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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1:48 作者: 如作千燈
    但下一秒,她已經無法移開視線。

    含雲輕笑,長睫在昏暗宮燈下綴滿陰影,忽地,指尖挑開衣襟。

    對鴛月白褻衣袒露,任人施為的脆弱引誘。

    一犟一笑,風情流露。

    她說:「小東西,殺人倒肯,如今,卻不肯了?」

    影幾乎呼吸停滯,愣愣盯著女子含羞雙頰,還有幾乎刺傷她眼的雪白肌膚。

    素來在暗處摸爬滾打,虎口早已有了繭子。

    這樣的話,會磨破主上的肌膚的。

    脖頸覆上滑膩。

    含雲勾住影的脖頸,倏然起身,對她失神表情似乎極其滿意。

    因情動而顯出殷紅的唇蹭過影耳廓,輕聲吐露出兩個字。

    「……」

    影覺得自己的心弦倏然繃斷,連呼吸都遲滯滾熱。

    眼前融作模糊光影,她再也無法忍耐,聽命辦事。

    粗糙指腹撫過女子脆弱脖頸,魯莽的吻落下來。

    香軟仿佛浸透銅熏中的香料,激得影眼尾很紅,匆匆吐息。

    她的主上,正在由她取悅。

    儘管府中一牆之隔就是駙馬的居處,儘管她與含雲身份懸殊,只不過是長公主府的一條犬。

    但從女人覆在她耳邊說出那一聲「要我」之後,所有克制都被拋至腦後。

    影是含雲的犬,所以,自該聽命。

    「cut。」程樓拍掌。

    朝宛枕在季檀月懷裡,心跳匆匆,臉頰燥熱,一時竟然忘了起身。

    唇上的滑膩觸感還在。

    方才埋首在女人頸窩,晚香玉氣息幾乎將她淹沒,很香很甜,不知不覺就做出了那些痴Omega行徑。

    後背被輕拍了一下,簾外傳來輕咳聲。

    朝宛如夢初醒,捏了一把指尖,慌忙起身退開,神情窘迫。

    低頭望去,季檀月的衣領敞亂著,早已不復規整。

    有一些是女人為了誘惑她自己掀開的,大部分還是朝宛入戲後無意識地去扯的。

    「對、對不起,季老師。」朝宛垂頭,很內疚。

    「為什麼要道歉?」季檀月也坐了起來,去理她剛才在自己身上拱來拱去,有些雜亂的髮絲。

    「學得不錯。」

    朝宛聽話地低著頭,任由她整理,聽見「學」那個字,窘迫別開視線。

    髮絲間,露出一隻粉紅耳廓。

    「兩位老師辛苦啦,補一下妝,我們接著——」

    紗簾被撩開,場務拿著場板,視線探進來,話音卻倏然卡住。

    發覺季檀月若無其事從朝宛耳邊放下手,朝她看過來後,場務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把話說完:「接著拍下一鏡。」

    剛才的氛圍感太足了,她險些以為帳中含雲與影的表演還在持續,是那種……事後溫存戲。

    季老師和小侍衛……CP感怎麼會這麼強啊。

    場務臉有些熱,捂著胸口把紗簾放下,拼命壓制嘴角姨母笑。

    希望她們不要下床,一直在這裡演就可以。

    捧著道具,途徑攝製組,場務與某扛攝像機小哥錯身擦過,互相交換迷之笑容。

    她手指拍攝現場,「快去,不然錯億。」

    小哥:「謝邀,早就嗑了。」

    另一邊,朝宛惴惴跟在季檀月身後,去看程樓的監視器。

    畫面里,病弱女人橫陳榻上,眉梢眼尾風情流露,只看一眼就讓人心頭滾熱,臉紅不已。

    而那個背對鏡頭的自己,只露出一截清淡側臉。

    不解風情、無動於衷,眼神有點鈍。

    像塊木頭。

    「看出問題沒有?」程樓偏頭瞥一眼朝宛,「前半段你的表演太內斂了,心思全都藏住,觀眾又怎麼能看出來。」

    朝宛抿唇,認真答:「明白了,程導。」

    監視器里的表現,就連她自己看,也有點難受。

    有種火焰遇上冰山,倒碰一鼻子灰的感覺。

    朝宛抬眼偷看季檀月。

    誰也不知道,她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會做不出任何表情。因此,明明是看季檀月看得呆了,表現卻是面癱。

    「來,老季,你陪她試一下。」程樓淡聲說。

    「朝宛,想像你是一個斷糧十天的人,面前是香噴噴的糖醋排骨,還貼在你耳邊不斷誘惑'吃掉我'。」

    沒忍住,朝宛低頭,撲哧笑出聲。

    季檀月手臂悄然環住她,默不作聲,輕掐一下她腰間軟肉。

    身子一顫,笑立刻就收住了,朝宛抬眼,視野蒙上一層慌亂霧氣。

    旁邊的花絮小哥無聲拍下所有細節。

    程樓沒有注意到,繼續補充:

    「可是,這盤排骨很貴,你需要貸款才能買得起。朝宛,主情緒是貪婪渴求,但也需要演出掙扎,你試試。」

    朝宛這次不敢笑了,低頭遮住有些泛紅的眼尾,「好的。」

    她悄悄脫離季檀月懷抱,醞釀了一會兒情緒,抬頭看向女人。

    季檀月已經貼得她很近,鳳眸揉皺春水,倒映著她無措臉龐。

    朝宛臉又有些僵。

    但這次努力壓下本能,盡全力演出程樓表述的情緒。

    在那時的影心中,會怎麼想?

    骯髒的犬,手上滿是鮮血,本不該玷污出塵脫俗的長公主。

    可含雲本身的樣子,早已誘得她口乾舌燥,心跳難以自持。

    抿了一下唇,仿佛在紓解燥熱,朝宛與女人對上視線。似乎是看得痴了,眸子略睜,呼吸聲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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