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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28:32 作者: 博妹
余知奚把整幅字畫,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也沒看見上面有留下署名,周延卿說了接下來的一小段話之後,余知奚才知道,原來就出自周延卿自己。
「我初中畢業的時候,我父親作的那幅畫,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父親讓我在上邊題字。父親在世的時候,對我寫字這方面管得很嚴,在他看來,字如其人,字要寫得好,人也要做得好。你們說,字都會寫了,又哪來不識字一說呢?」
周延卿的語氣里,大有懷念父親的傷感,是情真意切的模樣。幾個股東面面相覷,交換了眼神,知道再這樣糾纏下去也是沒有用的,又瞎掰扯了幾句話,各自離開了。
余知奚都相信了他,幾乎是瞬間腦補了周延卿的內心戲,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安慰一下周延卿。前腳最後一位股東離開,後腳周延卿就向後倒在沙發上發牢騷,「怎麼叨叨這麼久啊,我的水都涼了。」
腦海中的感情大戲破滅,余知奚默默地把剛才丟出去的錢,一張一張地撿回來。掙錢不容易,幸好剛才沒往窗外丟,要不然真是虧死了,老闆又不一定給報銷……
周延卿躺在沙發上懶得動彈,指使顧洲給他倒杯溫開水。顧洲視若不見,手裡的文件夾一合,逕自往外頭走了。
余知奚重新給他倒了杯水,放在周延卿輕輕面前的矮桌上,「你剛才是不是又在演戲,我看顧洲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己說了什麼,演過的戲太多,難免有些記不清。周延卿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也不算演戲吧,就是那個畫不是我爸畫的,字也不是我寫的。我爸當時每天逼著我練字,我哪裡肯乖乖聽話,有一天我媽畫了那幅畫,我爸就在上頭寫了字,還過來我這邊得瑟,說他的字多好看啊什麼的。」
他皺著眉頭,想起了什麼,又補上一句,「我大學畢業進公司之前,這幅畫是捲起來收在家裡的。我大學一畢業我爸就催我找女朋友,轉頭就把這幅畫掛出來,大概是想告訴我男女搭配這個道理。」
余知奚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周延卿偶爾不正經的性子,估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遺傳了他父親吧。
公司的公關也做出了相應的措施,來應對這一次的流言。周延卿好像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然在辦公室里聽聽報告,再逗逗女朋友,和平時的生活沒有區別。
余知奚到了天氣冷的時候,就容易犯懶,吃完午飯就回了辦公室的隔間睡午覺。換成之前還沒來的時候,他要是還在工作,余知奚哪敢跑去休息。但想來中午的午休時間沒什麼事情,也就隨余知奚去。
在正經事上余知奚還是很嚴肅的,只是在一些不要緊的小方面上,她漸漸開始懂得運用她身為女朋友的優勢,周延卿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顧洲中午沒有休息的習慣,在邊上敲著電腦,他的手速快,電腦鍵盤被他敲得直響。周延卿約莫著自己也是閒出來的,雖然看不懂顧洲電腦屏幕里飛快增加的字是什麼,但周延卿卻覺得看著一行接一行的字,出現在屏幕里,倒也有趣。
他看了一會兒,換了一個坐姿,左手的手臂向邊上去,靠著沙發的扶手。忽的一頓,想起了些事情,瞥了一眼隔間的方向,降低聲音和顧洲道:「誒顧洲,我和你打個商量……」
顧洲聽完,睨了他一眼,「得了吧,肯定要給她發現的,不是我說你啊,這有什麼好藏的。」
深秋和初冬的連接階段,S市在這個季節沒有什麼雨水,天氣大多是晴朗的。中午太陽升到最高的時候,打在身上是暖烘烘的,但是外頭的風不小。門窗沒有關嚴實的話,風從縫隙里穿堂而過,順便也帶來不小的聲響。
余知奚只是吃飽喝足犯了懶,倒也不是真的困了。雖然太陽照在身上很舒服,小睡了一會兒之後,卻也不耐煩呼呼的風聲,爬起來關好窗戶。
再在小榻上躺下的時候,徹底沒了睡意,走到休息室的外間,卻也不見周延卿的蹤影。
余知奚拿了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解開手機鎖屏看時間。拉開休息室的門,正好直直地對上坐在沙發上的周延卿和顧洲。
顧洲反應極快,把桌子上擺著的東西一收,直接繞開茶几往外走,余知奚甚至一點兒也沒看見,他拿走的是什麼東西。
余知奚愣了一下,轉頭看周延卿的動作也很迅速,一改平時不緊不慢的態度,幾下子就把襯衫的扣子完全扣好,是一丁點兒都不讓人窺探的禁慾感。
她走到周延卿身邊坐下,提出疑問:「你們倆在背著我做什麼,顧洲看到我跑得那麼飛快?」
周延卿的面上是不知所措的神情,反問道:「什麼?沒有啊。」
他的態度越是自然,余知奚就越感覺有哪裡不太正常。她一轉不轉地看著周延卿,把周延卿盯得心裡直發毛。面對別人時,他一向能把戲演得很好,但只要一遇到余知奚,他的沉著和他的冷靜,就好像不復存在了似的。
幸好顧洲機靈,很快拿了一份合同進來,說是為了和某個公司合作,新擬訂的一份合同,讓周延卿確認一下有沒有問題。說完,把合同遞到余知奚手上。
在工作上余知奚是不含糊的,很快接過合同,進入一個工作的狀態,周延卿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