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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30:50 作者: 開花不結果
    王旭東卻在心裡想,從前從未見公主出宮,如今才傳出公主要招駙馬的消息,就見她外出走動,想必與這事有關。

    他又想到公主這段時日對他們幾人的觀察,胸口不由嘭嘭直跳,公主果真是在考量他們!只是不知此時在她心裡,自己居於何位。

    他父親是名武將,常年在外駐紮,若不出意外,將來他也會踏上這條路。在外帶兵打仗,最怕遭人構陷,或者軍糧軍餉被扣,若他能成為公主的駙馬,兵部戶部的人,怕是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拿捏他們王家。

    就算不為了這一層利益關係,只單單是公主這個人,也是足以令他傾慕的。

    他希望能娶到公主,但夢想成真的路上,卻有許多阻礙,至少,眼下公主手中的人選,遠不止他這一個,其中競爭最強的……想到此,他看了顧行雲一眼。

    顧行雲乃顧相最小的孫子,人稱顧小公子,其人相貌俊美,文采斐然,溫文爾雅,都城裡怕是有一半的少女心繫於他。

    王旭東不得不承認他比自己優秀。至於謝凱,那個鋸嘴葫蘆並不能讓他感受到威脅。

    顧行雲恰在此時也看過來,看的是他身邊的褚清輝。

    褚清輝卻撐著下巴出神,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顧行雲只好收回視線。

    今日墨香樓詩畫的主旨是雪,可以吟雪也可以畫雪,眾人鋪開筆紙,揮灑大作。

    褚清輝也站起身,好奇的一個個看過去,第一個看的自然是太子的詩作,一看之下卻皺了眉。她雖然自己本事不佳,但觀摩欣賞的能力還是有的,見到太子這次做的詩,就知道他沒有盡全力。

    她心中恍然,難怪太子哥哥在這群人中默默無聞,原來是他有意藏拙,若他肯使出真本事,恐怕現今的名聲比顧行雲只高不低,不過到那時,想要隱藏身份就不容易了,行事也不如如今方便。

    寫完後又要進行評比,照褚清輝看來,他們這間雅座里,顧行雲的詩最佳,太子的算不上好,也談不上最差。

    最後的結果,果真是顧行雲與隔壁一名讀書人爭奪魁首。兩人的大作被通樓傳閱,叫墨香樓里所有人進行點評,最終顧行雲略勝一籌,眾人都來道喜。

    顧行雲雖然向來穩妥,但到底是個少年人,此時亦有幾分這個年紀的意氣風發。

    居於他之下的那個讀書人過來想要結交,待聽聞他的名聲,不由嘆道:「不愧是顧相家的小公子,在下心服口服。」

    顧行雲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卻微不可察的收斂了些。

    王旭東看在眼裡,若有所思的扣了扣桌面。

    見他們互相恭維,褚清輝沒再細聽,趴在窗邊,看著外頭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紫蘇俯身小聲問道:「公子,您冷不冷?」

    褚清輝揪揪自己頸邊的絨毛,道:「暖和著呢。咦,蘇蘇你快看,那個人是不是大將軍?」

    「哪裡?」紫蘇探出頭去,四下張望。

    「你看那邊,街角拐過來那個穿黑色衣服的。」

    紫蘇眯著眼睛仔細看,好不容易才看見遠處拐角走過來的一個人影,不由嘆道:「您這眼神也太好了些。」

    褚清輝得意的晃晃腦袋,扒在窗台上盯著閆默的身影,看他目不斜視的大步走來,似乎是想要出城,不由疑惑:「他這是要去哪兒呢?」

    紫蘇搖搖頭,「小的也不知。」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閆默越走越近,眼看就要經過墨香樓,褚清輝張口,極小聲道:「將軍、將軍……」

    紫蘇說道:「您的聲音太小了,將軍聽不見,讓小的來吧。」

    褚清輝搖搖頭,「別,我就隨便喊喊,真把他喊住了,還不知道說什麼呢。」

    紫蘇好笑,喊人原來也有隨便喊,喊著玩兒的。

    褚清輝的聲音極小,幾乎只有她和站在身邊的紫蘇兩人聽得見,然而閆默在經過這個窗下的時候,卻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忽然抬起頭來。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那冷厲的視線,卻準確無誤的跟褚清輝對上了。

    褚清輝滯了一下,感覺像是幹壞事被抓了現行,下意識與他招招手,訕笑道:「先生……」

    不知是不是她今日的扮像讓人難以識別,閆默盯著她看了幾眼,似乎才認出來,微微頷首,很快又闊步離去。

    褚清輝一路目送,他果真出城去了。

    「蘇蘇,你看到他手中拿著的物品了嗎?那是什麼?」

    紫蘇遲疑道:「好像是冥和白蠟燭,祭拜逝者用的。」

    褚清輝微微蹙眉,不由想著,他要祭拜的是誰?

    第9章 駙馬

    太子見褚清輝,沉默不語,走過來問道:「怎麼?」

    褚清輝搖搖頭,「哥哥,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太子道:「行雲做東,請我們去雲海樓吃午飯。」

    顧行雲也含笑溫聲道:「不知二公子肯不肯賞臉?」

    褚清輝挑了挑眉頭,「自然要一起去。」

    除了他們以外,這一桌人都去了。

    吃過午飯,褚清輝跟褚恆打道回宮。邊上沒有外人,褚清輝才問道:「哥哥,方才在墨香樓,我看見武教師傅拿著冥紙和白蠟燭出了城,你可知他去祭拜誰?」

    褚恆擰起眉頭想了想,語氣有些沉重,「若我沒記錯,數年前的今日,西南一役,先生的一位師兄弟不幸英年早逝。」

    褚清輝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回到宮內,還未換下衣裳,褚恂聽說她回來了,立刻跑來,圍著她嘰嘰喳喳轉,一個勁的問宮外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

    褚清輝用自己帶回來的小食,好歹讀了他的嘴。

    她換下一身男子裝束,去棲鳳宮找皇后,卻被宮人告知,帝後此時都在殿裡。

    她輕手輕腳的入內,見父皇坐在桌案後批奏摺。母后則在他邊上不遠處,拿著一本書翻看,兩人雖不言不語,各自幹著自己的事,無形中卻自有一股默契。

    皇后見她回來,招招手,「過來母后這裡。」

    褚清輝給帝後行禮。

    皇后把褚清輝上下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不妥,才安下心,笑道:「今日在外可有什麼收穫?」

    褚清輝笑眯眯道:「吃了許多好吃的,見了許多人,看他們做了好多詩。」

    皇后搖搖頭,笑道:「一句話都離不開吃的。」她看了皇帝一眼,不想打擾他,起身牽著褚清輝的手住了內殿。

    揮退伺候的人,皇后又問:「今日見到的那些人里,可有一兩個叫你印象深刻的?」

    褚清輝知道母后要問什麼,如實說道:「顧行雲的文采確實不錯,在同齡人中很是出挑。」

    皇后聽她這語氣,肯定地問道:「可你卻還是不喜歡他,對不對?」

    褚清輝困惑的皺起眉頭,「母后,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我覺得顧行雲挺不錯,如果他願意做駙馬,那我一定會努力學著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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