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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0:50 作者: 開花不結果
皇帝瞪眼看著床帳,又把那些十四歲的少年拉出來,重新記恨了一遍。
另一頭,公主府。
出嫁時,褚清輝把閆默送她的那些雕像也帶來了,此時,她正坐在閆默懷中,手中把玩著一個玉雕的小人像,看閆默雕琢另一個。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閆默雕刻,他的手法已經十分熟練,一整塊璞玉在他手中,慢慢顯像出活靈活現的形象。
這一個小人像,跟以往任何一個都不同,不再是個天真的少女,而是做了年輕婦人打扮。
用匕首雕刻出大致雛形,他又拿起沾濕的布巾,將細屑擦掉,再用顆粒細小的金剛砂打磨,打磨完畢,又用指腹仔細摸索,但他的手指上都是繭子,摸不出哪一處粗糙。
於是褚清輝便看著,他摸了一陣之後,把小人像含進嘴裡。
她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嘴巴微張,忘了說話。
閆默唇舌鼓動,用舌頭將小人像四下摸索一遍,終於察覺出一處依然有些鋒利的地方,便又取出來,用金剛砂繼續打磨。
打磨完後,過了遍水,又含進嘴裡。
褚清輝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磕磕巴巴道:「你、你你在做什麼?」
其實不必閆默回答,她心頭已經有了答案。垂眼看著手中被自己輕撫過許多遍,甚至放在枕邊一同入睡的小人像,她忽然覺得有些燙手,耳廓更是無緣無故的滾燙起來。
轉頭看著多寶架上一排排形態各異的雕像,褚清輝面紅耳赤的想,難道這些都被他舔過了?
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這些小人像都是她的模樣啊,他這樣舔,不就跟舔在……她身上一樣嗎?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真正在她身上舔過,前天晚上不就……
察覺自己在想什麼,褚清輝渾身就如著了火一般,再也坐不住,從閆默腿上跳了下來,埋頭衝到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埋起來。
閆默不明所以,將口中的玉雕像取出,在水裡洗乾淨,又用布巾擦乾,握在手中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床上鼓起的那個小包。
「快出來,莫要悶壞了。」
那小包動了動,似乎是褚清輝在裡面轉了個身,用後背對著他。
閆默看了一陣,又伸手在某一處拍了一下。
說不清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落掌的地方,正是褚清輝的臀部,大掌將圓臀罩了個結結實實,或許還揉了一下?
褚清輝就跟被針扎了似的,立刻從床上蹦起來,臉色不知是憋的還是羞的,反正俏臉通紅,杏眼水潤,咬著牙,毫無威力的瞪他:「大壞蛋,你拍哪裡呢?」
「哪裡?我看不見。」閆默反問。
褚清輝沒好意思說,狐疑觀察他的神情,見他面色坦然,看起來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掌拍在了哪一處,只得支支吾吾道:「反正、反正你不能亂摸亂碰。」
閆默點點頭,將手中新做的小人像遞給她。
褚清輝紅著臉接過來,憋了半天,又哼哼哧哧道:「也、也不能亂舔。」
「好。」閆默應得十分乾脆。
不久之後,褚清輝抽抽噎噎:「大壞蛋,你騙人……」
閆默忙碌間隙,抬頭來道:「沒騙你。」
他沒亂摸亂碰,更沒亂舔,而是很仔細地摸,很認真地碰,很專心地舔。
新婚三天過後,閆默需入宮當差,卯時未到便要起身。
褚清輝前一夜睡得晚,此時雖聽見他起來的動靜,仍還是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
閆默替她壓好被角,輕聲道:「還早,再睡一會兒。」
褚清輝閉著眼睛含糊交代:「你是不是要走了……記得用早膳。」
「好。」閆默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道:「等我回來。」
褚清輝沒應聲,她是真的困極了,又沉沉睡去。
閆默在床頭站了一會兒,方才利落穿好衣袍,到隔壁屋子去洗漱。
等褚清輝真正起來,已經快到巳時了,窗外日頭高照。她伸了個懶腰,立刻察覺腰酸腿軟。
紫蘇在外聽到動靜,帶著宮女入內伺候。
「先生是什麼時候走的?」褚清輝坐在鏡台前,由紫蘇替她梳頭。
「駙馬爺未到卯時就起身了,卯時一刻出門,他還交代奴婢,不要吵醒公主。」
褚清輝紅著臉咕噥幾句,又問:「先生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公主的早膳也一直在廚房裡熱著。
褚清輝吃了遲來的一餐,帶著幾名宮女慢吞吞去前院。倒不是她不願意走快些,而是身體不允許。
她一面儘量忽略身上的酸疼,一面又羞又惱地念了好幾句大壞蛋。
外院裡,嚴老頭正在武場中指導幾名徒孫。
上清宗這一輩弟子大多是放養。閆默幾人,一般是從師父那得到一套適合的功法,之後怎麼練怎麼折騰,就是他們自個兒的事。他們師父只在每旬之中挑一日,檢驗徒弟的身手,所謂檢驗,就是讓徒弟與他過招。
當然,他並不會手下留情,身手最差的那個弟子,還得去洗他囤積的髒衣鞋襪。
於是,他的弟子們為了不被師父打得太慘,更為了不至於淪落成洗衣大娘,不得不矛足了勁嗷嗷練功。
嚴老頭初時看自己的徒弟這麼糟蹋徒孫,氣得吹鬍子瞪眼,後來看這种放羊似的教授方法效果還不錯,教出來的徒孫竟一個比一個出色,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過,偶爾雲遊回師門,得空的時候,他還是會把徒孫叫到一處,細心指導幾日,省得讓這幾個可憐蛋以為,天底下的弟子都是被師父揍出來的。
他們練功,褚清輝也不打擾,給師祖請過安,就坐在一旁看著。
她此前只看過閆默教導學生,此時再看師祖指導徒孫,便發現這二人的不同之處。
師祖無疑是寬和的,教起人來也十分耐心,一一指出不妥之處,由一個失誤,引出許多同一類型的問題,再說明緣由道理,叫人恍然大悟。
而閆默並不會將這些道理掰碎了說給人聽,只會直接簡單點出錯誤,叫弟子自己去琢磨領會。大抵當初他就是那樣從他師父那學來的,如今也照樣交給別人。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他懶得多說。
褚清輝雖不懂武道,卻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用過了午膳,還要再去前頭湊個熱鬧,便有底下人來報,林尚書府上的姑娘與鎮西將軍家大姑娘上門拜訪。
林芷蘭與秦含珺二人,還是在夏宮時由褚清輝牽線認識的,如今二人相攜來訪,她忙叫人迎到花廳。
「你們兩人竟會一同來看我,真是奇了。」褚清輝笑著打趣。
林芷蘭笑道:「表姐若知道是含珺主動上門來尋我一道的,是不是就更加驚奇了?」
「哦?」褚清輝笑眯眯道:「幾日不見,含珺是不是十分想念我?」
秦含珺面上帶著淺笑,竟沒反駁。
別的人看她神色淡淡,又不怎麼說話,便以為是個冷冷清清的性子,實際上,褚清輝跟林芷蘭與其相交不久,便摸清了她的脾性。她不過是因在西北長大,身邊沒幾個同齡人,又謹守克己,才看著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