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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27:04 作者: 月滿長凝
    紀清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咱們早點完成任務,剩下的時間,局長說了可以自由支配,我夫人最近忙於給工廠排節目,我想早點去陪她…」

    吳高峰無形之中被吃了一把狗糧,酸得牙根疼,「好了好了啊,大家都知道你疼老婆!」

    這麼一交談,氛圍立刻就輕鬆起來,兩人的話匣子也打開了,開始邊聊邊工作。

    巡查商店不是一件複雜的工作,只需要把商場年底的歸帳帳本收上來,並對自己在店裡看到的一些的問題進行記錄即可。

    只是天寒地凍,單位並沒有公車,遠點的地方就自己先墊付電車的車費,近點的地方就靠腳進行丈量。

    不管是哪種方式,風雪總是免不了的。

    兩人中午沒休息,一天檢查三家國營商店的任務,在下午兩點多鐘就完成了。

    紀清和跟吳高峰告別以後,並沒有去紡織廠,而是來到了藥廠附近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裡。

    在巷子的盡頭,有一個黃大仙,號稱玄學精通,周邊孩子有些哭鬧、夜醒什麼的,會找他來下點符水。

    有些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作用,說來也神奇,還真有點作用,一來二去,他也小有名氣。

    只是這些年,上頭對這些玄學的事情抓得緊,黃大仙不敢公然出來擺攤了,只是偷偷地接點私活。

    下午兩點多,上班的人沒回來,在家帶孩子的女人們也不願意頂著風雪出來閒逛,巷子裡倒也沒什麼人。

    紀清和推開黃大仙家的院門,探頭朝里問道,「有人在家嗎?」

    很快,從屋裡走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男人,只見他戴著一副墨鏡,摸索了半天,然後拿來墨鏡朝外頭一望,「年輕人,進來吧!」

    ……神棍戴墨鏡,看來純屬是裝飾。

    紀清和笑了笑,把院子門關好,踩著雪嘎吱嘎吱的走了進去。

    兩人相對一坐,黃大仙給他泡了一杯茶,又從兜里拿出一把紙扇,給自己扇風,「年輕人是算事業,還是算姻緣?」

    紀清和瞅了瞅外頭的冰天雪地,沒忍住,「大仙,我知道您仙風道骨,但是,咱大冬天就不用扇風了……怪冷的不是。」

    古往今來,這些搞玄學的大師們,總是喜歡手裡拿扇子,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會看起來會比較瀟灑。

    「…咳。」黃大仙把手裡的扇子收了起來,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不是算事業,也不是算姻緣,難道是要驅邪?」

    黃大仙除了現場給人下符水,也接那些上門驅邪的活,除了可以在主人家混一頓不錯的晚飯,酬勞也更高一些。

    這種活,他樂得接。

    紀清和也不打算再繞彎子,從兜里摸出一張大團結,沿著桌面推了過去,「我需要大仙跟我演場戲~」

    黃大仙伸出一根食指,把戴在眼眶上的墨鏡往下扒拉了一些,露出一雙十分渾濁的眼睛來,他的眼珠子上好像被蒙了一層白霧,加上眼睛又小,好像視物確實有些困難。

    看來,這墨鏡還真不是為了裝樣子。

    只見他慢慢的低頭靠近桌面,在看清楚錢以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像我黃大仙,玄學精通,演戲嘛,也不賴。」

    說著,小心翼翼地捏起桌上的大團結,慢慢塞進了兜里。

    「只要那些演技好,錢財少不了。」紀清和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如果任務圓滿完成,這樣的大團結,我還給您三張!」

    黃大仙來了勁,「你說!」

    紀清和湊過去,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第76章 忽悠  13號更新

    「你們聽說了嗎?紀家那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大兒子瘋了!」

    「啊?不能吧, 前兩天我還去過他們家買雞蛋,那個紀弘文還在院子裡坐的好好的呢!」

    「這你就不知情了吧,聽說他們家小兒子結婚的時候, 這個紀弘文呢, 瘋瘋癲癲的跑去唱戲!」

    「我聽他們隔壁鄰居李家說過,他確實天天在家唱戲, 擾民的很!」

    「………」

    因為紀弘文的事, 劉梅香辭了藥廠的工作,全心全意照顧大兒子,就指望著他哪天突然恢復正常。

    為了避免被人傳揚出去,她每天都格外的小心,從來不在外面透露半點風聲。

    可偏偏這兩天,議論的人就越發多了起來。

    「梅香嬸子,你兒子病的很嚴重嗎,你怎麼連工作都辭了?」

    劉梅香正在挑選著白菜, 旁邊冷不丁的湊過來一個中年婦女。

    中年女人見她沒說話, 又熱情的自我介紹, 「我呀,汪秀娟啊,愛國他老婆呀~我家那位跟你家那位就隔一個車間呢!」

    「哦, 你也來買菜呀~」劉梅香對眼前的人確實沒有蠻大印象,不過藥廠那麼多人, 也不可能全部都認得。

    既然是在一個藥廠里工作的同事,她自然也不好太過冷臉。

    「我聽人說你家兒子……」汪秀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欲言又止。

    劉梅香不說話,並不想說自己兒子的事。

    汪秀娟選了一顆白菜,借著白菜的遮掩壓低了聲音, 「其實我跟你說呀,有時候人看著瘋並不是真瘋,而是驚厥受了邪,請個能耐的人來作作法,說不定一個晚上就好了。」

    「真的?」劉梅香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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