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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0:50 作者: 開花不結果
    閆默沉默一下,看著她道:「不必護佑,也能長久。」

    褚清輝轉開眼,臉上有些熱,小聲嘟囔:「當然要長久。」

    過了一會兒,她才轉過來與他對視:「可是該守的規矩,明面上還是要守一點,免得落人口舌。況且之後,引教姑姑會隨身跟著我,恐怕我也不能輕易出門了。」

    閆默沒說話,只將她的手握在掌中捏了捏。

    褚清輝動動指頭,撓了撓他的掌心。

    兩人都沉默不語,等擂台上的人換了幾撥,褚清輝才道:「先生送我下去吧,我是悄悄溜進來的,得在大夥離開之前悄悄溜走,不能叫父皇察覺。」

    那兩名小內侍守在高台之下,見褚清輝下來,忙迎上去。

    褚清輝推了推閆默,「先生上去吧,一會兒若看見師弟,記得帶他出宮。宮中路形複雜,師弟若在哪兒迷了路,恐怕會被侍衛當成壞人拿下。」

    閆默略點點頭。

    褚清輝看他一眼,正要離開,卻聽他說,「等我。」

    她回頭,視線落入閆默眼中,一時間愣住。還是小內侍小心翼翼提醒,才回過神來,慌忙紅著臉離開,心中卻在想,他說的等我,是等我來找你,還是……等我來娶你?

    皇后宮中宴席已經散了,眼下她換下厚重的衣裳,眯著眼養神,柳姑姑在一旁翻閱庫房帳本。

    「也就二十多天了吧。」皇后忽然出聲。

    「是,還有二十八天。」

    「不知宮中籌備得如何。」

    「娘娘放心吧,離京前您都已經交代了,張姑姑是個再妥當不過的人,不會辜負您的託付。況且,再過幾日,陛下就該起駕回京了,若有什麼不妥,還有時間完善。」

    皇后睜開眼,輕輕嘆了口氣,「真快呀,一眨眼的事情。」

    「是呢,奴婢記得公主剛出生時,才四斤多一點,整個身子只有陛下巴掌那麼大,如今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柳姑姑笑道。

    皇后想起當初的事,也笑了笑,又道:「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不覺得快,可過完了,一年一年回憶,仿佛所有的事都是昨天發生的一樣。說實在話,我……捨不得暖暖。」

    柳姑姑道:「公主那樣惹人疼,宮裡誰捨得她呢?好在是嫁在京里,公主府又離得近,娘娘可以每日召公主入宮陪伴。奴婢看閆將軍對公主是真心實意的疼愛,這麼算來,公主出嫁,不過是多了個疼她的人而已,娘娘不必擔心。」

    皇后緩緩點了點頭,輕嘆:「我知道。」

    可知道是知道,為人父母的,又有哪一天不為自己的子女操心呢。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柳姑姑見狀,便又另找了個話頭,玩笑道:「娘娘只顧心疼公主,卻忘了還有太子。殿下與公主同歲,又身為兄長,如今,做妹妹的將要出嫁,兄長的終身大事卻還沒有著落,娘娘這可是偏心吶。」

    皇后聽了,笑道:「恆兒自小有主意,他的終身大事,恐怕不需要我做主。陛下這些年兢兢業業,總算開了個好局面,叫恆兒不必拿親事做籌碼。我與他商量過,若恆兒喜歡上哪位姑娘,只要對方家世清白,我們就不反對。」

    柳姑姑樂道:「我的好娘娘,您這是當局者迷。道理是這個道理,太子妃總要殿下自己喜歡,以後二人才能恩愛和睦。可若沒有您的張羅,殿下如哪有機會見到那些小姐閨秀們?既見不到,何談喜歡不喜歡?」

    皇后愣了一下,搖搖頭失笑,「你瞧我,都糊塗了。恆兒今年十五。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太子妃的人選,確實需要考慮。提前定下來,調教個一兩年,再迎入宮,也差不多了。等暖暖婚事了了,便將此事提上日程吧。」

    外廷演武大會即將散場,叫褚清輝說中了,馮重青此時,正被人堵在一處角落裡。

    他是背著閆默偷偷來夏宮的,卻不想潛入內,先遇見嫂子,後又撞上了大師兄,怕他師兄等一下空出手來,就要收拾他,也沒心情繼續看熱鬧了,想找一處無人的宮牆翻身出去,偷偷溜走。

    可惜夏宮就跟迷宮一樣,他繞來繞去,越走越偏,就是沒找到出路,正想返回身換一條路,一轉頭,卻見身後圍了三個侍衛打扮的少年人,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馮重青是偷溜進來的,本就底氣不足,再被人逮住,心就虛了。

    張志洲一看他那樣兒,就沖身邊兩名同僚道:「看到沒有,被我猜對了,這小白臉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他又對馮重青喊:「小子,你既然能溜進來,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也別說我欺負人,咱倆切磋切磋怎麼樣?」

    馮重青遲疑一下,點了點頭,道:「你要是輸了,得帶我出去。」

    張志洲嗤笑一聲,還是應下。

    他兩個同僚小聲問他:「不是說一起上嗎?怎麼變成切磋了?」

    張志洲理所當然道:「話當然得撿好聽的說,你們倆等一下看著,我要是打得過他就算了,要是那小子難纏,你們瞅准了時機一塊上,知道吧?」

    他能打,在這群少年侍衛中有些威信,大夥隱隱以他為頭,那兩名侍衛對視一眼,雖然覺得這話實在無恥,還是厚著臉皮點頭。

    張志洲扭扭脖子,上前一步,對馮重青曲了曲指頭,兩人很快打成一團。

    若在之前,張志洲並不是馮重青的對手,可這段時間經過閆默的指導,長進了不少,雖還比不上馮重青,但一時間兩人也是打得不分上下。

    旁觀兩名侍衛看得眼花繚亂,拿不定到底要不要上。

    交手的兩人心中,也有些驚疑。

    張志洲是沒料到,這看著吃軟飯的小白臉,竟深藏不露。旁人看不出,他卻知道,打得越久,自己越不是他的對手。想到之前還大言不慚,說要給小白臉一個教訓,眼下臉上有些抹不過,下手越發迅猛。

    馮重青也打得有點著急了,他之前偷身上這身衣裳的時候,就和一名侍衛交過手,輕而易舉將人敲暈。原以為面前這個也不經打,幾招就能解決,沒想到,對方越打越來勁。他想要速戰速決,身手也越來越快。

    正在此時,張志洲一個不防備,叫他一拳砸在眼眶上,登時怪叫一聲,捂著臉跳出戰圈。

    馮重青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懷疑的看了眼自己的拳頭,難道剛才那一拳,威力真的有那麼大,讓他叫得如此慘烈?

    張志洲咬牙切齒道:「打人不打臉,你小子不知道規矩嗎?!」

    不說馮重青,連那兩名侍衛也面面相覷,什麼時候打架也有了這樣的規矩?

    張志洲卻不管,他來打這小白臉,就是為了向副統領邀功,以此得到一兩天休息時間,偷偷去見他媳婦兒的。結果現在被人打了臉,還怎麼出現在他媳婦面前?!他英俊的臉被人打壞了,還怎麼叫媳婦兒喜歡?!

    他盯著馮重青,幾乎是惡狠狠道:「給我上,把這小白臉打成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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