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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28:53 作者: 枕雨眠
他的呼吸燥熱,粗糲的大掌輕撫她的脖頸,引得她脖上細嫩的肌膚輕輕地顫慄,他拉拽她的衣裙,褪去了她的外衫。
隨著他的撫摸,她盈盈地嬌笑,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舒適又痒痒。
林綠萼從外回來,夜風寒涼,但被他擁抱帶動著,呼吸也不禁熱了起來,她哼哼道:「和父親、母親說了一會兒話,父親初見小光光,喜悅得緊,半晌不肯離開。把他們送走了,我又回來問了乳母幾句……」
她的話音落在唇齒交纏的旖旎聲中,溫熱的唇相依相偎,繾綣纏綿。
擁吻了許久,她雙腿柔軟,站立不穩,無力地軟在雲水有力的臂彎中,他抱著她放在柔軟的被褥上,拉扯她的裙帶,兩人對望,眼中帶著迷離的水霧。
突然聽到一聲壓抑的慘叫,雲水探索的手微滯,眼中情.欲的光芒微暗,他擔心地抬頭看向隔壁院子的方向,「好像是林相。」
林綠萼「噗嗤」一聲笑出來,抬起膝蓋輕撞他的腿間,「大概是在被家法伺候吧,我母親會針灸推拿,她抓著一些疼痛的穴位使勁兒捏,真的很痛。小時候我做錯事了,她都不用打我,替我推拿一通,我能哭上半宿。」
「這麼恐怖嗎?」他話音未落,又聽到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岳丈方才還有所收斂,現在恐怕是真的疼的忍不住了,他輕啄姐姐的臉龐,又俯身輕吻起伏的凝脂。
兩人衣衫盡褪,溫熱相戲。伴著林相的聲聲呼痛,雲水沉在軟膩中,卻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不得勁。
過了半晌,林相的慘叫聲終於停了下來。
林綠萼趴在床上,轉頭紅唇輕撫過他放在她耳邊的臉龐,嬌媚低語:「父親傷沒好,母親留了顏面。」
他的雙手擁著她的腰肢,喘著嗯了一聲,腰又沉了沉。
林綠萼紅唇里溢出來幾絲柔聲,屋外只有寒風輕吹竹葉的颯颯聲,兩人又沉浸在床笫間的歡愉中。
待雲水快登上極樂的愉悅之時,他低聲喘.息著,院裡的門卻「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又傳來由遠及近的橐橐腳步聲。
兩人對視,林綠萼壓抑著不發出聲音,帶著淚珠的羽睫輕顫,不解地看著停下來的雲水,似乎在問,誰啊?
雲水起伏的腰頓了頓,他抿著櫻色的薄唇,眉眼間隱有一絲怒色,這時候誰會有事尋他們嗎?
林志琅推開隔壁耳房的門,回頭對林夫人說:「我還是想再看看小光光,剛才他圓潤的眼珠子一直對著我眨,肯定有話想對我說。」
「他才三個月,哪裡會說話?」林夫人哼了一聲,跟著他走進去。
小光光被姥爺深情的注視吵醒了,哇哇哭了起來。林夫人把小光光抱在懷中,低聲唱起童謠,待小光光不哭了,她又低斥夫君,「讓你小聲些,待會兒把女兒、女婿吵醒了。」
「太乖了,你抱一抱他就不哭了,讓我也抱一抱。」林志琅從夫人手中接過外孫,他手剛摟住小光光,小光光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林夫人冷笑,又從他懷裡搶過小光光:「他大概是和你有仇吧,畢竟你害得他母親早產,害得他險些無法來到這個世界上,待他長大一點,我就讓他知道你這姥爺險些害死他!」
林志琅像三歲小孩,低頭聽訓,還是忍不住又伸手輕撫外孫白嫩的臉龐。
父母在耳房逗弄小光光,時不時傳來幾聲母親對父親的責怪,以及父親對小光光說不盡的喜愛之詞。
林綠萼身上還掛著薄汗,她伸手制止雲水繼續動,她撥浪鼓一樣地搖頭,在他耳邊極小聲地說:「這床,一動彈就吱吱地響。」
雲水黑著臉,掀開被子站起來,大喇喇地站在她面前,臂彎一伸將她抱起來。
她羞恥地紅了臉,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一隻手捂著他的嘴,盡力不發出聲音,心裡暗自嘆息,明日還是讓小光光去隔壁院子睡吧。
……
林志琅隨陳培一同派人尋覓,將曾經跟隨他又枉死的那些京官的屍身從亂葬崗里尋了出來,立碑安葬在郊外。
十日後,屍身都安葬妥當了,徐府諸人一同在郊外為枉死的人祭酒、獻花。林志琅面色暗沉,忍了許久心中激動的情緒,最後還是按捺不住,跪倒在地,頭重重地磕進了泥土裡。
「曾說帶你們一同榮華富貴,最後卻讓你們含恨離去,父母子女皆被屠殺。我背負了深重的罪孽。」他的額頭砸在冰涼的泥土中,趴在地上,對著墓碑嚎啕大哭,不止是眼前這些死去的人,還有那些有志之士,曾在他美好前景的許願中,心甘情願前往偏遠的南方,為他發展勢力。
那些人都相信他,為了他付出了一生,期盼他能重振朝綱,盼望他能帶領大家實現宏圖大志,但最後也只留下了數不清的遺憾,他們已經死了一兩年,林志琅無法再尋到他們的屍骨,他心中充滿沉痛的悲哀,他連將這些人的屍骨帶回故鄉都做不到,他因狂妄害了自己,更害了數不清的人。
林綠萼看他趴在泥地里哭了許久,走到他身邊輕聲安慰了他兩句,他搖頭讓她別管他。
他絮絮叨叨地道歉,講起曾對這人許下了什麼,對那人承諾了什麼,最後他都沒有做到,他恨自己的過錯,但這些人都死了,他的遺憾會成為終身的遺憾。
日頭偏西,橘色的晚霞在孤鶩的嘶鳴中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