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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0:50 作者: 開花不結果
    褚清輝嘟嘟嘴,「哥哥也知道了?怎麼你們都這樣靈通。」

    現在可不是關心靈通不靈通的時候,太子遲疑道:「天底下除了顧行雲,有的是好男兒,你可別……」

    他擔心妹妹是受了顧行雲的打擊,一時想不通,否則怎麼會喜歡上武教師傅?

    倒不是說他覺得閆默不如顧行雲,只是想起之前武課,師傅冷峻的性格,雷厲風行的手段,至今還有些犯怵。而且一想到被他稱呼了那麼久先生、看做師長的人,或許要成為他的妹夫,太子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這和顧行雲有什麼關?」褚清輝疑惑。

    太子默默搖頭,總不好實話實說。

    「對了,許久不見顧行雲,哥哥可有他的消息?他的病好了嗎?」

    太子觀察著褚清輝的神色,見她是真的渾然不在意這個人,才說道:「聽說他已經被送到城外莊子上休養,近況如何,我也不知。」

    「這麼說來還挺嚴重的,沒想到他的身體這麼弱,是得休養休養。」

    太子不語。顧行雲身體弱?恐怕未必。但父皇既然下旨,令他好好休養,那他就算沒病,也得安安份份的在府里待著。至於為什麼會被送到莊子上,想來外人看著和睦如許的顧府,裡頭的水也不淺。

    京城內人才濟濟,有的是天縱英才之輩,區區一個顧小公子算得了什麼?等他病好,只怕早已沒幾個人記得他。既然他要清高,不要虛名,這不就是他想要的?求仁得仁,總該滿足了吧。

    褚清輝又道:「哥哥別總是說我,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呢?」

    太子斜眼看她,「管到哥哥頭上了?」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理你了。」褚清輝吐了吐舌頭,跑進永樂宮。

    次日,在府中悶了許久的林芷蘭入宮見褚清輝。

    張府林府已經定親,只等林芷蘭行了及笄禮就辦親事,如今她埋頭待嫁,想見一面越發不容易了。

    褚清輝歡歡喜喜拉過她,「我正覺得無趣呢,你就來看我了,最近在府里做什麼?」

    「娘親教我看帳本。」

    「學會了帳本,以後就是管家娘子了。」褚清輝調笑。

    林芷蘭面上微熱,從衣袖裡拿出一方錦帕,淺紅的綢緞上繡了一株紫玉蘭花,「前幾日院子裡玉蘭花開了,一時興起,給表姐繡了這個。」

    褚清輝接過帕子,摸了摸上頭精緻的花,笑道:「那就謝謝表妹了,我這裡也有新出的糕點,恰好你來了,咱們一起嘗嘗。」

    糕點茶水上來,兩人說了一會兒私房話,褚清輝看她似有心事,旁敲側擊一番,林芷蘭終於羞答答道來。

    原來她這次入宮,除了給表姐送帕子以外,還有一事,她做了一個荷包給張家二公子,想請褚清輝代為轉達。

    褚清輝當下笑嘻嘻道:「我當是什麼事,走,咱們去外廷,我讓那張家二公子出列,讓你當面給他。」

    「別……」林芷蘭滿臉通紅。原本照她的性子,婚前給未婚夫婿送荷包的這種事,是如何都做不出來的。只是不久前,她去城外上香,半途馬車被人攔下,正是張家二公子,看著挺英氣正經的一個人,卻嬉皮笑臉的跟她討要定情信物,還說若不給,就要登門拜訪未來岳父岳母,請他們給他做主。

    林芷蘭短短十餘年的閱歷中,何曾見識過這樣沒皮沒臉的人物?直臊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更不敢叫父母知道,否則就羞得沒臉見人了。只得同意那人,給他繡了個荷包,沒好意思當面給他,想起之前表姐玩笑般提過,可以為她當只鴻雁,這才入宮來。

    褚清輝故意哦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我說今天怎麼想到來看我呢,原來看我只是順便,給人送荷包才是正經吧?」

    林芷蘭被她笑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用手帕捂了臉,細聲求饒,「表姐饒了我吧。」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不就是送個荷包麼,你們都定親了,怕什麼。」褚清輝知道她臉皮薄,調笑幾句,便將這事攬下。

    待林芷蘭出宮,她就帶宮女去外廷,隨手點了個侍衛,命他將張志洲叫來。

    褚清輝知道外廷有隊少年侍衛,她原本以為,以張家二公子的年紀,應該也在其中,哪想到並沒有。她卻不知,皇帝原先打的是讓她從這些少年中挑駙馬的主意,既然如此,那些年紀大的,長得不好的,定了親的,自然都要剔除在外。

    張家二公子十七八歲,看著確實相貌英俊,一表人才,見了公主,恭恭敬敬行禮,看不出一點出格。

    褚清輝上下打量完,把荷包給他,又交代了兩句,便揮揮手讓人走了。

    看人走遠,她才笑著對紫蘇道:「看這二公子言行舉止,進退有度,若不是提前聽芷蘭說了,還真不知他竟是那樣的本性。」

    感嘆著轉身,卻見不遠處穩步走來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身形精煉強悍,氣勢冷峻如霜,不是閆默是誰?

    看他樣子,像是剛從宮外而來。

    第23章 直白

    褚清輝心生歡喜,拎著裙角抬步迎上去,「先生今日來得好早,用過午膳了嗎?」

    閆默將視線從那名少年侍衛身上收回來,點了點頭,腳步不停。

    二人同行,褚清輝跟在他身邊,雀躍道:「先生昨天好厲害呀,唰的一下飛到牆上,又唰唰唰就不見了。先生的功夫練了多久?第一次會飛是什麼時候?」

    她對這件事十分感興趣,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能飛,可看見別人飛,還是興奮不已。

    「十四年,十三歲。」閆默想了想,才說。

    褚清輝咋舌不已,她才剛過十五歲,結果人家單單練功的日子,就快要趕上她的年紀了。

    她想起一事,「先生今年多大年紀?」

    閆默看了看她的發頂,道:「二十四。」

    褚清輝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看她一臉慶幸,閆默難得好奇,「什麼還好?」

    「還好先生沒比我大太多呀!先生今年二十四,我十五,只大了九歲。」

    大九歲還不夠嗎?閆默記憶中第一次見這粉團,大約是在十來年前,那會兒他十三四歲。算一算,她才四五歲,這麼想來,越發顯得二人年齡差距之大。

    在今日之前,他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也不覺得自己年紀太大。只是想到方才那名少年,再看看眼前這粉團,不知為何,心裡忽然不太舒坦。

    褚清輝快步走在他身邊,眼角瞥到他背後背著的一個黑色布包,好奇道:「先生背著什麼?」

    「紙鳶。」

    「是給我的嗎?」褚清輝張大眼睛他。

    閆默點了點頭。

    「好大呀!」褚清輝饒著他小跑一圈,邊跑邊驚嘆。

    那個紙鳶還沒撐起來,被他卷著裹在黑色布包里,成一個長長的木棍狀,木棍很長,閆默背著,上頭比他頭頂略高一段,下端直到他的小腿處。如果放下來,肯定褚清輝的人還高,這比她昨天用手比劃的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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