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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1:48 作者: 如作千燈
    總不能向季檀月借內衣。何況,就算把請求說出口,女人也不一定會幫她。

    合約里的這一條,不就是金主為了看她如今的窘態而設的嗎?

    金絲雀,本來就是觀賞鳥。

    「沒有問題的話,去換。」季檀月語氣平淡,把目光移回劇本上。

    似乎並沒有存心注視朝宛的意思,主動撇開視線,也是在給她留餘地。

    可朝宛心跳聲依舊雜亂。

    她想起剛才女人說出口的一條悖論「都是Omega,在這裡換就可以」。

    雖然都是Omega,但怎麼可以隨便讓別人看自己換衣服?

    朝宛臉頰滾燙,推開浴室拉門,慌亂躲進封閉空間裡,掩耳盜鈴似的把門緊鎖。

    刷拉一聲。

    後背抵在冰涼的瓷磚牆面上,總算冷靜下來。

    她頂著羞恥感,甚至不敢去看鏡子,心理建設許久,咬唇,緩緩褪去身上的絲綢睡衣。

    浴室玻璃是模糊處理過的,但靠下的部分依舊是透明的一整條。

    白皙細直的小腿映在玻璃里,輕微打著顫,膝蓋透出粉意,一陣窸窸窣窣之後,被柔軟的白色裙擺掩蓋住。

    季檀月無聲收回視線,長睫垂斂,在劇本上寫了幾個字。

    筆尖在顫,全都歪歪扭扭,不成樣子。

    只有兩個字能辨識出來——「朝宛」。

    輕按眉心,把心底翻湧的熱浪悉數壓滅,季檀月摩挲已經取下來的珠子手串,繼續修改劇本。

    時針走過二十多分鐘,浴室門總算被從裡面拉開。

    「季老師……」

    又輕又怯的嗓音在室內響起。

    朝宛遮掩著胸口,臉很紅,眼尾甚至沾了些驚惶無措的淚珠,站在浴室門口,不敢走過來。

    衣服勾勒出玲瓏姣好的身形,鴉羽般柔順的黑直發乖巧披散,肩頭瑩淨到發光,比裙子還要白皙。

    季檀月把劇本收起來,連帶著那幾張從朝宛進門後內容就變得雜亂無章的註解紙一併夾好。

    「過來。」她捋了捋頭髮,倚在床邊,是很放鬆的姿態,張開手臂。

    「讓我抱抱。」

    朝宛窘得說不出話來,腳像在原地扎了根。

    眼淚不聽使喚地往下墜,半是對如今無法掌控局面的慌懼,半是被自己廉恥心批判的羞愧。

    她根本就不想這樣的。

    可是沒有辦法,逃也逃不出去。

    朝宛踩著家居拖鞋,避開季檀月探尋目光,分外難堪地拖著步子走到床邊。

    裙子又小又窄,根本邁不開腿,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露出很多。

    季檀月沒有說話,只安靜看著她。

    不知什麼時候,空氣里的花香濃郁非常,就連貼著抑制貼的朝宛也能感知得到。

    她顫巍巍喘了口氣,有種被從內到外壓制住的緊勒感。

    腳踝發軟,剛到季檀月身邊,就被輕拽進女人懷中,難以掙脫開。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季檀月抵在耳廓邊,聲線柔緩。

    朝宛抹抹眼睛,試圖小聲辯駁:「……可我不喜歡。」

    被剛才季檀月的縱容迷惑,她似乎忘記了如今的危險境地。

    也因此,當後頸猝不及防受到尖銳犬齒的威脅後,身子頓時如雨打殘葉般輕顫,慌亂哽咽兩聲。

    「季、季老師……」

    季檀月從沁著甜意的後頸處抬頭,撫了撫朝宛小巧的耳垂。

    「我喜歡就好。」不講道理的回答。

    她存心以逗朝宛為樂,剛才頗具威脅性的動作只持續了不到半秒,很快撤回,像是在做銜咬遊戲。

    可朝宛全身都軟了。

    她紅著眼圈看季檀月,不敢躲,嗓音帶了些悶悶鼻音:「你也是Omega,不可以咬人的……」

    季檀月眉眼微彎,抱著逐漸滾燙的軀體,表情意味深長。

    她撩起長捲髮,露出雪瓷一般的修長脖頸。

    那裡沒有貼抑制貼,撲面而來的翩躚花香熏得朝宛神思迷離。

    「那要不要找回來?」她抵在朝宛耳邊,嗓音蠱惑。

    朝宛呆怔了許久,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她也、可也以咬一口季檀月嗎?

    經不住誘惑,朝宛小口吞咽一聲,逐漸靠近。

    直至,臉頰貼上那片微紅肌膚。

    很好聞,味道甚至帶了點淡淡的焚香,與優雅的甜。

    啵唧。

    怎麼捨得咬,只好輕輕吻了一下。

    細微的聲音,可在溫度逐節升高的臥室里卻分外明顯。

    倏然,朝宛明顯察覺到環住自己的手臂僵了僵,驟然收緊。

    一陣天旋地轉,視角已然轉換,天花板上光線溫吞的燈照得她微合上眼,

    「……季老師?」朝宛驚慌,試圖掙扎,卻被迎面撲來的熱度燙得肩膀瑟縮。

    季檀月飛快揭下了她後頸那道抑制貼,

    「是咬,不是親。」她聲音很啞。

    可朝宛已經無法反駁,因為,季檀月在下一秒倏然叼住了她後頸的腺體。

    眼前陣陣發白,幾乎失聲。

    似乎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季檀月才抽離,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這是懲罰。」她摸了摸朝宛發燙的側臉。

    「學會了嗎?」

    長捲髮拂過朝宛臉頰,微微泛癢,也讓她失神的眸子稍微回了些神。

    因為剛才的掙扎,蕾絲花邊的肩帶很輕易就在肌膚上留下了淺紅印子,再加朝宛迷濛神情,竟分外惹人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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