後早些睡,我先走了。」季檀月將朝宛摟在懷裡溫存了一會,坐起身,披上外衣。

    朝宛垂頭坐起身,餘光看見女人把窗邊帘子遮好。

    嚴嚴實實的,就像要掩蓋住她們不可告人的這一夜。

    -

    第二天的戲排得還算松,在下午。

    朝宛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午餐後就趕往拍攝場地,任由化妝師妝造,默背劇本的台詞。

    這場戲她的台詞不多,因為前面大段都是季檀月一個人的「雙人戲」。

    設定里,含雲與皇女靜昭相貌有八成相似。最終的政權漩渦中,靜昭被囚禁起來,受盡含雲折辱,最終因扼喉灌下毒酒而死。

    而季檀月需要同時飾演這一鏡的含雲與靜昭。

    妝造之後,朝宛到拍攝場地。

    含雲毒殺靜昭這一場戲已經開拍,伴著機器運作的嗡嗡響動,全場井然有序。

    這一陣子應當是剛結束靜昭鏡頭的拍攝,女人褪下破舊染污的戲服,由化妝師洗去之前的妝面,重新造型。

    餘光瞥見朝宛走入後場,她唇角微微揚起,露出淺淡笑意。

    朝宛有些不自在,想起昨晚的事,本能避嫌,侷促轉回身去。

    「季老師好敬業,程導都說可以過了,硬是多拍了八遍。」錄音師嘆氣,「下巴都被捏紅了,肯定疼,化妝師也得費不少心思遮。」

    心中陡然一滯。

    朝宛咬了咬唇,又轉過去偷看季檀月。

    可這一會女人已經背過身去,垂頭由化妝師上妝,再也看不清表情。

    「季老師、季老師……?」化妝師給季檀月鋪完粉,想再補一下睫毛,卻發現女人始終低著頭。

    「抱歉。」季檀月很快回神,配合地略抬起眼。

    化妝師補好妝,有點奇怪。

    「可以了,試拍一條。」程樓舉對講機。

    季檀月示意已經準備好,場記一聲打板。

    簾帳掀開一角,鏡頭徐徐推移,由影的視角展開敘述。

    女子身著紫襟鳳袍,於矮几一側跽坐,垂頭時露出的後頸雪一樣白,卻透露幾分病態。

    含雲從前甚少著這樣華貴的顏色,可自篡位之後,日夜尋歡作樂,總算露出本性。

    她把玩鎏金酒壺,就像愛撫曾經榻上寵眷的鬢角一樣溫存。

    聲音也是養尊處優的倦懶:「阿囡,你來了。」

    對坐的應是靜昭,她雙手被粗繩索緊縛,因長年受辱,眸光失焦,臉色慘白。

    含雲興味闌珊,自斟一盞,徐徐推至桌對案,「飲下罷,你這副樣子,叫長姐著實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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